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奇怪,但是鄧艾還是恭敬的將手書接了過來,展開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看得沈星聞頻頻側目:
“怎麼了”
鄧艾看了一眼張姓武將,又低聲在沈星聞耳邊說道:
“這這,這書信確實是主公的筆記”
沈星聞無語的點了點頭:“否則呢難道還有誰敢冒充不成”
“不,不是,這信上的內容你你自己看吧”
鄧艾知道自己說話困難,也不多解釋,直接將手書交給了沈星聞,氣氛頓時變得沉寂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星聞才艱難的擡起頭來:“張將軍,這上面有主公的印信,字跡也與主公所寫沒有半點不同,可卻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你們不想擴張”
張姓將軍似乎有些奇怪的問道:“神農谷也不可能永遠只守着一個地方。”
“是。”
沈星聞深吸了一口氣:“吾等早有勸諫之心,神農谷有實力,也有能力佔據更多的州縣,可我們這裡,只有五百鐵騎,三萬精銳,這事,如何能成”
“原來是擔心這個”
張將軍笑着搖了搖頭:“此次張某不是自己來的,還有十萬跟隨張某的精騎,盡皆是以一敵十的好漢,你們小王爺也應該快到了,隨之而來的是你們神農谷最精銳的百萬大軍”
“什麼”
鄧艾臉色一變,他可是知道最精銳的百萬大軍這幾個字意味着什麼,那幾乎就等於抽掉神農谷一半的戰鬥力。
“不可能”
沈星聞再也不管這人對神農谷有多大功勞,葉斌對他有多麼推崇:“危言聳聽,主公若是如此,置神農谷於何地”
“張文遠”
鄧艾鄭重的說道:“我我敬你是一代名將,可也不能胡言亂語”
那張姓武將赫然是貂蟬師兄,呂布的師弟,在歷史上立下赫赫戰功,有着五子良將支撐的張遼,張文遠。
他這次來到神農谷,實際上是奉師命率偷偷積攢下來的空騎聯合曹孟德覆滅神農谷的。
可是,這一次張遼卻沒有聽從他師傅的命令,來之前左思右想,終於還是決定,不能再和神農谷結仇了。
神農谷有他的師弟和師妹,葉斌又一直沒有對他和他師傅下殺手,幾次三番留情,讓他再也無法視而不見。
就如同龐統一般,在外面遊離已久,一直沒有真正定下心來歸順哪一個諸侯,可當葉斌擊潰了劉備,俘虜了諸葛亮後,便毫不猶豫的來到了神農谷,冒這生命的危險獻計孤身去東吳平衡孫策與孫權的實力,不讓任何一方覆滅,給神農谷爭取時間。
張遼也是爲了給他師傅留下一線生機,與神農谷爲敵勝了,他師傅也沒有任何復起的可能,而且還會導致小師妹和小師弟身死,若敗了那麼恐怕就算是貂蟬,也不會再念舊情,他們師徒二人難逃一死。
“二位統領其實已經相信了不是麼”
張遼笑了笑說道:“神農王如此作爲,自然有其理由,你們也不用爲自家主公擔憂,書信張某沒有看過,但神農王曾經囑咐,此去交州,路長道遠,無論聽到任何消息,也不能夠班師回谷”
也就在此時,狹長的盤山道上,終於顯露出了葉浩的身形,隨着霧氣越發的稀薄,大家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無數神農精銳如同一條長蛇般,從盤山小路走出,沈星聞深吸了一口氣:
“爲何這麼着急”
在戰略上,荊州,交州,益州等地盡皆處於最空虛的時候,而江東二孫相鬥,又無暇他顧,確實是神農谷出兵的最好時機。
甚至可以說,終葉斌一生,也未必會有這種機會了。
可是
一旦神農谷有失,縱然得到再多的洲郡又有何用
“此次出兵,張某隻是作爲友軍,如何調派,最終還是要由二位將軍和小王爺來決定”
張遼微微擡頭:“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刻都不能耽擱,二位儘早決定吧。”
沈星聞和鄧艾都有些發矇,爲神農谷開闢一洲之地是什麼樣的戰功
他們可以想象,此去交州,雖然路遠道難,但失敗的可能性卻非常低。
但他們還是不太理解。
爲什麼冒着這麼大的風險
爲什麼一定是交州
“交州州乃是我華夏邊界,從不受人重視”
鄧艾似有所覺,乾乾巴巴的說道:“除除非有外敵入侵可聖軍不是已經在神農谷麼難難道還有”
張遼也是一怔,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家主公如此焦急,甚至甘冒奇險”
“各部整備,拋棄輜重,將鎧甲存於城中,只帶兩天口糧,三個時辰後,隨本將開路”
沈星聞不再猶豫,無論真相如何,他們都不可能違背葉斌的命令,爲今之計,最快的拿下交州,纔是對神農谷最好的交代。
鄧艾知道沈星聞這是要當先鋒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爭搶:“不帶輜重”
“無事”
沈星聞搖了搖頭,在士卒的幫助下將重凱卸掉,深吸了一口氣:“主公只給吾等十五日的時間,若帶輜重,絕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江東,百萬大軍,再怎麼遮掩也不可能不被人發覺,所以只能輕裝上陣,越快越好”
“不錯”
張遼欣賞的看了一眼沈星聞:“兵貴神速,想要瞞天過海是不可能了,既然你們主公能夠解決糧草的問題,還有什麼擔憂的”
鄧艾爲人穩重,但卻不是優柔寡斷之輩,斷然的點了點頭:“也好,那在下便先去小王爺那裡,幫助整備”
“還有二百空騎,作爲斥候”
張遼笑着說道:“這些都是跟隨本將很久的老兄弟,所以,沈統領大可放心開路,若有事端,張某必第一個發覺告知。”
“甚好”
大家都知道時間不多,誰也沒有多做猶豫,紛紛卸下厚重甲冑,各司其職,在誰也想不到的情況下,踏出了神農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