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
話中帶刺!
渡邊一木立刻就聽了出來,雖然他是中國籍,但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中國人。
渡邊一木從小就有一副極爲乖巧的面容,而他的父親,卻是一個戰後被中國人收養大的日裔,而他,已經是第三代了。
不知什麼原因,他的相貌長的極爲清秀,讓人忍不住就會產生一種“這是一個俏公子”的感覺。
秦雨晴是他無意中工作上認識的,自從那以後,與其他女子交往,就常常覺得食而無味。
“請教貴姓!”渡邊一木強忍着怒意,自己身爲大日本民族的後裔,絕對不可以丟了大日本民族的臉。
就是不知道對方聽得懂日語不,渡邊一木冷冷的看着方宇。
“免貴,姓方!”出乎人的意料,方宇的日語十分流利,一向與方宇極爲熟識的秦雨晴也忍不住驚訝起來。
渡邊一木自從一開始,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秦雨晴身上,就連與方宇對話也不例外。
“方先生,在下渡邊一木,想邀請秦雨晴小姐借一步說話,不知道方先生能不能給在下幾分鐘的時間?”渡邊一木看了方宇一眼,說道。
“哦?”方宇驚訝道,“雨晴又不是物件,我怎麼能決定她的自由呢?你說是不是,渡邊先生?”
“渡邊一木,我秦雨晴與你早就劃清了界限,你爲什麼還要這麼糾纏不清?”秦雨晴原本就是負責接待日本商人,日語也是極爲流利,“難道你所謂的大日本民族都是這樣的德行?”
渡邊一木一向認爲,大日本民族纔是世界上最爲優秀的民族,秦雨晴這句話無疑觸痛了他。
“你們中國人一向認爲,什麼樣的品味,需要什麼樣的道具來配合他,就比如飲酒,古人說,黃酒用大碗,竹葉青卻需要用爵喝才能夠味,至於女兒紅,則需要竹器來盛,”渡邊一木語氣一轉,“這樣的觀點,我十分欣賞,雨晴小姐就如同酒一般,令人迷醉。”
“渡邊一木,你不要太過分了!”秦雨晴叱道。
“方先生,你可知道秦雨晴小姐是哪一種酒,又需要什麼樣的酒器才能配的上她麼?”
“古人確實有這樣的說法,非酒器無以飲酒,飲酒之器大小有度,渡邊先生十分博學,”方宇也不慌,這方面的知識他還是略有了解的,“只是秦雨晴小姐卻未必喜歡把自己當做酒!”
“女子,只是一種裝飾!方先生何必如此在意?”渡邊一木不以爲意,“男兒征戰沙場,女子自然應該勤勞持家,這是她們的義務!”
方宇閉口不言,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話題。
秦雨晴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沒有人喜歡被人如此形容,而秦雨晴顯然也不例外。
“我們走!”秦雨晴都不怎麼想跟他說話了,這人雖然不是喪心病狂之人,但是思想上已經受到了侵蝕,無可救藥了!
原先在公司的時候,要不是惹不起這個渡邊一木,她也不會主動辭職。
“好!”既然是秦雨晴的要求,方宇自然答應的極爲爽快,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方宇突然聽到了一個極爲熟悉的聲音:“渡邊君,接着!”
一瓶飲料從方宇的身旁拋了過來,丟入渡邊一木的手中。
“劉英?”方宇呆了呆,轉頭一看,果然是他!
劉英,秦雨晴的前任男友,原先方宇公司的同事,後來與秦雨晴雙雙辭職去了另外一家公司,想不到居然是他!
“小宇,出來玩玩啊……”劉英的聲音有點不大自然。
“是啊!”方宇隨意的答了一句,在原來那個公司的時候,他就與劉英不大對路,倒也懶得理他。
劉英有一個十分鮮明的特點,貪財!
當然,用劉英自己的話來說,那叫上進,現在的社會,如果不是爲了錢,能叫上進麼?
劉英對此毫不忌諱,並且有一套理論支撐,比如,爲什麼金錢如此重要,歷史上的哪個哪個名人,也是出了名的求財,他只不過是重複名人走過的路而已。
而恰好與他的觀點相反,方宇直接將其的理論定位爲:扯淡!
不過秦雨晴的目光有些奇怪,雖然兩人分手,但是總算是做過情侶,如何也算不得仇人,但是這兩個人見面卻比仇人還要詭異。
秦雨晴死死的盯着劉英,似乎恨不得出手殺了他,而劉英則是一副躲躲閃閃的樣子,不敢見人。
“劉英,好,你真……”秦雨晴顯得極爲憤怒,似乎有什麼極爲難堪的事情堵住嗓子,“既然你捨不得,那我們就魚死網破,希望你能過關!”
什麼情況?難道劉英做了什麼傷害秦雨晴的事?
方宇的臉色凝重起來,而渡邊一木則是與身邊的女子調笑着,時不時的轉過頭來看一眼。
劉英看了渡邊一木一眼,上前一步,小聲的哀求着:“雨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秦雨晴的聲音陡然間高了起來,“好,我給你機會,你說吧劉英,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那是怎樣的!”
