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好精明的算計”師妃暄目光看向呂布,看不出情緒,但相處日久的侯希白卻能感受得到,平靜之下隱含的怒氣,這一刻,在侯希白眼中,師妃暄倒有些像個正常的女人,至少,她還有七情六慾。
“那又如何?難不成,真想我坐以待斃?”呂布目光看向她,冷笑道。
“呂兄就不怕禍及性命?”師妃暄目光微冷,聲音有些發寒。
“我就在這兒,你大可試試?”呂布負手望天,有種睥睨天下的氣概,臉上卻帶着嘲諷的冷笑。
若是換了魔門的人,或許會這樣,但慈航靜齋自以名門正派自居,絕不會讓天下人知道他們的陰暗面,降妖除魔就要不擇手段,那和魔門又有何區別,如今呂布和她在一起的事情恐怕已經天下皆知,若真殺了呂布,慈航靜齋,恐難以再保持其超然的地位,所以,如今的師妃暄斷然不敢動呂布一根指頭。
眼看着,兩人似乎又陷入了爭端之中,侯希白此時卻只能苦笑,正要說話勸解時,卻見遠遠地過來一衣着華麗的男子:“在下田朗,見過三位。”
“你是何人?”呂布微微蹙眉,龐大的感知力感應到此人身懷不俗武功,卻不知爲何會無端端的找上自己。
田朗被呂布那狼一般的目光看得心中不由的一窒,連忙別開目光,躬身道:“小人奉我家公子之命,請三位往天香樓一敘。”
師妃暄秀眉一動,不等呂布兩人開口,點頭微笑道:“如此,還請田兄領路。”
呂布劍眉一挑,看了師妃暄一眼,隱隱間,有些知道那田朗口中的公子是誰了,體內不由得涌起一股殺機
田朗恭敬的將三人請上一輛馬車,在幾名武者的拱護下,奔往天香樓。
天香樓,乃是洛陽名頭很盛的一處青樓,呂布這些天雖然沒去過,但卻並不陌生,看了眼師妃暄,呂布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邪惡的念頭,這師妃暄在天香樓倒是很配。
轉念間,田朗已經帶着三人來到天香樓一處包廂之外躬身對立面道:“公子,呂將軍已然帶到。”
一陣爽朗的笑聲中,已有人往這邊迎出來,呂布看去,卻是兩男一女往這邊走來,爲首的是一名華服公子,樣貌並不算英俊,卻給人一種偉岸的感覺,從他的身上有中從容若定的感覺,一雙眼睛更是閃爍着逼人的氣勢,那種氣勢並非武功超凡入聖給人的壓迫,卻是那種三軍辟易,胸有成竹的感覺。
這個男子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這並非武功上的威脅,而是一種感覺,與這個男子爲敵並不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呂布眉頭微微挑了挑,這是隻有在遇到令他興奮或是憤怒事情的時候,一個習慣性的表情。
男子哈哈一笑:“呂兄勇冠宇內,今日世民有幸能見到呂兄本人,實乃三生有幸。”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男子,呂布眼中殺氣盡數斂去,身上自有一份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度,看着李世民道:“我也很高興”
李世民一身錦袍在身,腰間陪着樣式古樸的長劍,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親切而自信,就彷彿遇到一個老朋友一般:“呂兄,還有師仙子和侯公子,快,裡面請。”語氣自信而親切,帶着久違的熱情,讓人忍不住心生熱情。
“沒想到是貴客來臨,秦王蒞臨東都,恐怕王世充會食不知味”呂布微不可查的避開李世民的手,徑自來到廂房之內,毫不客氣的坐在主位之上,臉上帶着一股狂野的笑容,與李世民是兩個極端,雖然有些霸道,卻讓人生出一股本該如此的感覺。
李世民如今已是受封爲秦王,隨着李淵起兵,在關中一連串的軍師行動,李世民的韜略、能力也是爲世人所讚譽,如今來到各方勢力雲集的洛陽,李世民的動態不能不讓人暗自揣摩。
李世民身後,那對男女見呂布沒有絲毫做客的自覺,不由的微微蹙眉,只是李世民不發話,他們也不好多說,只是男子看向呂布的目光,隱隱帶着幾分挑釁。
李世民哈哈一笑:“呂兄說笑了,世民不過區區小子,怎能讓王大人寢食難安?倒是呂兄的江東軍不久前收服杜伏威,天下側目,世民又如何趕得上呂兄?”
