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凡帶着百餘惡來衛隊一臉沉重地走向藍天寨。
一半真一半假,有故意作戲給藍天看,表現哀悼博取一定同情,也真有爲藍清影死傷而惋惜,畢竟是個花季少女,他最多給她風光大葬,但又能怎樣呢?
目光眺望藍天寨,沈若凡心中思索,藍天寨的地勢並不險要,比雄獅寨還差些,但他並未因此小覷,藍天寨以攻代守,是出名的,雖然行事作風不如雄獅寨霸道,可是攻擊性同樣強烈。
擡着一衆屍身,沈若凡徐徐上前,走到山寨門前,山寨警衛自動上前阻攔,沈若凡一臉悲痛地說出藍清影逝世的悲慘消息,頓時譁然一片。
山寨驚動,門衛匆匆入門稟告,沈若凡幾人也被當作敵人對待,槍矛指着。
沈若凡安撫住阿山的騷動,靜待裡間變化,心中思索接下來該說的話。
只是等待了一會兒,沈若凡就感覺一股磅礴的拳壓從內襲來。
“狗賊受死。”
一聲怒喝,好似炮彈轟來,沈若凡臉色一緊,身上刀罡閃現,一手接下對面一拳,風暴掀起,沈若凡受力退了一步,纔將對方逼了開。
“藍寨主喪女情痛,本王可以理解,但殺害令千金的並非是我等,藍寨主請節哀。”沈若凡收拳道,藍天寨中能發出這一拳的,除了寨主藍天之外再無他人。
“狗屁。”藍天一臉鐵青地冷叱道,虎目威嚴,“沈若凡,平日我敬佩你是個人物,對定國公和鎮國公更敬佩有加,本來爲了兄弟們的生活,我不介意歸順你們大明,可是你們爲了讓藍天寨更歸降你們大明,不惜殺害我女兒來栽贓升龍寨,老子絕對不能惹,今日不讓你血債血償,就不能告慰我女兒的在天之靈。”
“藍寨主是不是有誤會?”沈若凡皺着眉頭,我栽贓給升龍寨,的確,我現在正在幹,可聽藍天的意思是我蓄謀已久,尤其是他的口氣,不是剛聽到,而是聽到有一段時間。
“誤會?哪來的誤會。沈若凡你以爲你殺人滅口,就無人知曉了嗎?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藍天一揮手,一個藍天寨打扮的人走出,後面還有一個被捆着的車隊侍衛。
“肖二,就是他們殺害小姐的嗎?”藍天道。
“沒錯,寨主,就是他們動的手,我們和小姐去採藥,然後遇見升龍寨圍攻他們大明的車隊,小姐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躲在一邊,然後就見沈若凡突然從天而降,然後幾刀將升龍寨驅散,車隊侍衛四處追殺,就發現了我們,我們自報身份,他們先遲疑了一會兒,可後來卻突然朝我們下殺手,一個不留,小的僥倖逃了出來,然後就趕了回來。”肖二道。
“沈若凡,聽見了嗎?”藍天虎目圓瞪,好似雄獅咆哮。
“那關我老大屁事呀?”阿山在後面聽沈若凡被藍天質問,脾氣發作道,“殺你女兒的又不是我老大。而且殺了你女兒的已經被我老大殺了,也算爲你報仇。”
“狗屁,我們綠林走的是一個義字,你欺瞞我藍天寨,本來就可笑。而且死了個小卒有什麼用,幕後黑手纔是你們。劉空,你給我說。”藍天道。
“是是。”那個車隊侍衛瑟瑟發抖道,“寨主,關我沒事,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都是統領說要殺了小姐,然後嫁禍升龍寨,然後與藍天寨合作,從頭到尾都是聽命行事。”
“聽完了嗎?沈若凡,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爲了一己私利,竟然殘害我女,簡直不配爲鎮定二國公之孫,枉我昔日對你也是敬佩,不曾想原是這般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藍天一臉憤慨道。
