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弟子對劉師哥的分析師佩服的五體投地,滿臉都是崇拜。
劉師哥更得意了,道:“華子,你要學的還很多呢,行走江湖眼力不好怎麼能行,以後跟着我混,保證風生水起。”
華子道:“師哥說的是,以後我就唯師哥馬首是瞻。”
劉師哥望了一眼前面賣力拉車的郝飛,放低了聲音道:“這次雞鴨被毒死的事件,你要咬定了,晚上你接班時已經看到那些扁毛畜生走路不穩了,這樣才能脫了干係。”
華子微微皺眉,道:“可是我若這樣說,牛腿不是要遭殃了?”
郝飛耳朵多靈,牛腿兩字落入耳中,頓時一怔,這正是樵夫兒子的外號。因爲他在派中肯吃苦,什麼活都搶着幹,而且還幹得不錯,簡直比狗腿還要強悍,又姓牛,所以就有了牛腿這個外號。
劉師哥拍打一下華子的腦袋,佯怒道:“牛腿這麼能幹,深的上面人的歡心,偶爾有些小錯,無干大雅。你就不同了,你才上山半年不到,又沒啥出彩的地方,這個鍋你頂了,說小了是玩忽職守,說大了是想要謀害高層,不定就要被趕出山門。”
郝飛聽的冷笑,這個劉師哥好心機,同樣的錯誤,在他口中就是能小亦能大。這華子若是照辦了,不但幫他打壓了牛腿這個對手,而且還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他手上。
華子還是有些頭腦的,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道:“昨日裡我的確沒有開小差啊,那些雞鴨好好的在籠裡睡覺,我巡視一圈過來,就全倒在地上了。”
劉師哥眯着眼睛道:“不但都被毒死了,還少了一隻最大的鴨子。我猜,應該是有一條大毒蛇,毒性猛烈,趁你不在偷偷叼走了那隻鴨子。”
華子滿面愁容:“真倒黴,等上去找到那畜生,一定斬了煲湯。”
“說這些無用的作甚。”劉師哥拍拍華子肩膀,語重心長道:“這些雞鴨可都是專供掌門長老們食用的,你可要想清楚,不按照我說的辦,後果自負。”
他這半勸解半威脅的話,叫華子再無法推脫,狠狠咬牙點頭道:“就按師哥說的辦,師哥要幫我。”
劉師哥喜笑顏開,道:“這就對了,以後你就是我這一邊的人了,咱們一致對外,將來在華山派還不是如魚得水?”
郝飛一路聽着那劉師哥的花言巧語上山,以他的功力,哪怕扛着這輛馬車上來也不會太費勁。但他不能暴露,特別是聽到這個陰謀之後,硬是逼出滿頭大汗,把車子拉倒了華山派偏門。
這裡是專供後勤出入的地方,劉師哥走到前頭,引着他來到華山派的後廚。
這裡安靜的要命,有幾個華山弟子來來往往的走動,也是快速通過,一言不發。
氣氛如此沉悶,那劉師哥也感覺不對,連忙拉住一個經過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低聲道:“聽說岳師姐昨日裡吃了些雞湯,今日有些不舒服,所以嶽掌門親自來查問昨日雞鴨中毒事件了。此時他正在後園禽舍裡查看呢,劉師哥,你快去吧,待會肯定要問你話呢。”
劉師哥臉色一僵,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連掌門都驚動了……”愣過之後,連忙轉頭對華子道:“此事鬧大了,你記住一定要按照我說的辦,否則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華子也十分緊張,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連連點頭。
兩人也顧不上郝飛了,飛跑着去了後園禽舍。郝飛也拖着馬車,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
後園裡比廚房那邊還要安靜,落針可聞,空氣壓抑的厲害。
“劉得鐵呢?還沒來嗎?”一個極威嚴的聲音響起,只聽聲音就知道此人常年身居高位。
“來了來了,劉得鐵參見掌門,祝掌門萬福金安。”劉師哥撥開人羣,“咚”一聲雙膝跪地行起大禮來。
郝飛趁着人羣被分開還未合攏的縫隙看過去,只見一箇中年青衫男子站在那裡,輕袍緩帶,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搖着摺扇,神情瀟灑。
“起來吧。”此人就是嶽不羣,他收起扇子,微笑問道:“你是這是的管事,把事情再詳細說說吧。”他語速不快,面帶微笑,但語氣中的威嚴十分迫人。
劉得鐵緊張的渾身都有些顫抖,他之所以是後廚管事,但也只是因爲在派中呆的時間夠長,年紀大了,武功沒有了再進一步的可能,家中又是養殖雞鴨的大戶,才被打發來的這裡。算起來其實是個邊緣人物,已經很多年都沒見着掌門人了,更不要說面對面的說話。
見劉得鐵還在發抖,嶽不羣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但一閃即逝,笑容更甚,親自扶他起來,道:“不要緊張,仔細說說就好。”
劉得鐵深吸一口氣,才道:“稟告掌門,事情是這樣的。昨日,原本是班達與張華兩人值夜,但牛喜非要和班達換班,所以上半夜是牛喜在值守,下半夜是張華在值守。當然,弟子也是每隔半個時辰就去巡查一遍的。之前並沒有什麼異樣,直到交接班那個時間點,這些雞鴨就有些搖搖欲墜了。弟子當時也是看見了,只道是晚上這些家禽們打瞌睡,也就沒仔細觀察。誰知道到了後半夜,它們就突然死亡了。”
嶽不羣點點頭,道:“這麼說這些家禽是後半夜才死的嘍?誰是張華,出來說話。”
張華更加緊張,聞言快步跑了過去,也是納頭便拜:“弟子張華參見掌門,祝掌門萬福金安。”
嶽不羣沒有叫他起來,而是沉聲道:“你說說,怎麼回事?”
張華頓了幾秒鐘,才道:“弟子也不知,弟子接班的時候,也和劉師哥一樣,見到這些雞鴨都垂頭喪腦的,亦以爲是在睡覺。但弟子心裡總覺得它們有些不對勁,但又不想弄得雞飛狗跳影響大家休息,所以只是巡查這裡勤快了些,沒想到還是沒有防住。”
“這麼說來,這些家禽是在上半夜中的毒嘍?”嶽不羣點頭道:“起來吧。”
“多謝掌門。”張華起身,低頭和劉得鐵站在一起。
嶽不羣轉頭看向一人,道:“牛喜,你來說說。”
牛喜便是樵夫的兒子,外號牛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