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飛這一託,正好卡在了他將劈不劈的節骨眼,完美的截止了他的刀勢。
這一下豬兵衛真的慌了,以前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在他的村子,武者決鬥都是大吼一聲就上去對劈,誰的力道猛,誰就佔優勢。在中原沿海,同樣是這樣,和那些民兵對砍,總是他佔盡便宜。而今天,兩刀落空,必勝的第三刀居然劈不下去了。幸好對手的力量還在承受範圍之內,兩人還能互相僵持,不至於讓他丟掉兵刃。
只不過這樣耗下去還是不行,前兩刀半已經耗費了他八分的氣力,如今這樣僵持下去的話,自己的力氣一定會被耗光。豬兵衛感覺到身體裡氣力的流失,腦子裡馬上就判斷出之後的情況。
“滾開!”他一腳踹出,目標就是對方的肚子,只要把對手踢鬆手。這第三刀就能劈下去,戰鬥也就結束了。
八分的力道都用在了連鎖三劍上,這一腳又能有多大的威力?速度力度都很弱,郝飛逍遙遊用慣了,很自然的一腳點在了對方伸出的腿上,借力一個大翻身從對方頭頂轉過,落在了其身後。
歷史再次重演,豬兵衛連伸出去的右腿都沒來得及收回,就被身後的郝飛搬起僅剩的左腿,劃了個拋物線,落入了河中,激起大片的水花。
“九萬!”郝飛得意朝大頭目揮揮手,手上是個九的手勢。
大頭目氣色陰沉,雙眼赤紅,嘴脣氣的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郝飛是扮豬吃老虎,故意示弱來騙錢的了。
“噌啷!”一聲脆響,大頭目把武士刀拔出,雙手緊握刀把,刀尖指向郝飛,道:“我還要再比一場。”
“夠了夠了。”郝飛笑道:“你太客氣了,這麼多銀子足夠我們花好幾天了,下次吧。”
“不準走!”大頭目刀尖轉向,突然直指王大山,卻看着郝飛道:“若是不比,我拼着同歸於盡也要殺死你們!”
王大山神色淡定,刀尖離他的咽喉還有十幾釐米,足夠他動作了。不過郝飛那邊卻給了個別動的眼神。
這個眼神大頭目當然也看見了,在他想來,自己的判斷沒錯,大高個就是對方的障眼法,用來欺騙自己的,真正厲害的只有那個商人。而且從之前的試探和現在的表現來看,這個大高個表現簡直差勁。
“你們用卑鄙的手段欺騙我們,如果不再比一場,那就大家一起死!”大頭目再次大喝,剩下的幾個倭人也紛紛亮出招式圍住了郝飛。
郝飛點頭道:“行啊,那就再比一場。不過銀子可要加價,我是一個純粹的商人,生意自然不能越做越小!”
大頭目喝道:“不用你說,這一次,我們賭命!我要贏了,你們全部都要死,包括那個划船的!你要是贏了,我們也全都剖腹自盡。”
“哈哈哈哈……”郝飛長笑,片刻之後才說道:“這就要賭命了?你們的命也太不值錢了。”
他不知道,這船並不是大頭目的。這一次輸掉了十五萬兩銀子,他已經無法向領主交代了,回去還是個死。
“賭!還是不賭?”赤紅雙眼的大頭目惡狠狠的盯着郝飛。
郝飛還是笑臉答道:“可以賭,但是我對你們的命不感興趣,或者說,你們的狗命哪有我們人命值錢!”
“八嘎!”這回是羣嘲,不用大頭目發話,圍着郝飛的幾人就作勢欲攻。
“停下!”大頭目制止了手下的動作,喝道:“那你想怎麼樣?”
郝飛道:“我的賭注是十五萬兩加一把寶刀再加我們兩個的命,划船的就算了,不關他事。而你們的賭注,是你們所有人的命和這條船!”
大頭目沉聲道:“船不是我的,但是船上的貨物可以作爲賭注。”其實現在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但是船主不是他,契約書是不成立的。
郝飛想了一下,道:“也可以,我們賭注不變,你們的賭注變爲所有人的性命和這除條船外所有的東西!”
“草八郎,寫契約書!”大頭目刀尖指着王大山並不放鬆,只叫中文最好的草八郎來書寫契約書。
草八郎非常麻利,很快就把一式兩份的契約書寫好,交給雙方過目。
大頭目讓草八郎寫好契約書,自己一隻手持刀指着王大山,另一隻手沾上紅泥按好了兩個手印,卻對草八郎瞪眼道:“讓他按!”
這個他可不是指的郝飛,而是看向王大山。
“不行!”郝飛在遠處大喊起來:“你個王八蛋太卑鄙了,讓我來跟你打,放開那個漢子!”
王大山聽得眉頭一皺,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
大頭目看見王大山皺眉,以爲是怕的,獰笑道:“你們用卑鄙的手段騙走了我十五萬兩銀子,今天一個都別想走!讓他按手印!”
草八郎會意,強行抄起王大山的右手,抻出他的大拇指先在紅泥裡一按,再對着契約書上一按。
“哈哈哈哈!”大頭目見契約已成,心情這纔好了起來。把契約書隨手扔過一份給了郝飛,九十度鞠了一躬道:“我們大和民族,向來公平,只要契約書上規定的,我們都會完美的執行。請你們放心,你們死定了,哈哈哈哈~”
郝飛做了個無奈的手勢,緩步走到王大山身邊,笑道:“完美銜接,請開始你的表演!”
王大山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看的太可笑了,差點憋不住笑出來。也早就手癢了,不多錘幾拳肯定不過癮。”
“船上交給你了,我去小洪那裡看看。”郝飛看見剛剛落水的兩個倭人,此時都站在小洪船上。雖然大船上有軟梯垂下,但是他們此刻還不敢上去,害怕大頭目責怪。
王大山點點頭,朝着擂臺走去,而郝飛卻轉身一躍而下,朝着下面的小船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