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
火都燒着了頭髮,夜歸人哪還能不察覺,趕忙連撲帶打將頭頂上燃起的火星撲滅,但頭髮還是被燒糊了一小片,周圍的髮絲也捲曲得跟方便麪一樣。
還好嚴重用的不是黑炎,要不然以黑炎的高溫,加上後續的火炎爆發,一瞬間就能把他滿頭長髮都給全部焚燒殆盡,夜歸人估計就得換個形象,暫時以光頭示人了。
夜歸人滿臉怨念的盯着嚴重,“嚴重你不地道,竟然這樣坑我。”
“我哪有坑你啊,你的靈犀一指多少級了?怎麼那麼不靠譜?”嚴重一臉的無辜,傳說中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天下無雙,連白雲城主葉孤城的劍都能夾住,嚴重哪能料到夜歸人用出來卻是顧頭不顧尾,會被逸散的火星燎個正着。
“六級了。”夜歸人鬱悶的道。
“我去,這就難怪了。”嚴重恍然,再強的武功也要等級跟得上,六級的靈犀一指能夾住自己的手刀也算不錯了。
“你以爲靈犀一指好練的啊,s級武功要求的熟練度高得嚇人,我又纔剛學到手沒多久,能有六級還是路上找了些小怪練了練。”夜歸人嘆了口氣。
“呵呵,陸小鳥,你這徒弟的靈犀一指實在稀鬆得很。”
小樓上面傳來了司空探雲的輕笑聲,嚴重擡頭一看,司空探雲從窗戶裡探出了小半個身子,笑盈盈的望着這邊。
“還沒學到家,就敢到處顯擺,我遲早會被他氣死。”陸飛凰的聲音幽幽的傳出。
聽見自家師傅這麼說,夜歸人頓時一臉的尷尬。
“司空大哥!”嚴重揮手打了個招呼。
“嚴小子,你們都上來吧。”司空探雲爽朗的笑了笑,“小夜子,把泡好的茶也提過來。”
“好!”夜歸人應了聲,拎起茶壺及爐子邊的水桶跑上了樓,嚴重和霽雨也跟着走了上去。
司空探雲已然回到了座位上,看桌面上擺着的棋盤,他剛纔是在和陸飛凰下圍棋,嚴重遠遠的看了看,雖然對圍棋不是太懂,但看陸飛凰所執的黑棋都已經被白棋分割得一小片一小片的,俱都被圍困住,顯然形勢是大大的不妙。
陸飛凰眉頭緊蹙,捏着一枚棋子半天都沒點下去,司空探雲是勝券在握,眉開眼笑的喜不自勝,怪不得他還有閒暇看看樓下的光景。
嚴重轉頭四下看了看,卻沒看到花慕雪的蹤影。
“陸大哥,司空大哥。”嚴重上前打了個招呼,給霽雨介紹了下兩人,霽雨也乖巧的跟着喊了一遍。
陸飛凰回頭溫和的一笑,司空探雲微笑着點了點頭,“坐啊,不用太客氣,花花去幫忙籌備他侄女的婚事了,怕是沒空來招呼你們。”
嚴重和霽雨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夜歸人斟了兩杯茶放在兩人的面前,又倒了兩杯給司空探雲和陸飛凰。
陸飛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夜啊,你花師叔精心製作的花茶怎麼到了你手裡就那麼不對味呢。”
夜歸人訕訕的一笑,他泡茶就是直接拿茶葉丟到一大壺開水裡,茶葉又不捨得多放,哪能泡出什麼味道。
“行了,有得喝就不錯了,白開水你還不是一樣喝,快點落子,都等你老半天了。”司空探雲不耐的說道。
“催啥,我不正想着嘛。”陸飛凰還是舉棋不定,苦惱的思索着。
“司空大哥和陸大哥一整天都在這裡下棋?”嚴重對着夜歸人問道。
“是啊。”夜歸人嘆了口氣,“都輸一天了,快把他珍藏的美酒給輸完了。”
“逆徒,竟敢在背後編排爲師!”陸飛凰回頭瞪了夜歸人一眼。
“我這是說大實話嘛,我看師傅你和司空師伯下了一天,都沒見你贏過的。”夜歸人毫不在意陸飛凰的瞪視,笑嘻嘻的說道。
“還敢說!找打!。”陸飛凰一推棋盤,霍然站起。
司空探雲眼疾手快的將木製的棋盤穩住,棋局一點都沒有打亂,一瞪眼,“陸小鳥,你又想使詐!”