現在,至少在座除呂布外,沒人再將呂布和李世民看成一個層次的對手,畢竟如今呂布可算是階下之囚,李世民將呂布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在他們看來,已經很擡舉呂布了。
呂布聞言也不以爲意,他來到洛陽的事情,恐怕王世充早已知曉,但卻遲遲沒有動作,顯然並沒有立刻找他麻煩的意思,看向李世民身後的一對男女,不由問道:“這兩個,又是何人?”
李世民介紹道:“這位是世民麾下大將李靖,旁邊這位是他的夫人。”
呂布擡眼看去,但見李世民身後的男子精芒閃閃,顯然是武功不錯之輩,而且雙目之中凜凜有神,顯然不是同普通人,他此時身披勁裝,腰間挎着一柄大刀,“這便是李靖了?”想到此人後來領兵打破突厥,心中不由得重視非常,而他身邊卻是一個妙齡女子,一身紅裝,宛若烈火一般,最是讓人深刻的是一雙眼睛宛若烈火一般,灼灼逼人。手中拿着一柄紅色的塵拂,便是李靖的妻子紅拂女。
這天香樓雖爲青樓,卻屬於那種高等級青樓,門外隱約傳來絲竹絃樂之音,不但不覺喧鬧,還似更添上林苑的深遠寧和,一時間倒也讓人心中添了幾分暢快。
李世民很善於拉攏人心,這點,呂布不得不承認,至少,要比自己強,就連呂布都在好幾次不經意間,心神被李世民的言辭說動,這令他對李世民更多了幾分忌憚,要知道,如他這般高手,心境一般都堅若磐石,很少會被言語所動,李世民能做到這點,足以讓呂布慎重對待。
席間,呂布不止一次不可遏制的生出擊殺李世民之意,卻又被他生生壓下,龐大的感知已經探測出,除了李靖夫婦之外,周圍還有更強的高手保護,他並非刺客,多年上位者生涯,加上離奇的境遇,令他心性沉穩了不少,別的不說,單是一直緊盯着他的師妃暄,以如今的實力,絕難一擊斃命,而周圍隱藏的高手,也絕不可能給他第二次機會,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多日來的隱忍付之東流,得不償失。
一場酒宴,並不算愉快,皆因呂布不時掃過李世民的目光,饒是以李世民的心性,也感覺如墜冰窟,便是一旁已知呂布修爲皆失的師妃暄,感受着那凜然的殺氣,都不由得心驚膽戰,玉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劍柄之上。
至此,衆人皆是心不在焉,不多時便散席了,可謂不歡而散。
“秦王,莫忘了你我約定”臨走時,師妃暄看向李世民,頷首道。
“師姑娘放心,世民不敢或忘”李世民怔了怔,隨即臉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微微點了點頭,看向呂布的背影,心中卻是冷汗狂飆:“此人好重的殺氣”心中卻多了幾分陰霾。
“者李世民,倒也是個人物”侯希白與呂布並肩走在街上,回想起秦王風采,不由得讚歎道,言語間,不無深意。
“是啊,我可是親自下令殺掉他兩員大將的,如今面對我,卻能談笑風生,一般人,很難做到呢。”呂布嗤笑道。
“若呂兄肯與秦王攜手合作,助秦王掃平天下,這段恩怨或許可以化解。”師妃暄蹙眉道。
“血仇,只有鮮血才能洗刷,我和他,最後也只有一人可以存活,這點,他和我都很清楚,這種天真的話,還是留給你那些仰慕者吧。”呂布冷笑一聲,雖然知道李世民在現實中的歷史上,是千古明君,但那又如何,既然重新以另一種方式創造了這個世界,更是讓他呂布加入了這場遊戲,若一塵不變,豈不太過可笑?這場遊戲,又有何意思?
呂布話語中,帶着濃濃的血腥氣息,便是師妃暄,都不由得微微凜然,看向呂布的目光中,有一絲驚異,如今的呂布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是一個被廢了武功的武者,反而有種絕世高手的風範,心中不由有些懷疑,當日那一劍是否奏效。
衆人回到天然居之中,不放心的師妃暄再次爲呂布探查了一遍真氣,卻一無所獲,呂布打定主意,要在此次洛陽之行,除掉李世民這個心腹之患,是以,根本沒有顯露實力的意思,他不想,師妃暄縱然再強十倍,也難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看着師妃暄窈窕的背影,呂布眼中閃過一抹冷芒,想他呂布,何時受過一個女子的任意擺佈?今日之辱,他日,定當十倍奉還
剛剛走出門的師妃暄,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自心底傳來,嬌軀不由自主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