“今日,我就讓你這百人的命來祭奠清影的在天之靈。”藍天狂喝一聲,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氣息,一拳打來。
沈若凡心知今日是說不通了,有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證,藍天是非殺他不可了。
一掌拍出,拳掌相對,磅礴的氣壓從兩邊散去。
奮力一震,沈若凡和藍天面色都有凝重,均知對方是難得的高手,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
“藍寨主,我知曉今日是說不通了,但請寨主相信本王從來不做沒有必要的事情,殺藍小姐對我有什麼好處?本王在江湖能有如此地位,靠的就是個穩字。你且想想你我決裂,對誰最好?爲何升龍寨這隻縮頭烏龜會突然主動出擊,還剛剛好是在藍小姐出去採藥的這一天?”沈若凡問道。
“不要巧言令色了,我不會再信你。”藍天狂暴出手,如同一隻金剛暴猿,力拔山河,拳風霸道,沙石共振。
沈若凡風影變巧施,對藍天的功夫也感佩服,他遇到武林高手不少,但這拳法能入藍天這般的卻真的近乎沒有,尤其是藍天無門無派更是難得。
藍天痛失愛女,心中悲憤,雙拳堅硬似鐵,內力涌動,銳不可當。
沈若凡不欲出刀,單憑手上功夫對敵,但天星指、亢龍有悔、奔雷掌這些雖都上乘可與專擅長拳法的藍天相比,卻顯得弱勢,回身一踢,與藍天拉開距離。
“你倒是逃得厲害,只是再厲害,今天也讓你走不開。”藍天悶聲道,方纔交手,沈若凡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但他同樣沒有傷到沈若凡半分,沈若凡的風影變輕功實在勝他許多,如山間清風,可感不可碰。
“今日之事,想來無法善了,等藍寨主平復下來,再來討教。”沈若凡道,阿山腳步一踏,百人惡來軍團腳步一踏,跟在阿山身後,一股凶煞氣息直衝雲霄,每一人都好似地獄惡鬼,猶如實質的殺氣令人膽寒心悸。
“想走,問過我了嗎?”藍天一振臂,一百個訓練有素的山賊踏步走出,氣息聯動,一股肉眼看不見,身體卻可以感覺得到的煞氣聚集。
沈若凡眉頭微挑,一個時間,他準備充足,但對方其餘幾個山寨也不是在原地踏步的。
“別鬧,阿山帶人下去,誰攔誰殺,我斷後。”沈若凡道。
“老大。”阿山不滿道。
“聽我命令走,我想走,這普天之下,沒有人能留得住我。”沈若凡道。
“是。”阿山低頭應下,拉着一邊朱怡哲就往山下衝擊,惡來雄猛,野鬼衝擊,四周山賊想要阻攔,但還沒出手,就被阿山一戟擊殺,就像是一股洪流一樣浩浩蕩蕩地朝山下衝去,無可匹敵。
“死來。”
藍天主動追擊,一拳打來,同樣的拳法,同樣的人,但威力卻截然不同,沈若凡面色吃緊,這一拳襲來,躲閃不得,用盡全力,七殺斷刃斷口自愈,自動恢復七殺刀的原形,鋒銳得好似要撕裂天空的刀罡從身上散發而出。
春秋一刀。
這一次沈若凡並未使用他最擅長的驚魔一刀,而是用戰陣之刀。
藍天以兵氣增強自身,但藍天非將更非帥,而這些山賊也夠不上精銳士兵,像龍爪派的鐘祥空有其形,只是普通增強內力,被沈若凡輕鬆秒,藍天雖然強些可也有限。
這戰陣兵氣遊離,藍天根本無法完全容納。
沈若凡強行掠奪部分的兵氣,一刀砍去,血刀斬落,磅礴內勁爆發。
藍天身形一震,待穩定身形之後,就見沈若凡騎着冰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