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依言放下了緊握着的百鍊,謝晟的武功遠比自己高,被謝晟貼得那麼近,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就是“剎那芳華”出手,也不可能重創謝晟,還不如乖乖的讓謝晟查看一下,說不定還有轉機。??
嚴重只感到臉上一片冰冷,一隻大手按了上來,謝晟的指尖輕柔的在嚴重的臉上一下下撫過,凌厲的眼神柔和了下來,臉上表情也不復猙獰,只是他眼神裡透出的那副溫柔的神色讓嚴重猛地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底暴寒。
大爺,我不搞基的啊!嚴重默默的在心裡吐槽,你這麼柔情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果然是公子的無雙譜所制的面具,公子可是把這功法都傳授給了你?”謝晟說話不再冷硬得讓人難受,枯瘦蠟黃的臉上抽動着想擠出幾分溫和的味道,但殭屍一般的臉,怎麼看都溫和不起來,他的手仍按在嚴重的臉頰上沒有放開。
嚴重木然點頭,說歸說,能不能把你的手放開先。
“公子平安無事就好。”謝晟放下了手,努力的從枯瘦的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可能是很久沒有笑過的關係,這笑容看起來竟有幾分扭曲可怖。
“你叫老頭子公子?那他是有多大?”嚴重疑惑的問道。
“在這地宮之中不知年月幾何,如果老夫沒記錯,公子今年應還是四十許,未夠五十。”謝晟屈指計算了下道。
“哈?”嚴重指着自己的臉龐,“那這個不是老頭子的本來相貌?”
“當然不是,公子丰神俊朗,人中龍鳳怎麼會是這麼蒼老的模樣,你這相貌我根本不認識,你還是換回來吧。”謝晟溫和的說道。
“我一直還以爲這就是老頭子的本來面目呢。”嚴重卸下面具恢復了本來面目說道。
“呵呵,公子在江湖中行走,化身千萬,見過他本來面目的人本就極少。”謝晟出了一陣嘶啞的笑聲。“不過你作爲他的傳人,他竟然都未給你看到他的真容,也是奇怪。”
嚴重撓頭苦笑道,“我算不上他的傳人了,他只是教了我一些功法。”
“無雙譜的易容變聲塑形之術,你可是都學會了?”謝晟問道。
“易容和變聲術都還行,就是塑形之術還不能施展。”嚴重道。
“這幾樣功法就是公子爺壓箱底的絕技,這些都教給你,說你是公子的傳人也不爲過。”謝晟說着,突地單膝跪下,抱拳道,“見過少主人,剛老謝頭多有衝撞,還請少主人恕罪。”
莫名其妙的謝晟就跪了下去,嚴重趕忙扶着他的雙臂要將他拉起來,一陣尷尬,“你這是搞啥,幹嘛叫我少主人?”
“少主人若是不肯恕罪,老謝頭就在此長跪不起。”謝晟語氣堅定的道,嚴重手上力,卻不能動搖他的身體分毫。
“你怎麼說怎麼好啦,我原諒你了,快起來吧。”嚴重一陣無奈,轉頭卻看到姬無雙站在一邊猛眨着眼睛,嚴重這纔想起,自己只顧和謝晟聊着,把被點穴制住的姬無雙晾在了一邊好久。
謝晟這才站了起來,順着嚴重的目光一看姬無雙,問道“這是少主人的朋友?”戳指在姬無雙的身上點了兩下。
“呼~~”姬無雙長出一口大氣,不住的活動因點穴麻木的身軀和四肢。
“多有得罪,見諒!”謝晟對姬無雙抱拳一禮,對姬無雙的語氣卻不是那麼的客氣。
“謝前輩言重了,我沒有大礙。”姬無雙揉着手臂,苦笑着道,剛被點穴,他可是一直保持着持劍刺出的姿勢,整個人都快僵硬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少主人,這邊請。”謝晟微微彎腰,伸手示意道。
嚴重連忙點頭同意,在這墓室之內,衆多的哥舒家先祖的屍體環繞,的確不是什麼交流的好地方,站在這總感覺陰風陣陣,背脊冷,雖然明知這些都是死物,仍是剋制不住心底的寒意。
嚴重,姬無雙跟着謝晟走到一個牆角邊,謝晟在牆上一塊石磚上按了幾按,只聽到一陣“咔,咔,咔,”的機括運行的聲音,面前的石牆突地向一邊緩緩的移開,露出了裡面的一間石室,邊上的石牆竟是空心的。
石室之內的擺設十分的簡陋,只有靠牆的一張石牀,一張石質的矮桌,和幾張石凳,牆上鑿了個四四方方的空洞,整齊的擺放着一些食品衣物和幾本線裝書籍。
整個石室只有牆上鑲嵌着一盞銅燈照明,燈光十分的昏暗。
嚴重左右環視了下,也難爲謝晟竟然獨自一人在這種地方住得下去,換做嚴重自己,多半過一段時間就會半瘋。
“少主人,請坐!”謝晟擡手招呼道。
嚴重依言和姬無雙在矮桌邊坐了下來。
“還是不要叫我少主人了吧,好不習慣,叫我名字嚴重就好了。”嚴重道。
“禮不可廢,這個話就休要再提。”謝晟也坐了下來說道。
“話說爲啥要叫我少主人啊?”嚴重道。
“公子爺就你一個傳人,叫少主人並沒有差錯。”謝晟恭謹的道。“此處並無訪客到來,未能準備些茶水,少主人還請見諒。”
“那個無所謂了,你老年紀大,我還是叫你謝叔吧,話說我剛拿信物給你你不信,怎麼用下易容術你就信了。”嚴重疑惑的問道。
“公子爺的無雙譜沒有相應的藥物功法,根本無法仿冒,無雙譜製作的面具,也需得要相應的功法,才能戴得上去,這是假冒不來的。”謝晟道。
“啊?”平時用面具用得習慣了,嚴重倒還真沒注意到這點,都是直接往臉上一貼,使用易容術一抹過就直接戴上去了,按這麼說,那送給被詛咒的阿強爺他們的面具豈不是根本沒用,白天書他們肯定要瘋狂的吐槽,嚴重竟然臨走還挖了個坑,送了些不能用的東西。
讓嚴重奇怪的是,白天書他們竟然到現在都沒有飛鴿傳書過來噴自己,難道那些面具都還沒有使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