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東來偏就捕捉到吳棠的眼神中那一閃而現的驚詫,他微笑道:“人的力量再強,又怎能與天地爭鋒,我已悟透天地至理,天地元氣皆歸我所用,你的刀氣不過我彈指一揮而已。這片天地便是我之小天地,我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你鬥不過我的。”
眼前這傢伙的修爲竟然已至自成天地,這已經不是武功,這已經堪稱神蹟。更讓他驚奇的是,只見令東來左手一攤,掌心驀的現出一個樹苗,那樹苗神乎奇蹟的眨眼間在令東來手心發芽成長,並急劇膨脹爲參天大樹,然後逐漸枯萎,後又還至一顆樹苗。令東來左手一招,便是天地雷電交加,大雨傾盆,那涓涓水流瞬間化爲江河。只見白浪滔滔,風捲雲涌,任何人在這足以媲美仙人的神蹟前,只有頂禮摩拜的分。
吳棠哈哈大笑起來,那聲音響徹雲宵,又似夜梟鳴啼,那笑聲越來越高,竟對眼前奇景視如無物。
縱是令東來,也驚疑不定,眼前此人,莫非瘋顛,這自己足以改開換地的超羣絕學前,竟看也不看一眼。
吳棠良久才停歇下來,眼神化爲冷厲道:“令東來,在這個天地裡,你確實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是主宰,可是我不同,我不是你創造出來的,我是獨成一體的精神體,你想打敗我,就必須摧毀我的精神心志,讓我臣服在你的神蹟面前,令東來,少用這丟人現眼的幻術,拿出你真實的力量,和我一絕高低。
隨着吳棠語聲展現,苦修的變天地擊地大法驀的全力擊出,令東來首次正眼瞧來,瞬間江河再變,吳棠和令東來再次凝立於一片實地間。
吳棠眼前景色再變,一位步伐沉如山嶽,面容堅毅的身影映射過來,竟然是名震天下的鐵中棠,也就是吳棠的授業恩師,吳棠凝立不動,冷冷盯着面前的鐵中棠,心神冰冷如鋒道:“鐵師又如何,我的地盤我做主。”
純憑心靈發出的無上刀氣,自腳底涌泉上涌,歷以環跳,丹田,百會,匯於掌心勞宮,匯聚成沛莫能御的殺之極刀,帶着毀滅一切的殺意,朝面前的鐵中棠砍去。
鐵中棠盡展鐵家刀法精萃,卻依舊落得血肉橫飛,吳棠心中毫不顫抖,敵人令東來正提取他的記憶,憑一切攻勢,要強行化掉他的鬥志,鬥志衰敗一刻,就是他落敗之時。
又一條身影迎得身來,是天下第一刀傅紅雪的身影,蒼白的手,漆黑的刀鞘,蒼白與漆黑,都是最接盡死亡的顏色。傅紅雪一刀避來,那刀看似平平靜靜,空空蕩蕩,似緩實急,卻是令人禁不住想起那學刀之情。傅師的有情之刀,吳棠心神冷厲如冰,眼神未曾眨過絲毫,也未曾有過絲毫的改變,一抹晶亮無痕的刀氣自他身上涌起,窮盡天地的間的急速,便如日升月落般,已然一刀將傅紅雪砍爲兩斷,面對是傅紅雪哀傷的面容。
景色再變,一位年約三十,身材修長的男子,揹負一柄厚背刀,翩然而至。來人天庭廣闊,天庭精靈深隧,竟是與吳棠有過一次精神交鋒的一代刀法宗師,最後破碎虛空而去的傳鷹。
傳鷹徐徐前進,行進之間渾然天成,不給人絲毫可盛之機,眼神銳利無匹,有若實質,令人望之心驚。吳棠算定,傳鷹進得身前三尺之時,就是他鷹刀出鞘之機。他雙目不帶絲毫感情的直面傳鷹,並不懼於對方威勢。
傳鷹已然進得吳棠身前三尺,厚背刀神乎其技的現於掌心,沒有人能看清那刀是如何出鞘,彷彿原天就是傳鷹手心,傳鷹一刀斜闢,刀身弧線窮極天地至理,如乳燕飛翔,又似山河倒墜,剛柔並濟,變幻無方,演盡天地奧妙,此刀已成天刀。
吳棠也變了,他就是刀,遇神斬神,遇天劈天的人定勝天之刀,所有對刀的理解,自這一刻起,便如行雲流水般的融匯貫通,天地之間,惟有此刀,一刀揮出,再無一物。
兩刀相接,觸碰一千三百五十六下,傳鷹的驀的刀折,驚異之極的看着吳棠那仍未停歇的一刀印上他的眉心。
景色又變,一個纖薄的身影現得身來,小師妹清麗的面容閃現,她正乖巧的送上一個肉包,滿懷期待的,似希望吳棠嚥下。
吳棠腳步微頓,小師妹盈盈一笑,吳棠眼中冷芒一現,微微一喝,刀芒閃現,小師妹驚詫欲絕的俏臉呈現令人心碎的哀鳴,一刀兩斷,頭顱橫飛,香消玉殞。
景色再變,令東來與吳棠遙遙相對。令東來沉聲道:“無神無佛,無師無長,無情無慾,好個人定勝天之殺之刀。”