“師傅你這招早上就用過一次了,不靈光了。”夜歸人嬉笑着說道,“我覺得吧,司空師伯這次是有備而來,你下不過他的。”
“胡說,我上次明明贏得他一塌糊塗。”陸飛凰駁斥道。
嚴重看着好笑,難怪陸飛凰輸了一天都還不死心,原來是不甘心輸給曾經的手下敗將。
“對啊,司空師伯上次輸了,給你做了半個月廚子,這次他還敢找你下棋,肯定是有把握纔來的啊。”夜歸人道。
“你以爲我不會進步的麼?我可是抓了個圍棋好手教了我一段時日,早已非吳下阿蒙,你還用舊日的眼光看我,那是大錯特錯了。”司空探雲自得的一笑。
“我就不信贏不了你,再來。”陸飛凰忿忿不平的坐下。
“小夜子,給你師傅再記上一筆,別讓他賴賬了,師伯少不了你的好處。”司空探雲大笑着一拍棋盤,黑白兩色的棋子蹦了起來,就像有絲線牽扯一樣,各自井然有序的回到了陶瓷棋罐中。
這一手精妙的真氣控制,讓嚴重看得是讚歎不已。
“好嘞。”夜歸人掏出了個本子畫了畫,“師伯放心,都記上了。”
“你不怕陸大哥揍你啊。”嚴重望了望夜歸人手上的本子,已經畫了好幾個正字,陸飛凰這次看來是輸得狠了。
“師傅他好說話得很,不會在意的。”夜歸人滿不在乎的將本子收起,陸飛凰爲人灑脫不拘小節,和他的師徒關係並不是和尋常人一般尊卑分明,和他是亦師亦友,笑鬧慣了,夜歸人一點都不擔心陸飛凰會爲這點小事生氣。
“你怎麼那麼有空跑來這邊?我記得你還是風雨同路的高層吧?不用管幫會的事情?”嚴重問道。
“我就是在幫裡掛了個閒職,又不用怎麼管事的,再說書書他們都正忙着創立門派的任務,能參加任務的都是書書的徒弟,暫時也沒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夜歸人道。
“創立門派?”嚴重一怔。
“是啊,只要自創武功有三套a級以上,座下有十名弟子,就可以申請開宗立派,應該過不了多久,書書的門派就會建立了,厲害吧,第一個玩家門派哦。”夜歸人道。
“自創三套a級武功,書書已經那麼強了?”嚴重一陣驚異,現在大多數玩家手頭能有a級評定的武功都不多,自己連逢奇遇,在a級評定以上的各種功法也只有瞬步,止水,剎那芳華,森羅萬象和唐刀九擊,剎那芳華與唐刀九擊還是殘缺不全的,湊不齊整套刀法,書書居然已經有了三套能評上a級的自創武功,生猛得嚇人。
靜靜的坐在一旁的霽雨也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我也很佩服書書,他自創的疾雨劍現在更新換代了,已經是全新的疾雨劍2.0,比以前強了很多哦。”夜歸人道。
“疾雨劍2.0?”嚴重只覺黑線從額上條條垂下,“怎麼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
“書書懶得起其他名字嘛,他是槓上疾雨劍了,不會換的了。”夜歸人攤了攤手,對書書取名字的風格也很是無奈。
自創的武功要強化提升,就必須以原本創出來的武學爲主體,再搭配不低於自創武功評定等級的同類武功秘籍爲輔,重新自創一套,還得搭上三級經驗,要是創出來的不合心意,作爲輔料的武功秘籍就消失了,可不會像第一次自創一樣,還能保留原來的武學,書書能將疾雨劍強化,可想而知,肯定做出了很大的犧牲,現階段a級劍法可還是難弄得很,也沒幾個玩家捨得將a級劍法用來做輔料。
嚴重就從沒想過升級迎門破相斬,要撞上那極低的機率去提升等階,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嚴重所知道的,就漂泊書生一個人品爆發,以b級武功破玉嘯自創的對酒當歌升到了a級,嚴重並不覺得書書能撞大運將疾雨劍升級到s級。
“書書現在的等級多少了?”