“別喊,別喊,求你了,別喊了!”秦雨晴的聲音引的路人側目,劉英慌忙勸道,“給我一年,就一年一時間,一年以後,我絕對離渡邊一木遠遠的,不,我一定離所有的日本人都遠遠,好不好?”
“一年,你知道一年有多長時間麼?你的良心呢?”秦雨晴的憤怒毫不掩飾,轉身用手指着渡邊一木大聲斥道,“爲了你那些錢,這次是多少,幾萬?幾十萬?還是幾百萬?你又送了幾個女子給他?恩?看來你挺上心的啊,人家需要裝飾品,你就眼巴巴的送上,不錯啊!”
恩?
方宇的眼睛陡然間眯了起來,他在遊戲中積攢的威勢也突然間展現,劉英只覺得突然天地間就剩下了秦雨晴那憤怒的語氣,一遍遍的責問他,劉英終於變得有點暴躁起來,該死的!
“發怒了!不錯啊!居然還懂得發怒了!”秦雨晴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想起他做的事,突然間對他感到無比的厭惡,“也罷,你的事情,我也不耐煩管了,你隨便吧!”
“等一等!”方宇突然開口,“劉英,你對雨晴做了什麼?”
聽到方宇的問話,劉英一臉的茫然,我對雨晴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對他做啊!
而方宇看到劉英魂不守舍的樣子,更是臉色陰沉,早已經把秦雨晴當做女友的方宇,恨不得把劉英倒提起來,將他滿肚子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他一定對秦雨晴做了什麼!
“小宇,我們走吧,我有些累了!”秦雨晴深深的看了劉英一眼,轉頭對方宇說道。
“也罷,有些話,終究是不方便說的。”方宇心裡暗忖,殊不知他心中已經想的有些歪了。
“雨晴小姐慢走!不送了!”渡邊一木起身說道,等看到方宇等人走遠,卻走到劉英面前,拍了拍劉英的肩膀,“別愣着了,去查查剛纔那小子的具體情報,我需要在適合的時候拜訪一下他。”
“是,渡邊君。”劉英強自鎮定,回答道。
回去的路上,秦雨晴一直靜默不語,剛纔的不快讓她有點失神。
方宇也一直沒有說話,陰沉的臉上可以滴出水來,究竟劉英對秦雨晴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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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
日月公子剛剛趕到瓊州府城,一聲嘹亮的牛角號聲就突然間響起,長短不一,這分明是遇襲!
自從逍遙飛鴿傳書給他之後,他就飛速的趕了回來,今天可是瓊州府的大喜日子,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瓊州府終於恢復了普通狀態,而日月公子則是回來接受瓊州府的歸屬權的。
雖然逍遙身份特殊,甚至他極爲欣賞,但是涉及到經濟利益,他從來不相信別人,瓊州府必須是金錢幫的。
在所有的金錢幫系統之中,絕大多數正職都是金錢幫的三大公子或者是金錢幫的幫主,副職纔是隸屬於金錢幫的其他幫衆。
前來迎接日月公子的逍遙也愣住了,敵襲?
那一天,逍遙被一炮擊斃,本想出海追擊,但是又害怕中了封鹿的計謀,一時間進退維谷,還好那船擊沉之後,就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來。
回來的逍遙見一時間變得風平浪靜,也就沒了回去報復的心理。
瓊州府事務繁雜,一切都要重新安排,說是百業待興也不爲過,哪裡顧得上管自己的私人恩怨?
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在自己瓊州府開府的日子,找上門來!
日月公子卻是不明白怎麼回事,等逍遙細細與他一說,他也發起怒來。
瓊州府開府,可是全服務器公告的,金錢幫花了一千兩銀子,在全部公告一天,哪一個不知道?
華山派與金錢幫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麼?至於這樣趕盡殺絕?
“走!我們去看看!”日月公子率先走去,只留下逍遙一人有點呆滯。
“公子,你來主持大禮,我去就是了!”逍遙硬着頭皮,上前說道。
今天是瓊州府開府,不能因爲一個小小的攻擊就停了下來,要是這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日月公子回過神來,歉意的笑了笑:“好,逍遙,你帶一些人去,如果他不上岸就不說了,上岸了就把他趕下去!”
經過這些天的合作,兩個人相互熟識起來,關係也突然變得熱絡起來。
“行,你放心吧,你搞好瓊州府,港口那邊就交給我了!”逍遙笑着說道。
日月公子點了點頭。
兩千玩家跟着逍遙一路來到了港口,而剛到港口,眼前的一幕就讓他們驚呆了!
眼前原本就不怎麼寬闊的陣地上,蔓延的是鋪天蓋地的火炮,遠處的海面上,一眼看過去艦船如林,數十艘大艦將一個小小的瓊州港口圍的水泄不通,一枚枚炮彈彷彿不要錢一般傾泄過來。
華山派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實力了?
最少八十艘!
逍遙久經沙場,只是粗略一掃,就估算出了大概的數目,而估算出數目的他,心裡也不禁猛然一沉。
八十艘大艦,就按照一艘大艦一千人來算,也足足有八萬人!
