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卻盡顯細緻的房間,依然豔絕的人,陌生的卻是脣角那抹笑,但更想要笑的還是我。
不知道對別人來說在乎的人在自己眼前離去什麼感覺,但對我來說有着的唯有平靜,語師姐受傷的時候心很疼,很澀,可真的當知道要失去的時候卻很平淡,或者說連該做什麼都想像不到,什麼都不想去想,理智到到沒有感覺的平淡,逆轉生死?這好像不是遊戲,我也什麼都做不了,而重新見到語師姐這一刻卻沒有激動,更沒有欣喜若狂,或者說根本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到,現在有的同樣是平淡,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脣角勉強扯過一抹笑的同時開口輕聲回道:“嗯,醒了。”
“小師弟,沒想過你竟能做到。”似乎是悶在心裡久了,也似乎是真的詫異,剛回復完語師姐便聽語師姐再次言道,儘管面朝着我的方向,但那平淡中蘊着的一絲慨然又感覺像是在自語,清冷的眸子對着我凝看了半晌後突的閃過了片刻失神,接着便見語師姐脣角微起一抹弧度,同時開口喃聲道:“除了雪師姐,沒人能讓他回頭。”
聽到語師姐的話後突的想起在木樓中的情景,青峰大哥沒有對我留手,讓青峰大哥回頭的也不是我,語師姐的話也提醒了我,青峰大哥口中的她顯然就是雪師姐,螭紋引也根本就是雪師姐的,隨即目光在語師姐身上掠過,不管怎麼樣,人在就好,面上帶起淡笑後開口道:“也許吧。”青峰大哥能收手也許有我故意打偏螭紋引的緣故,但卻絕不是全部,不過並不想要解釋這些,沒有必要。
“咳...師傅,師叔,我和十一今天的練習還沒有做,就先去了。”正當和我語師姐默然間唐莫憂忽的開口言道。
唐莫憂先是對着語師姐施了禮,接着便轉首向身側的徐十一郎看去,等背對着語師姐的時候對着我面上忽的閃過一抹嘿笑,猥瑣意味顯露無遺。
徐十一郎見此面上浮起了然,目光先在我身上輕微一點,接着轉到了語師姐身上,“師傅,師叔。”
“恩。”語師姐見了隨即便輕回出了聲,並沒有像往日那樣絲毫沒有所表示。
對語師姐的細微轉變只是微一愣神便反應了過來,儘管跟印象中的微有不同,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語師姐顯然要放開了不少,而且並不像是第一次見到我時刻意表現出來的自然,我也不想要徐十一郎和唐莫憂拜語師姐爲師後被不聞不問,現在看來應該不錯纔是,至少語師姐確實有在用心,看着二人已經轉身的身形,忽的想到了一件東西,接着便開口言道:“等等。”
聲音落下的同時便見到唐莫憂的身子猛的一頓,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在這時開口,先一步轉過身來的徐十一郎面上帶着的除去疑問之外還有一絲淡笑,而隨之轉過身的唐莫憂卻莫名的多了幾分苦意和淡淡哀怨。
“咳...”看着唐莫憂的苦怨臉色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聲,只圖一時爽,這時候纔想起來我是師叔?見唐莫憂臉上的苦怨似乎有加深的趨勢,沉着的面色不由一收,接着便開口輕言道:“十一,把......”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的一頓,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我的那身紫鳳衫,已經有所動作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
“塵哥,什麼?”本來還以爲跟自己沒關係的徐十一郎聞言面上淡笑突的一斂,隨後便疑問出聲。
聽到徐十一郎的疑問聲音面色卻是一僵,剛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突的感覺到左手手指微一顫,心中一動的同時視線隨之一轉,無視了唐莫憂的怪異眼神,直接落在了語師姐的身上,可語師姐的目光卻並不在我的身上,先是一愣,接着便順着語師姐的目光看去,一套嶄新輕衫放置在了右側枕邊,和先前的紫鳳衫近乎一樣,不過顯然是才做出不久,我撕破的那一件跟其比起來跟乞丐裝沒什麼分別。
看着熟悉樣式的紫鳳衫目光微一失神,不過只是片刻便反應了過來,這並不是我找的那件,想要問出聲時落下的左手忽的摸到了什麼,“紫鳳衫!”熟悉的觸感讓我第一時間便在心中喊出了聲,轉過目光後看着另一枕側的紫黑輕衫莫名的一安,這就是我當日鋪襯在語師姐身下的那一件。
溫軟的熟悉觸感讓我想要感嘆出聲,腦中也忽的閃過一個想法,這件紫鳳衫是誰帶回來的?語師姐?青峰大哥?不用抖開,只是輕探出手,對紫鳳衫的熟悉除去語師姐之外可能就只有我了,上面的所有紋線完全就可以看作是一個個暗袋,而且穿在身上的時候根本看不出絲毫異常,感覺到手中傳來的冰冷觸感,脣角不由一彎,“十一,你把這個帶給三胖。”
“啪。”無聲無息的出手,傳出的只有砸落在徐十一郎手中的聲音。
儘管七年裡沒有七絕心經,沒有真氣,沒有內勁,但對蛇身手和暗器之道的感悟卻更深,契合自然,所欲出手,第一次嘗試下意識的便融入了自己的感悟,沒想到竟然成功了,意料之中,但也有些意料之外,而見到語師姐眸子閃過的詫異後,更是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着徐十一郎遲現的愣神,面上笑意不由一深,倒是很少見到十一會有這種表情,而對十一略有顫動的手並沒有太大表示,如果見到了天寶寨那一夜的梨花針雨,面對梨花針的時候還能保持淡定的話,那他就可以做我師弟了,梨花針雖好,但現在已經不適合我,如果連我現在的暗器都碰不到的人,要梨花針也無用。
只是沉默了片刻,徐十一郎呆愣的目光閃了閃,接着便再次開口道:“我先替三胖謝過塵哥。”
見到徐十一郎意外鄭重的神色面上的笑意再次一深:“這是你們應得的。”有些人,也許他們理性,甚至到了商人的地步,但顯然他們更懂的怎麼爲人,而這類人往往更能讓人信任。
”小師弟,這個給你。“
淡笑間,語師姐的聲音突的傳來,而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淡淡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