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破天打的太順手,得意忘形了!沙慶東只找到這麼一個解釋,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破天一劍一眼,同時高喊一聲:“都小心點,別大意!”
“師兄!不……”
破天一劍那邊說了半句話,聲音戛然而止,沙慶東一驚,急忙轉頭看去,頓時眼珠子都紅了。
那個叫做納吉的和尚,連續幾拳錘在了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破天一劍頭頂,生生錘碎了他的腦袋瓜,把他錘成白光消失。
“你們在做什麼?爲什麼要殺人?他已經輸了看不見嗎?”沙慶東氣急敗壞,轉身瞪着眼珠子就責問布度陀羅。
布度陀羅依舊笑的猙獰,他拍了拍身上被長劍劃出的白痕,道:“輸了,被殺死,不是很正常麼?你們華夏難道都不敢殺人?”
“你!”沙慶東沒想到一直看着笑吟吟挺客氣的布度陀羅,居然說出這種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布度陀羅鬆了鬆筋骨,道:“你打敗了我,也可以殺了我,當然,能不能殺掉還得看你的本事了。”他話說完,轉頭示意沙慶東去看旁邊正在打坐的那個乞丐。
沙慶東瞬間明白了過來,自己是上當了。怪不得對方敢正面和自己這些人對抗打擂臺,原來他們早有預謀。先是客客氣氣的讓自己這邊放鬆警惕,然後再提議打擂臺的方式造成一對一的局面。能打贏就順勢殺掉,打不贏有先前和諧的氣氛影響,也就變成真正的友好切磋了。最後他們有人數優勢,多的這一個人在擂臺過後大家都精疲力盡之時再收拾殘局,簡直不要太輕鬆。
“你們太卑鄙了!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沙慶東想通之後又驚又怒,氣的渾身顫抖,但他知道這種狀態很不好,盡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緒。
布度陀羅雙手合十,笑道:“你以爲你們攻個不停,就是比我們厲害麼?告訴你,不還手的原因是試探你們的武功,若是真的非常厲害,我們的關係會更加融洽。但是……”布度陀羅搖頭嘆息道:“你們的水平還不夠資格和我們相提並論,所以,你們都去死吧!”
布度陀羅猛然發力,手臂暴漲一圈,帶着呼嘯聲就朝沙慶東砸了過來。沙慶東被氣的渾身顫抖,但總算還有些理智,沒有硬接,閃身避過,同時一劍反擊了過去。
布度陀羅這批人之所和沙慶東這邊耗費這麼久的時間,還有一點沒有說明,因爲這是他們的底牌。他們不是普通的僧人,他們是特殊的一種羣體:苦行僧!
苦行僧也叫禁慾者或苦行修道者,在印度已有數千年的歷史。苦行僧的主要任務就是冥想修行,通過把物質生活降到最爲簡單的程度來追求心靈的解脫,擺脫無盡的輪迴之苦。正因如此,苦行僧經千年而不衰。他們被許多人看成是來凡塵普渡衆生的“神的使者”。
他們也有派別,就像丐幫的污衣派淨衣派,他們分爲天衣派和青衣派。
天衣派即爲裸體派,全身一絲不掛,最多用一條窄窄的布條遮住下身的敏感部位。天衣派與崇拜溼婆神有關。溼婆神是破壞之神和創造之神,總是裸着身體,表示追求原始狀態,遠離凡塵,與世無爭。身上總是塗抹着灰燼,表示罪孽、死亡和再生。很明顯,被沙慶東看做乞丐的那一位,就屬於天衣派。
另一派是青衣派,他們則穿着衣服,和一般的和尚也沒什麼區別。布度陀羅四人就屬於青衣派。
苦行僧之所以叫苦行僧,是因爲他們視自己的身體爲罪孽的載體,是臭皮囊,必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方能獲得精神的自由和靈魂的解脫。所以,每次他們受到攻擊,就會使他們的所有屬性都小幅度上漲,雖然是暫時的,但是累積起來卻很驚人。
面對沙慶東的長劍,布度陀羅根本不屑一顧,揮臂橫掃,招式大開大合。被攻擊了這麼久,他們增漲的屬性早就超過了原來的一倍,此時積蓄的願力瘋狂爆發,在周身形成一層厚厚的護身罡氣,一般的攻擊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兩個水平差不多的人過招,最怕的就是一方突然實力暴漲。沙慶東不知對手實力突然暴漲這麼高,還是以攻爲主,一劍正中對手心口,卻被對方護身氣勁擋住,無法寸進,心中一驚,來不及換招,就被一臂橫掃擊中腦門,翻了出去。
布度陀羅趁勝追擊,高高躍起雙膝跪地,去壓對方胸腹。沙慶東腦子嗡嗡作響,暫時失去了各種感知。但剛剛破天一劍的死亡,已經讓他全身都警惕,知道現在一點都不能放鬆,於是忍着劇痛和眩暈,極力翻滾了起來。
翻滾救了他一命,布度陀羅的雙膝狠狠的跪在了他剛剛仰臥的地上,大地震顫,嘭的一聲泥土砂石飛濺,一個一尺多的深坑出現。
沙慶東晃着腦子半蹲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又聽見了一聲慘叫,不由分神看了過去。又一位師弟被擊飛,而那邊的和尚也是趁勝追擊,趁着對手倒地不起的時候壓在了他身上,強勁的拳頭劈頭蓋臉的捶打了下去。
沙慶東有心去幫忙,前面風聲呼嘯,沒注意自己對手的攻擊已到,千鈞一髮只能擡臂格擋,嘭的一聲又被掃出幾米開外。現在他雙臂痠痛,已經無法自由運劍,心中一片駭然。
布度陀羅不再繼續追擊,他臉上還是帶着笑容,慢步走來。隨着他的接近,四周接二連三的響起慘叫聲和白光,無量劍派的弟子除沙慶東外全部陣亡。
“虧我還小心對待,你們華夏區的人太弱了。”勝券在握,布度陀羅也不着急殺人了。
沙慶東看着剛剛殺完他三個師弟的和尚,他們也不是無損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還帶着傷呢。
“只是我們大意了,下次死的一定是你們!”沙慶東吐出一口血吐沫,閉上眼睛,只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