這還是保守計算,雖然這八十艘艦船中有不少艦船體積比較小,但是這個數目絕對只少不多!
八萬人攻打一個港口,而這個港口僅僅只有三千人,加上自己帶來的兩千,能守得住麼?
沒有城牆,沒有工事,甚至就連炮臺上的炮彈都不那麼充足,而對面艦隊中無窮無盡的炮彈更是打的玩家連頭都擡不起來。
逍遙回頭一看,身後不少玩家臉上都有懼色,死不可怕,但是明知道必死還衝,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報!”一個玩家飛速的策馬奔來,待到跟前才從馬上跳下,“我方的炮彈數目已經不足,風揚統領請示,是否適當的後撤,將敵人引上來?”
風揚,就是負責港口防禦的一個玩家。
“撤下來吧!都撤下來,”逍遙沉吟道,眼前的局面也讓他一籌莫展,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放一部分上來,“傳令,後撤一千米,列成陣勢,準備對敵!”
傳令官飛速而去,逍遙看了看身後的玩家,低低的聲音響起:“在南宋,我們是第一大幫,很多人都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享受着被人尊崇的榮耀,和豐厚的待遇,卻從來不知道,這些,都是要代價的!”
逍遙手中馬鞭一揮,指向遠處的艦船:“那是華山派的戰艦,你們心裡害怕,我也害怕!但是我一直有個疑問,我究竟怕什麼。”
“怕什麼?誰能告訴我?”
衆人沉靜無聲。
“怕死?我不怕,不過掉點經驗,我能刷回來!怕掉裝備?那更不怕了,我身上與諸位一樣,都是制式裝備,貴的我也享受不起,沒那福氣,掉就掉了,幫裡還給補貼。既然我不怕死,又不怕掉裝備,我究竟是怕什麼呢?”
“怕個屁!別笑,說起來丟人,我他孃的就是怕個屁!這屁是什麼東西?我爲什麼要怕他,這不過是遊戲,失敗了還能重來,在這裡都畏畏縮縮,如何能成大器!”
衆人的目光突然間變得明亮起來,一雙雙眸子中有一種情緒在跳躍。
逍遙“唰”的抽出佩劍,手一緊,將馬勒的人立而起:“怕什麼?”
“怕個屁!”
有人輕聲應了一聲。
“怕什麼?”逍遙厲聲高吼。
“怕個屁!”
越來越多的人說道。
“我沒有聽到,大聲一點,告訴我,究竟你們怕什麼?”逍遙聲嘶力竭。
“怕個屁!”
兩千人轟然應答。
逍遙手中的佩劍高舉,在頭上畫着圈圈,口中一聲怪叫,劍尖直指!
“殺!”
“殺!殺!殺!”
兵器之聲不絕於耳。
“殺!”
“殺!殺!殺!”
一股沖天氣勢幾乎有奪天之勢。
海灘上剛剛衝上來的海盜大軍,突然間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嚇了一跳,舉目四望,很快就發現了。
騎兵,這兩千人都是騎兵,耀眼的金紅色旗幟高高的升起,巨大的旗面上繡着一枚方正的銅錢。
“沖沖衝!”一個老頭目大聲催促,海灘上極爲泥濘,而且地勢狹窄,根本發揮不開人多的優勢,只有衝,衝上去,纏住前方列陣的步兵,這才能讓騎兵投鼠忌器。
雖然老頭目的話音,遠處海面上激烈的號聲也響了起來,急促而短暫。
海盜中也都不是笨蛋,這一次不僅僅是南海的海盜聯盟參與,就連東海的海盜也參與到了其中。
兩股龐大的海盜勢力,足足二十多家海盜加入其中,而骷髏王梅亨利就是這兩股海盜的盟主。
梅亨利,原名梅元山,是一個落魄的秀才,偶爾的機會加入海盜之後,很快就聲名鵲起,而當他不知道從哪兒找到聯繫夷人的方法之後,更是傾盡家產,購置了兩艘巨大的海盜船,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的梅亨利,旗下光是大型戰艦就有十八艘,海盜足足五萬人,擁有海島兩座,每一座都能容納十萬人居住。
這一次攻打港口也是梅亨利的主意,原因很簡單,瓊州府開府,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在大清王朝,最爲龐大的勢力,無疑是大清王朝,而最爲弱小的,卻是南宋王朝。
而北宋王朝不知爲何,遲遲沒有進入大清王朝。
南宋王朝雖然勢力弱小,但是極爲富裕,尤其是梅亨利在得知瓊州府開府的時候,將會有大批的商人前來,立刻就下了決定——血洗瓊州府!
海盜是一條不歸路,但是現在有機會,可以重新做人了。
攻下瓊州,血洗南宋的商人,進可以坐鎮瓊州,當一方土皇帝,退可以上表康熙,拿着瓊州換個官職噹噹也不錯。
最不濟,也能拿着錢財,逍遙快活,繼續做海上的無冕之王。
至於手下報告的一個海盜勢力被打劫,他壓根不放在心上,誰做的他心裡清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