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傳信把身上的驪山破陣甲屬性往在五福春眼前一拉:“在下日天神威的名號,一半是靠這副盔甲掙來的,你看看這造型,這屬性,這防禦,,站在那裡讓你打,你能打得動?有這副盔甲,不僅能日天,想日誰日誰!”
“……”
“我就問問你,這東西,比孔雀翎厲害不厲害?”
“靠,這還用問?”五福春一副猴急的模樣,立刻就想把驪山破陣甲穿上爽一爽,連忙問道:“多少錢?”
“春哥,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
“得了吧!”五福春甩了甩頭髮,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是懷疑你的節操,而是懷疑所有職業玩家的節操!能擺到老闆眼前的裝備,哪有一件是非賣品?你可以把我當凱子,但不能把我當傻子呀!”
“……啊呀,失敬失敬,沒想到春哥把職業玩家看的這麼透徹。”方傳信也不裝模作樣了:“一口價,十五萬你拿走。”
五福春卻皺眉道:“按說這一套裝備下來,屬性、實用性不比孔雀翎差,根本就是更好,但是呢,它卻不值這麼多。”
“哦,爲什麼?”
“首先,它雖然是紫色套裝,但畢竟還是紫裝,跟神品金裝不一樣,這檔次就不一樣,檔次上不去,再好的東西價值也有限。”
不愧是土豪,眼光的確是高,神品還沒做出來呢,紫色的東西在他眼裡,儼然檔次已經不怎麼樣了,方傳信還沒說話,五福春又繼續挑刺:
“其次,它的外形很不錯,但是,顏色真的很難看啊!這裡起碼得扣一萬。”
“……屬性好就行了,顏色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五福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黃彤彤的,穿出去跟個土豹子似的。丟不起那個人啊!”
……這傢伙指桑罵槐還是怎麼滴?
“得,看來這一套裝備跟你沒緣了。”方傳信做勢不想談了,五福春卻急了,一把拉住他:“別啊!我沒說不買。”
“你不是看不上嗎?”
“可以去塗色啊。花費可不便宜,所以價錢你得降一點。”
“多少?”方傳信也不是真不賣,他有兩套這驪山破陣甲,不趁機丟出去一套,放倉庫發黴嗎?
“十萬。十萬我收了!”五福春道:“換算起來,一件裝備差不多要兩百金,你想想,什麼紫裝要這貴?如果這不是套裝,如果不是因爲信兄你穿了這套裝備,博得日天神威的美名,實戰效果這麼好,我根本不敢冒這個險。”
看意思,他準備穿這套裝備去博一個日天五毒(五福春是五毒派的玩家)的稱號?方傳信不由默然片刻,套裝屬性是實打實的。但你本身玩匕首短兵器的,想來是加洞察的會心刺客或加力道的暴力刺客,不可能是主加根骨的血牛刺客吧,沒有抗性、血量的支撐,你跟人硬鋼要被人打成狗啊!
這的確是一場賭博,方傳信不由道:“……那你賭的可不小。”
“玩兒的就是刺激。”五福春一甩頭髮:“玩不成,再換一套裝備就行了。”
“佩服佩服。”
李白在一旁看着這兩人交易,心裡五味陳雜,看看五福春就知道什麼叫闊少,什麼叫花錢如流水。他雖然小有資財,但跟這種土豪比,那是萬萬比不上的,可是這個神仙信呢?嘴皮子一動。把一套遊戲前期的過渡套裝開口就要賣了十五萬,人還到十萬還不太滿意的樣子,料不到還真有人買,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究竟是人傻錢多還是怎樣。他已經搞不太明白了,因爲如果換一個人,估計是賣不出,爲什麼?人都說了,就是衝着日天神威這個名號,纔敢買這套裝備賭一把,就是爲了拉風,這難道是人的名,樹的影?這有名沒名的差別,可真是大得很啊,我白公子的名號雖然也響亮,但的確沒有日天神威這種清新脫俗的外號令人印象深刻,浮想聯翩……
李白在腦子裡亂糟糟地想了一通,對面一樁交易已經完成了,稱兄道弟,好不熱乎,你要說他沒點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眼不見心不煩,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李白就起身告辭:“我回漠北了,神仙信你什麼時候回神威堡叫我,到時候切磋一把。”
這是想在pk場上找回自信,方傳信心知肚明,他也覺得應該找回當初一敗之憾,應道:“一定,一定。”
李白先走,方傳信身上其實已經脫得赤條條,只靠只有外觀的外裝遮醜,身上就這樣光着也不是辦法,於是跟五福春結伴去倉庫,正好他也要去存孔雀翎的圖紙。
兩人邊走邊談,聊到漁河寶藏裡的套裝,聽到一些比較奇葩的屬性,五福春興致盎然,兩人說的十分盡興,走着走着,方傳信餘光掠過周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久前滿城縣的玩家不是越走越少了嗎?怎麼這會兒街面的人卻多起來?
這麼一留意,方傳信猛然一驚,仔細看看,周圍左右的玩家,怎麼都似有似無地拿眼睛來看他?方傳信下意識地拍了拍五福春的肩膀,卻見五福春驚訝地看過來:“紅塵紫陌套屬性……恩,信兄你怎麼了?”