吳棠冷笑一聲道:“令東來,別黔驢技窮,我腦海裡的所有人,無一不是我刀下敗將,你想勝我,就拿出你的最強。”
令東來聲如龍吟道:“既然這樣,令某就成全你,天地萬物之一切皆空。”
一種彷彿來自天地本源的無匹力量,帶着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的威勢,化爲天河倒墜,向吳棠這個膽敢挑戰老天尊嚴的渺小人類,致以最致命的一擊。
吳棠沉眉怒目,窮極體內真元的一聲爆喝道:“天上地下,惟我一刀之第十五刀。”
一刀揮出,天地萬物已然全部靜止,那倒涌而天河竟然凝空停頓不動,那歡快的小鳥似也失去了鳴叫,定格爲一幅無聲命的畫,沒有變化,沒有生機,這一刀帶給天地萬物的就只有死之一途,別無他路,成爲天地一切的終結。
令東來眉心涌現一道彎月般的刀痕,眼中浮現恐懼萬分的害怕之情,背身狂奔道:“這不是刀,這怎麼是刀,天地之間,怎麼能有這種刀。”隨那刀勢起,天地俱化爲一片虛無,最後剩下的,惟有吳棠那嘯傲蒼穹的背影。
系統提示,你已破掉十絕關令東來精神壁壘,獲贈血圖殘片。
一切皆空,吳棠睜開眼來,不禁心中雀躍,變天擊地大法將刀法指引向一個新的方向,世間刀之極至,逆轉空空之刀。七星海棠,給我破。
吳棠驀的起身,鐵刀在手,身上真氣如風捲雲涌,瞬間越至巔峰,向一直矗立體內的七星海棠斬去,萬千毒素再也禁受不住這無匹力量,自吳棠口中噴涌而出,所觸石壁,無不冒起白煙,好不絕毒。
吳棠胸間豪情涌到極限,長嘯連連,無限,我血流又殺回來了。他撿起那血圖殘片,樣子好像一塊玉佩的三分之一,他看那圖上花紋,似乎有些印象,咦,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看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
他也不忹費時間多想,出得石室,振臂一蕩,身子如大鳥般躍起十來丈,刀鞘在崖邊一點,身形又縱起五六丈高,一口真氣循環無盡,連續幾個輕點,已然躍到崖頂。
如果以前的血流如一柄出鞘之刀,鋒芒莫能擋,現在的血流已能達至大隱隱於沛,小隱隱於市的返璞回真之境,他真氣一收,整個人便至極盡平凡。吳棠冷冷一笑,血流也該開開鋒,不然大夥還真把他忘了,他眼神瞅向小明教方向,眼神透出一絲殺意,千古英雄無覓,咱們之間也該算算賬了,在這之前,先送你一分見面禮吧。
夜靜謐,志得意滿的龍翔天,摟着柳寒煙,正在揚州城外的花舫飲酒,此外還有小明教若干高手,席間阿謏奉承之詞不絕於縷,這小明教最近徒衆迅猛,並不受小明教教主千古英雄無覓惜敗給江南陰雨影響,畢竟能連續兩屆比武大會總決賽不是蓋的,尤其是九陽神功確實很炫。
作爲明教第二高手的龍翔天,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囂張不可一世,前些天在總壇爭奪戰中,劍斬邪異門第二高手銀槍小白龍,更是聲望急漲。一個身着小明教香主級金衣的傢伙,一雙賊眼常瞟瞟長得不賴的柳寒煙,恭維道:“翔天老大,要說你那劍法真是讓弟兄們大開眼界,不過,最讓小弟佩服的還是老大把馬子的工夫,把柳大美人弄得服服貼貼的,給咱兄弟們傳傳經驗。”
龍翔天得意的摟摟柳寒煙,在她那臉上親上一口,嘿嘿笑道:“泡女人,其實簡單,只要滿足她身和心,自然是手到擒來。”
先前發言的那個傢伙,一臉崇拜神色道:“翔天老大,怎麼滿足身和心呢。”
龍翔天端得一杯美酒,得意的看看柳寒煙道:“寒煙,你可是最清楚了,說說,我是怎麼滿足你的。”
饒是柳寒煙跟了一個又一個,也面上一紅道:“天哥,你叫寒煙怎麼說嘛。”
其他人起鬨道:“說啊,說啊。”
柳寒煙告饒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她妙目瞟得衆人,送給龍翔天一個媚眼道:“天哥,英武帥氣又慷慨大方,而且又會討女孩子喜歡,當然讓寒煙傾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