“半個時辰了”
曹操一直沒有離開這座高臺,他必須警惕有可能出現的空軍,他的軍營,上空也不屬於自己
“賢弟你考慮的如何”
一直假寐的葉斌突然睜開雙眼:“可以”
女人臉色大變,剛要開口,纔想起自己已經被堵上了嘴巴,曹操大喜過望,雖然他認爲葉斌或許會答應這種不可思議的要求,但當真正聽到葉斌應諾之後,才如釋重負。xs
“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葉賢弟”
曹操大笑出聲,旋即警惕了起來,答應的這麼痛快,不會有詐吧
“如何交易”
覺得葉斌表現太鎮定了,曹操心中沒底,又說了一句:“葉賢弟,若是不像你舅母身首異處,悔恨終生,最好不要耍什麼小手段。”
“本王這裡先放一半,表示誠意。”
葉斌出乎意料的痛快,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卒頓時分開兩側,露出了寬闊整齊的大道,一對對被繳了械的曹兵激動的走了出來,看得許多曹軍士卒都流下了眼淚。
戰爭沒有對錯,無論是神農軍,曹軍還是其他軍團的士卒,經歷了連番戰鬥,早就成了生死兄弟,大家相依相靠,戰死也就罷了,可若是捨棄,誰能夠接受
曹操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在聖軍被攻擊的時候,他沒有藉機撤離,所以,他寧可揹負罵名,也要救這些士卒,因爲他知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賢弟果然爽快”
葉斌越是爽快,曹操心中越是奇怪,本來他就是個非常多疑的性子,現如今,當真有些看不透葉斌的所作所爲了。
“難道”
郭嘉半眯着眼睛:“神農王真的要開護城河閘可他就不怕水火無情,決堤之後,連神農谷都保不住在佔據上風的情況下,玉石俱焚就太沒有道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由於神農谷的官道極爲寬闊整齊,曹軍士卒通過的速度也非常快,不到半個時辰,便有近乎百萬人回到了曹軍之中,而藉着這個空擋,聖軍在消滅骷髏軍團的同時,也恢復了不少,這讓聖軍將士臉頰上的自信越發濃郁。
再有兩個時辰,他們便不再需要擔心自己被滅,若是再召喚一次六翼天使,夷平神農城,也未必不可能
而神農軍這邊的壓力則越來越大,士卒們雖然沒有抱怨,但不甘總是有的。
眼看着就要勝了。
甚至敵軍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但卻又給了人家這麼久的恢復時間,還得重新經歷生死之戰,誰願意
這也就是神農軍,若是換做其他軍團,士氣早就一落千丈了
“這真是婦人之仁”
不少觀戰的玩家都無語了,雖然他們距離戰場極遠,可這麼久了,消息總是能夠傳達出來的,戰鬥似乎重新陷入了撲朔迷離的境地。
太史慈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他不明白葉斌在做什麼,他也不明白自己在這兒要幹什麼,所謂的先鋒軍,現在看來,簡直是個笑話。
“將軍咱們就這麼等着”
有的士卒已經不耐煩了:“難道不打了”
太史慈心中雖然也有同樣的想法,可臉色卻沉了下來:“主公此舉必有深意,爾等休要胡亂猜測”
“還是將軍聰明”
士卒恍然大悟的說道:“您一定猜到了主公的用意才如此鎮定的吧”
太史慈嘴角抽搐,到了這河邊,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葉斌瘋了,想要自己掘堤,可很快便將這個念頭徹底抹去,這堤壩外人很難動搖,因爲他們不知道支撐點在哪兒,可自家卻一清二楚,一旦掘開,兩側盡會傾塌,到時候死的可就不只是敵人了。
但若不是決堤,那在這兒做什麼
觀光河道
“好生戒備,休得多言”
太史慈自然不會說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兒,斥責了一番之後,耳根子總算清淨了,可看着那滾滾江水,不知怎的,決堤的念頭竟然越發的強烈了。
“子義啊,你可知這護城河壩修建完工後,你還沒來過吧”
他還記得,在大戰之前不久,陳宮曾邀他來護城河邊檢驗質量,那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念頭。
“是啊,忙着訓練,想着這次大戰,能夠少流些血。”
當時太史慈是這麼回答的。
“子義是仁帥”
陳宮那時候的表情非常複雜:“仁義是好事,可若是有一天,神農谷需要犧牲,你能否做到毫不猶豫”
“當然”
太史慈記得當時根本沒有半點兒猶豫:“那時,英魂碑上,必刻吾名”
陳宮搖了搖頭:“若是你部下需要犧牲呢”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主公仁慈,我軍戰死撫卹極爲豐厚,甚至還有世襲良田,保後人富貴,誰人懼怕犧牲”
他記得自己回答之後,陳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這麼想最好哎”
這個問題沒有繼續談下去,那時候他只以爲這是閒聊,可現如今想來,卻有些不寒而慄。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裡這十三處是整個堤壩最薄弱的地方,一旦鑿開,積蓄的河水便會洶涌直下,兩側堤壩盡毀,神農城外,便是一片汪洋,城內恐怕也會損失慘重,若是漲潮時,都很難保證神農城牆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太史慈記得那時候的陳宮聲音陰測測的:“整個神農谷,包括你我在內,知道這最薄弱的十三個點的人,不超過五個”
“爲爲什麼要告訴我”
“沒什麼,陳某相信你的忠誠,主公和賈都督也相信你的忠誠,所以不用多想”
太史慈盯着那堤壩,心中越發的冰冷,甚至連雙手四肢都無法動彈。
“這這不可能”
他不敢繼續回憶了,親衛發現了他的異狀,;連忙跑了過來:“怎麼了將軍您都在這裡看了半個時辰了”
太史慈艱難的回過頭來:“半個時辰了”
“是啊方纔大都督命人送來了一封書信,說讓小的親手交給您”
“書信”
看着親衛捧在手中的那張神農紙,太史慈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彷彿那張紙,就是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