“沒怎麼。”方傳信盯着他的眼睛,茫茫然不似作假,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周圍這些八成是漢魂的玩家,但他一直都對目前這種情況有所提防,在外面走動都是易容的,在出滿春樓之前又換了一張易容巾,走在路上暴露,他很難不懷疑身邊的五福春。
方傳信臉色不變,突然快走幾步,腳下追風步發動,兩步跑到一旁的店鋪邊上,腳下一蹬飛鶴沖天,咻呼上了店鋪頂上,街面上的玩家頓時發動,大喊:“別讓神仙信跑了!”
再一看,原來房頂上也埋伏了人,方傳信一上樓。就全部冒了出來,方傳信四下一看,附近已被包得嚴嚴實實:“神仙信你逃不了了!”
方傳信沒有理他們,轉頭看向下面的五福春:“春哥。人是你叫來的?”
五福春臉色漲得通紅,突然吼道:“藍調,你給我出來!”
街道上的包圍圈分開,走過來十來個人,正是鐵老大、北斗星等漢魂的高層已經五行魔宮的幾位大佬。藍調有些躲閃五福春的眼光,魔火宮的雲天河呵呵道:“五福春會長你又何必……”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藍調,你……””五福春木着臉,總算顧念一些舊情,沒有說出難聽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道:“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呵呵,五行魔宮,真的好下作……”
“神仙信。今天是我對不住你。”
看上去裡面另有隱情,方傳信揮揮手:“算了,你走吧,遊戲而已,別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這裡的事不關你的事。”
“你放心,我馬上找人來,今天陪他們玩一玩……”五福春徑直往外走,被漢魂的人堵住去路,不由橫眉怒對:“讓開?信不信我買你們的人頭?”
“草擬……”
“讓他走。”鐵老大沉聲道:“我們今天只找神仙信。但是如果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Wωω ⊙тt kдn ⊙c o
“我呸!”五福春大搖大擺地走了:“你們等着吧!”
這個土豪確實囂張,明明是一羣人圍住了方傳信,場面上卻有些不好看。方傳信不禁笑了起來:“鐵大哥,各位大佬,搞這麼大陣仗,對我圍而不殺,你們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你他媽、的事到臨頭還得意什麼?”雲天河剛纔被五福春喝罵如狗,大失面子:“日天神威?你不是很會打嗎?來殺我們啊!”
“單挑不?“方傳信問道:”讓你一隻手。”
雲天河頓時被噎了一下。大暴粗口,義海雲巔眉頭一皺:“行了,還是說重點吧……神仙信,做任務,各憑本事,漁河寶藏拿東西,手快有手慢無,也沒什麼,但是你故意把套裝的散件拿走,讓別人湊不齊,是不是太缺德了一點?”
既然說到了這件事,方傳信忍不住發表意見:“說得冠冕堂皇做什麼?你們想要壟斷漁河寶藏的時候,手段並不見得高尚,說說吧,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們也不白要那些散件,比市場價還高一點的價格收,怎麼樣,對你們來說已經小賺一筆了,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放過你。”
“你們?你們是指五行魔宮還是全部?”
“五行魔宮,鐵老大那邊,當然是他說了算。”
鐵老大這時才緩緩開口:“交出孔雀翎圖譜再加上從我們這裡騙走的一百金,我們漢魂也可以跟你既往不咎。順道說一句,我們已經確認你把回城點綁在滿城縣,現在回城點和復活點都是我們的人,你沒機會逃出去的。”
“玩這麼大?你們這麼多人跟我耗,值得嗎?”
“不要懷疑我們的決心,我們別的不多,就是人多,每天都調一羣人來守你很輕鬆。”鐵老大道:“你是有一羣朋友,也認識幾個會長,但是,他們能來救你一次,能救你一輩子?人都是很現實的,等你被我們圍了十天半個月,看還有多少人肯幫你,雖然說我們的代價也不小,但是我們耗得起,你,卻耗不起。”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說的也很實際,方傳信自問跟李白的關係不錯,跟拭劍登雲、憑欄觀雨、狂歌當哭等幫會的會長有些交情,但離讓他們拿幫會幫自己拼的地步還差很遠,鵬哥,唐秀秀,燕城無情君、夢裡花落知幾許,林清涯,我看見羊等人,他們就算願意,面對這種大公會硬碰硬,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這麼一想,還真是挺嚇人的。
但是呢,你以爲這還是隻能在地上走的遊戲?你們這羣老古董,思想僵化,還抱着可以靠着人海戰術讓別人屈服的心態,用這種戰術作威作福慣了,看不清形式,莫非在進遊戲前沒看開場動畫?這是個可以踏雪無痕,一跳五六丈,能在天空中轉折騰挪、飛來飛去的遊戲啊,人多就有用嗎?能對付高手的只有高手!
當然,這是在以後,方傳信現在還沒有那種飛來飛去的輕功,心想今天是免不了一死了,不過氣勢一定要拿住,他仰天一笑:“那我也表個態,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以後被我碰見了殺死了不要喊冤,這叫做勿謂言之不預也……
下面的人頓時破口大罵,花樣百出:
“預你老木!”
“臥槽!等你有以後再說吧!”
“勇氣可嘉,”義海雲巔搖搖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鐵老大道:“人來了沒有?先把他裝備暴出來,看他還拿什麼殺。”
嗯?似乎還有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