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看了看桌上僕從端來的熱粥,只見熱粥蒸氣上冒,一個個氣泡從粥底鑽將上來,一碗粥盡作深綠之色,瞧上去說不出的詭異。本來臘八粥內所和的是紅棗、蓮子、茨實、龍眼乾、赤豆之類,但眼前粥中所和之物卻菜不像菜,草不像草,有些似是切成細粒的樹根,有些似是壓成扁片的木薯。
毒物大都呈青綠之色,這一碗粥深綠如此,只映得人面俱碧,其毒可知是多麼濃烈了,怪不得洞中衆人臉色慘慘。
龍島主道:“各位遠道光臨,敝島無以爲敬。這碗臘八粥外邊倒還不易喝到,其中最主要的一味‘斷腸蝕骨腐心草’,要開花之後效力方着。但這草隔十年纔開一次花。我們總要等其開花之後,這才邀請江湖同道來此同享,屈指算來,這是第四回邀請。請,請,不用客氣。”說着和木島主左手各端粥碗,右手舉箸相邀。
只見龍木二島主各舉筷子向衆人劃了個圓圈,示意遍請,便舉碗吃了起來。
忽見東首一條大漢霍地站起,大聲喝道:“姓龍的、姓木的聽着,我文豹來到俠客島之前,早已料理了後事,文某是頂天立地的、鐵錚錚的好漢,你們要殺要剮,姓文的豈能皺一皺眉頭?要我吃這等骯髒的東西,卻是不能!”
龍島主一愕,笑道:“文旗主不愛喝粥,我們豈敢相強?卻又何必動怒?請坐。”
文豹喝道:“姓文的早豁出了性命不要。早死遲死,還不是個死?偏要得罪一下你們這些恃強橫行、爲禍人間的狗男女!”說着端起桌上熱粥,向龍島主劈臉擲去。
隔着兩隻桌子的一名老者突然站起,喝道:“文賢弟不可動粗!”袍袖一拂,發出一股勁風,半空*這碗粥擋了一擋。
那碗粥不再朝前飛出,略一停頓,便向下摔落,眼見一隻青花大海碗要摔成碎片,一碗粥濺得滿地。一名在旁斟酒的侍僕斜身縱出,弓腰長臂,伸手將海碗抄起,其時碗底離地已不過數寸,真是險到了極處。
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書生站了起來,朗聲道:“俠客島主屬下僕從,到得中原,亦足以成名立萬。兩位島主若欲武林爲尊,原是易如反掌,卻又何必花下偌大心機,將我們召來?在下來到貴島,自早不存生還之想,只是心中留着老大一個疑團,死不瞑目。還請二位島主開導,以啓茅塞,在下這便引頸就戮。”
龍島主笑道:“西門旗主不必太謙。尊駕適才所問,我二人正欲向各位分說明白。只是這粥中的‘斷腸蝕骨腐心草’乘熱而喝,效力較高,各位請先喝粥,再由在下詳言如何?”
方宇猛然醒悟,別人都道這粥是穿腸毒藥,偏偏自己知道這臘八粥確實是一種靈丹妙藥,當先馬上喝了桌上的臘八粥。
果不其然,方纔喝下,就見自己的內力值從30點驟然跳到90點,竟然一下子多出了60點,臘八粥藥力果然強悍。
要知道這30點可是自己在練了近整整一天等級之後,方纔從10點內力升到30點,這區區一碗熱粥,竟然就增加了60點內力。
喝完之後,方宇很不滿足,看了看桌上衆人的熱粥,幾位玩家早就喝完了,就剩下嶽不忠與童人傑面前的那兩碗。
嶽不忠只管喝酒,卻沒去喝粥,而童人傑則是小心翼翼,不敢喝粥的緣故。
方宇見了,伸手就去端嶽不忠面前那碗,不料竟然輕鬆拿走,方宇大喜,連忙喝了下去。
這一次喝下去,卻沒有那麼神效,內力值也只增加了30點,等到方宇把童人傑面前的臘八粥也喝下去之後,內力值上限竟然變成了增加15點。
方宇暗自盤算,這臘八粥顯然是每次飲用之後,效果就會減半,不過自己的內力值上限從30點,驟然增加到現在的135點,可謂是神速了。
不過人心自然不會知足,方宇轉身就瞄向了其他桌子上的臘八粥,不料方宇選了一碗,想要端起來,無法端,只得作罷。
方宇的內功值顏色本是純淨的淺藍色,此時喝了臘八粥,內力值中大部分都變成了跟臘八粥一樣的慘綠色,顯然是內力駁雜不純了。
不過方宇也不擔心,這個駁雜不純是可以消除的,並不是異種真氣。
回過神來,只聽到那個文豹文旗主說道:“十年前,龍島主就將我明教教主、法王、散人統統請上俠客島,方纔兩位島主如此說來,你們邀人來喝臘八粥,純是一番好意了,既然如此,還請兩位島主帶我們五人前去見見教主。”
那個西門旗主也應聲說道:“龍島主說是邀我們來看古詩圖解,我們也正好可以順帶一觀,說不定可以解了島主的疑慮。”
龍島主和木島主一齊站起。龍島主道:“正要求教於各位高明博雅君子。”
四名弟子走上前來,抓住兩塊大屏風的邊緣,向旁緩緩拉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甬道。龍木二島主齊聲道:“請!”當先領路。
衆人一個個的跟隨在後。有十餘NPC坐在桌旁始終不動,俠客島上的衆弟子侍僕卻也不加理會。
方宇等人跟着走了沒多遠,來到一道石門之前,門上刻着三個斗大古隸:“俠客行”。
方宇心中激動,馬上就要看見太玄經了。
只見一名黃衫弟子上前推開石門,說道:“洞內有二十四座石室,各位可請隨意來去觀看,看得厭了,可到洞外散心。一應飲食,各石室中均有置備,各位隨意取用,不必客氣。”
文豹冷笑道:“一切都是隨意,可客氣得很啊。就是不能‘隨意離島’,是不是?”
龍島主哈哈大笑,說道:“文旗主何出此言?各位來到俠客島是出於自願,若要離去,又有誰敢強留?海灘邊大船小船一應俱全,各位何時意欲歸去,儘可自便。”
當下好幾個NPC齊聲問道:“我們現下就要去了,可不可以?”
龍島主道:“自然可以啊,各位當我和木兄弟是什麼人了?我們待客不周,已感慚愧,豈敢強留嘉賓?”
那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隨着衆人走進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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