“你也猜到了?已經掉到42去了,還好失敗幾次總算成功了,不然書書的等級就白搭了,我們傾盡全幫之力,好不容易纔弄到了幾本a級劍法。”夜歸人笑了笑,“不過武功才根本,等級花時間總能練上來的,書書等級雖然低了,但還比原來更強了,你下次比武大會碰上書書得小心了。”
嚴重點了點頭,自己在提升的同時,其他玩家也沒有停步不前,都在不斷的進步,唐刀九擊殘缺不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白衣人補齊,自己也要加快腳步強化自己才行,等參加完花家的婚禮,就該北上去尋找魔刀楚瑜,有沈大哥的引薦,楚瑜對自己的觀感也不錯,應該從他那裡能學到些不下於剎那芳華的絕活。
“書書的疾雨劍2.0應該還沒到s級吧?”嚴重問道。
“還是a級,但比一般的a級劍法強了很多,你也知道機率的,我也勸過書書別那麼執着,以後能有學到s級劍法的機會就把疾雨劍換下來,但書書的性格犟得很,堅持走他選擇的道路,都不聽勸的。”夜歸人嘆了口氣,“最煩的還是書凝和璃墨都支持他。”
“s級武功稀少,可遇不可求,又普及不了,a級的以後還會是主流的,書書的疾雨劍強過了a級,也不會比s級的差太多吧,就算堅持下去應該也沒多大關係”霽雨開口說道。
嚴重贊同霽雨的說法,卻也不太理解書書的執着,爲什麼非得不走尋常路,他現實裡肯定是很喜歡美特斯邦威。
“不一樣啊,書書現在都站在所有玩家的巔峰了,有幾個玩家的劍法能強過他的,要是疾雨劍一直突破不了s級,以後肯定會有學到s級劍法的人超越他。”
“說不定書書以後學到s級的劍法就改變想法了呢。”嚴重道。
“希望吧。”夜歸人又嘆了口氣,“要不,等這邊婚禮結束,你和嫂子跟我去一趟我們風雨同路玩玩?”
“你不用跟着陸大哥學習武功了?”嚴重問道。
“我剛學了靈犀一指,師傅說貪多嚼不爛,要我把靈犀一指練好,纔會傳授我鳳舞九天和內功心法,我估摸着到時肯定還有試煉任務,也不急在一時,剛好回去看看書書他們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夜歸人道。
“暫時不去吧,我準備和老婆一起去一趟北地,以後有機會的。”
“嚴小兄弟,你要去北方?”陸飛凰回頭過來,“那正好,我有一事勞煩你幫忙。”
“行啊,陸大哥你儘管說。”嚴重滿口應承,竟然觸發了陸飛凰的任務,可真是意外之喜。
“家父曾有個好友失蹤多年沒有音訊,最近得到消息,有疑似那位前輩的人近段時間在北地出現,着我有空閒就去北方查探下,我和老猴子有要事需得往萬劍山莊一行,暫時脫不開身,你可願意去幫我尋覓下家父好友的下落?”陸飛凰道。
“沒問題,到了北地我就幫陸大哥你去找找。”嚴重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位前輩名叫哥舒行文,他的容貌千變萬化,極少以真面目示人,要找他卻是很不容易,要是找不到也不用強求。”陸飛凰說道。
“老頭子?”嚴重完全沒料到陸飛凰要找的人會是不知所蹤的哥舒行文,嚴重想找他好久了,真沒想到會在陸飛凰這裡知道他的消息,嚴重本來還想在見到魔刀楚瑜的時候問問。
“你認識?”陸飛凰錯愕的問道。
“豈止認識,我的內功心法和易容術都是他教的,他傳授我功法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也有事想找他呢。”嚴重欣喜的道。
“想不到你還是哥舒前輩的弟子,你和哥舒前輩有這層關係就最好了。”陸飛凰微笑了下,從懷裡摸出個印章,遞給嚴重,“你用這印章在北地那邊的客棧前留下印記,若是他看到了,就知道是我們陸家來人,應該會現身一見,你和哥舒前輩有師徒之誼,說不定還用不上這東西。”
“我還不知道老頭子承不承認我這徒弟呢。”嚴重嘀咕了句,接過了印章看了看,只見印章上面雕刻着一個篆體的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