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再次經過桃園的時候,滿園的桃花已是燦爛到了極致,微風輕拂之下便會若雪一般紛紛揚揚而下。雖然那樓上之人並不是他相見之人,但多少也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禍水幫麼?想到這個神秘的幫派,他除了感興趣之外,更多的便是佩服。
若想一個人爲己所用,除了讓其心悅誠服之外,那便只能是用某種手法控制了。在純瑤身上,李煜瞧不出半點被控制的跡象,每當提到禍水幫之時,她的表情都會和提到純言時有些類似。明知只是一枚棋子,卻是心甘情願,那幕後之人的手段可想而知。
純瑤說,這天下只要有女人的地方便會有禍水幫的存在。這樣的說法明顯有着誇張其辭的意思,但多少也能表明一點,也恰恰是這一點,讓李煜感覺到了一絲震撼。天下何其大,江湖人何其多,可是泱泱江湖之中,幫派的數目卻是可數之數,只要其中半數被禍水幫滲透,這形成的勢力已是足以掌控江湖的命脈。或許,曾經的江湖是男人們熱血的世界,但現在,似乎不一樣了。
桃花飛舞之中,沖天的香氣將這並不太長的小道點綴得如同仙境一般。
“什麼也沒有了呢!”蕭凝雪低語了一句。
李煜聞言也是怔了一下,就在這裡,曾經有一個男人很是自信對他拔刀。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來頭,也沒有興趣去知道。那匆匆的一幕留給他的,不過是一把刀的名字和一股味道而已。便是這麼濃郁的花香也是難以遮掩酒香的麼?
走過迴廊的時候,兩旁的花草已是有許多都謝了。在聞到那些刺鼻花香的同時,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你們出來的時候,凝眸可還在?”
蕭凝雪和蕭凝霜對視了一下後,紛紛搖了搖頭。
“那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你們可知道。”李煜追問道。
二女聞言,再次搖了搖頭。
李煜這次想了一陣,又看了一眼二女背後的包裹,“她除了讓你們來救純瑤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吩咐吧!”正如他預料一般,二女在對視了一眼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個東西可是在那三樓之中取到的?”說着,已是將視線落在了蕭凝霜的臉上。
蕭凝霜一聽到三樓面上便又是一紅,過去的經歷似乎已經成爲了她的夢魘。面對着李煜灼灼的視線,她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這如意樓中最爲機密的地方不過就是那三樓而已,不難猜測。
“除了虞娘之外,那天你還見過了什麼人麼?”李煜說着又續了一句,“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什麼人不應該在那周圍出現的,很重要。”
蕭凝霜的臉上已是紅得要滴出水來一般,不過在聽到李煜這般凝重的語氣後,不得不強迫自己回憶了起來。
那個時候已是三更天,樓中已是沒有人走動,就在那天,她們決定要上三樓去打探一番。在二樓的時候,凝雪爲了引開那個討厭的男人與她分開了,不得已,她只得一個人往三樓摸去。行動的時候,她們都是易容過的,因爲身量相似的緣故,她扮的便是虞娘。
三樓一直便是如意樓最爲隱秘的所在,除了指定的幾名侍女能上去外,旁人便是靠近也是不行的。原本以爲三樓應該是重兵守衛的,她上去的時候竟然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只是亮着燈光的屋中有些響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當即便靠近了過去,讓她詫異的是,那屋中的聲響竟然像是在拷問犯人一般,皮鞭的揮舞聲還有着肉的啪啪聲,很是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一番好奇之中,她點破了一處不惹眼的窗紙。
當屋中的情形一目瞭然地出現在她的眼中時,她下意識地便閉上了眼睛,臉上更是像着了火一般,熱辣辣的。被綁起來的是一個男人,沒有穿衣服的男人,而且她還認識,平時看着文文靜靜的,聽說正和樓中一個侍女打得火熱,爲伊已是豪擲千金了。若僅僅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只是,只是那逼供的人也是她熟悉的人,虞娘。她怎麼可以穿這樣的衣服,好羞人啊!
“哦!再用力些……”男人的聲音中有着痛苦,更多的卻是享受享受。
蕭凝霜一聽之下已是到了落荒而逃的邊緣,不過她咬着牙忍受了下來,並且再次將腦袋湊了過去。這一次,她的視線直接越過了那噁心的一幕,落在了對面的牆上,因爲離得有些遠而屋中的光線又是那種曖昧的暗紅,只是能看到一個大概罷了。儘管如此,還是讓她心中一陣振奮,總是是找到了。
“啪啪啪……”
良久之後,屋中的聲響總算是停歇了下來。“我出去一下!”虞孃的聲音響起。
“唔,快些回來!”男人的聲音很是虛弱,喘息之間像是受了傷一般,不過那話語中卻是充滿了期待。
蕭凝霜一聽之下,心中大喜的同時,同時也是一急。這三樓之上統共只有一房間罷了,便是要躲藏也是沒有位置的。四周掃視了一番後,她當即便朝開着的窗戶躍去,然後便全無聲息地懸掛在了窗戶外。那天月色不錯,儘管已是三更天,視線還很開闊。她掛在窗戶的瞬間已是將窗外的情形看得清楚,空無一人。
虞孃的修爲其實並不算高深,應該只是學了一些粗淺的內功,爲的不過是增加媚人時的感染力,動手之類的是絕對不行的。對於藏身在窗戶外的蕭凝霜,她自然是毫無感受。一番疾步之中,已是下樓而去。
蕭凝霜當即便推開虛掩的窗戶,翻了回來,不過就在她進入的一霎那,眼角的餘光竟然瞥見了一個人影。等到她回身再去看時,纔看清一個蹣跚的人影,正是那不知名的老花匠,懷中似乎還抱了幾盆花草。她當時惦記着屋內的東西,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一番計較之後,她故意又去了樓梯口,裝作虞娘回來的模樣,腳步在地板上發出了一陣並不大的聲響,勉強只能讓屋中那個男人聽見罷了。
“嗯,這麼快便回來了,咦,你換衣服了?”男人這時還被綁在那架子上,好在虞娘走的時候丟了塊布在他胯間,不然蕭凝霜就只有落荒而逃一途了。“難道,這次要用那個了麼!”他眼中的疑色已是盡去,臉上更是浮現出卑微到了極點的笑容,就像是奴隸一般。
PS:今天狀態不咋滴啊,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