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冽的酒液揮灑在空氣中,聞起來有些讓人想要醉過去,可此刻二樓內的氣氛卻很是不和諧,另類的靜寂似乎都要把人給凍起來。
看着白衣少女衣袂處突兀出現的些許溼意麪色不由一呆,隨後心中便升起了愧意,垂下的頭接着擡起,可讓我意外的是這位傲嬌的林師傅這次竟然沒有惱怒,而且連一絲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平淡着小臉,本來覺得可愛的臉面莫名的帶起了幾分清冷之色。
“咳咳...”面色微一紅後禁不住輕咳出聲,如果要說白衣少女沒注意到連我自己都不信,只看白衣少女適才的出手就知道,就算是不擅長暗器,但手上功夫絕對不差,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現自己身上被濺上了酒漬,語師姐出手的話可能做到,但對我來說,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真的不在意,不是不在意被灑酒,而是不在意我的存在,就像對有些人來說,被狗咬了不可能咬回去一樣,不是不疼,而是沒必要,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有相同的解決方式。
“呼...”一縷輕風從身側劃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淡淡酒香,那張清冷着的小臉也從原地離開了,鼻間不停涌入的酒味讓我脣角忍不住一抽,面上的紅色也是跟着一深,對白衣少女的作態有過意外,但絕不是難受,換作我的話能保持平淡神色就已經不錯了。
而且現在也終於知道語師姐爲什麼不先碰那壺酒了,那種覆油嫩豆腐和這壺酒單獨任何一個來說都是極品,可合在一起的時候味道簡直詭異的讓人不能下嚥,鹹,辣,苦,似乎就是在觸碰能夠忍受的極限,儘管我不是故意如此,但畢竟是我的錯,她可以不在意,但也還是要道歉,擡起的目光瞥見白衣少女已經落了座,面上不由帶着訕笑後起身開口輕言道:“姑娘....”開口的同時忍不住拿手蹭了蹭鼻尖,想要抹去那道酒味,現在聞到依然有種心裡怵的感覺。
“別!”還沒來得及開口白衣少女便突的打斷出聲。
“譁....”白衣少女也不側眼看我,嫩白小手勾起桌上的酒杯隨意斟滿,而且斟滿後也不喝,只是拿在手中來回轉着,似乎那杯酒裡面有吸引她的東西,等把玩了片刻纔再次開口道:“我不是什麼姑娘,而且,我也不想沒心沒肺的負心人說話。”
“咳...”聽到白衣少女開口後知道會有下文,所以也就等着她再次開口,也沒有覺得站着被冷落有什麼難堪,畢竟是我的錯,可真的沒想到會等來這麼一句解釋,儘管沒有再次喝酒可還是被噎到了,咳出聲的同時面色也是一僵,而且更讓我頭疼的是竟然見到語師姐投到我身上的目光,似乎帶着一絲輕笑,又像是沒笑。
“林...師傅。”口中改口出聲的同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語師姐,語師姐也沒有掩飾和躲閃,依然是靜靜的望着我,也不開口也不表示,單純的和我對視着,似乎對我的解釋很有興趣,見到語師姐如此面上不由一苦,接着回過頭對着白衣少女苦笑聲問道:“我髒了林師傅的衣服我認錯,但這沒心沒肺負心人又從何說起?”
這麼說倒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真的對白衣少女信誓旦旦的話感到好奇,白衣少女儘管衝動,直來直去的性格也容易讓人誤解,甚至可以說是一言不合就會分道揚鑣的類型,但絕不會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我還真想要聽聽白衣少女的解釋,畢竟我的事情我最清楚不過,除了有限的幾個,我認識的人還真的是屈指可數。
“哼!”儘管沒有看我,但聽了我招呼後還是再次偏了偏頭,似乎想要把我完全從視線裡剔除一般,而且一聲輕哼也隨之傳出,聽起來不屑之極。
“咕...”“啪。”
白衣少女哼完便隨意擡起手中轉着的酒杯把斟滿的酒液一口飲下,就只是一個側影看上去也很是直爽,而且喝完便把酒杯拍在了紅木酒桌上,出的悶響迴盪在這略顯空蕩的酒樓裡聽起來很是清晰,接着就見到白衣少女胸口微一起伏,嬌然話音也隨之傳來,“聽了人家的詞,看了人,還一副色咪咪的樣子,遇到事的時候就走人,你不負心嗎?”
“呃...”聽到白衣少女的解釋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適才樓外的紅衣唱詞人,不過什麼叫色咪咪?想明白後脣角忍不住一抽,接着便開口解釋道:“林師傅,適才現筱姑娘的詞唱的確實好,我喜歡沒什麼不對,難道我娶回家就是負責?”
“哼!狡辯!”聽完我的解釋後白衣少女卻是再次嬌哼出聲,聲音落下的同時也側過了頭,望着我的目光滿是鄙夷,上下掃過後再次開口言道:“你走了是事實,而且就你還想娶?當你的狗吧。”
“我...”剛想要開口說話便見到已經轉過頭來的白衣少女再次把頭轉了過去,似乎不想再多看我一眼一樣,到了口邊的話不由一頓。
見到已經再次擡起筷箸的語師姐面色不由一苦,真的是很少見到語師姐會笑出來,而且是自然而然的笑出來,可現在看到也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目光再次掃過語師姐那看起來微露着開心之色的面頰信心中忍不住一嘆,我知道語師姐笑的是什麼,遇到林師傅這種有趣的人,怎麼又能夠不笑,因爲怪不得,只能夠笑了,輕搖了搖頭後開口淡聲言道:“林師傅,這種事情似乎交給官府來做比較好吧,況且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官府?呵呵,他們有用嗎?”白衣少女似乎爲我的提問感到好笑,不屑過後緊接着便輕笑出了聲,可沒有再次故意偏過頭的小臉上卻見不到一絲笑意。
聽到白衣少女的話後眉頭不自覺一皺,剛想要開口問出聲就聽白衣少女再次開口言道:“作爲一個江湖人,去信官府?現實這樣,這裡更是,現實我做不了什麼,但在這裡我要做,也能做,你?安心做狗去吧!”
“咔!”
白衣少女的話還未落音一道脆響突的傳入耳際,隨着聲音傳出視線不由一轉,彎折的筷箸,淡漠的眸子,語師姐適才帶着的笑意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