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棠輕輕來到鐵血大旗門的山門之外,偶爾聽得幾聲練武之聲傳來,比起當初自己加入大旗門的光景強不了多少,要知道那時候的玩家數量還不算多啊。吳棠就這樣走了進去,練武場上,擺着幾個兵器架,上面擺放着幾把鋼刀,鋼劍。還有些人,正在看一位美眉舞劍呢,那劍法實在不敢恭維,也不知道怎麼變化的,好看是好看,沒一點殺傷力,那些傢伙,也不知道是看劍還是看人。有人看見吳棠進來,上前喝問道:“你是誰,這裡的大旗門的地方,不歡迎其他門派的人。”
吳棠冷聲道:“怎麼,怕別的門派上門欺負你們嗎。”那人聽得吳棠言語不善,一時摸不準吳棠底細,不由退後幾步,仔細觀察起來,吳棠也不理他,徑直走了進去。這地方有多久沒來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吳棠彷彿又看見了他,流浪蛤蟆,小師妹三人的快樂時光。往日悠悠,不能回頭。
場上舞劍之女此時也停下身來,看大夥對她敬佩模樣,估計在大旗門有些份量,吳棠倒是沒什麼印象。那女子上得前來:“請問閣下上門,是惹事還是找人。”
吳棠看了看那舞劍之女,模樣倒還周正,一雙烏溜溜的杏眼,看來有幾分英氣。吳棠冷冷的道:“花拳繡腿,大旗門果然沒前途了。”那女子杏眼微瞪:“好大的口氣,看來閣下今天是來砸大旗門的場子了。”此語一出,頓時後面的玩家忽啦啦上來一片。
吳棠理都不理,運足內力高喝:“周芷菁,鐵沉舟,老朋友上門來看你們了,你們也不出來見見。”
面前衆人頓被這聲高喝嚇住了,耳朵裡嗡嗡做響,來人只怕不是易與之輩。
“何方朋友光臨我鐵血大旗門,周芷菁來了。”隨着語音的落下,一道倩影從內堂急射出來,落到吳棠身前,吳棠定睛一看,正是周小師妹。與白天見到害羞的她相比,在這遊戲中倒是自如了些,不過眉宇之間似有些哀怨。周師妹看得面前之人,有些眼熟,卻一時認不出來是誰,那是因爲吳棠簡單的易容還沒取下來。
吳棠冷冷一笑:“周師妹別來無恙啊。”此語一出,那周芷菁面色一愕,頓時想起什麼來,俏臉神色一變,神情慌張道:“血師兄,是你嗎。”
吳棠臉上冰冷一片,緩緩伸手,取下臉上易容之物,一個周芷菁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旁邊似也有識得之人,掩口道:“天,殺人魔王血流啊。”
周芷菁面色慘白,嘴脣動了動,又似乎說不出什麼。吳棠伸手撣了撣身上灰塵,漫不經心的道:“師妹好一幅丹青妙手,弄得血某像個過街老鼠,掩頭藏尾,掛在城門口示衆呢。”
周芷菁嬌軀一顫,似乎快立不住身子,好容易才立定心神:“血師兄是來找我報復的吧。那件事原本是我不對,你動手吧,請不要連累其它人。”
吳棠放聲狂笑,好半天才止住笑聲,眼睛裡寒光一閃:“我血流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只是我有點不明白,我血流就算得罪天下人,好像也沒有對不起小師妹吧。在無限裡,小師妹一直是我最看重的人,日前都看在小師妹份上,沒殺你那情郞鐵沉舟,怎麼轉過身來,小師妹就在我血流心口重重捅下一刀呢,要知道那刀傷得我還真重呢。”
後面衆人不明白事情經過,倒也沒插嘴。周師妹臉色更是慘白:“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畫那張像,血師兄,你動手吧。”吳棠半響不言語,眼神冰冷,不多時,一句沉喝從門口傳來:“血流,你滿手血腥,爲禍江湖,人人得而誅之。師妹你有什麼錯。”一個人影已經跨進門來,正是吳棠的老朋友鐵沉舟,瞧他滿身風塵,應該是有人通知他從外地趕回來的吧。
鐵沉舟上得前來,握住周師妹纖手,撫安慰道:“不要怕,我在呢。”
吳棠突然微微一笑,面上似有興奮之色,口中道:“果然也不費我來這一趟,小師妹,你知道爲什麼我到現在不動手嗎,我等着你的鐵大哥呢。師妹,我怎麼會殺你呢,殺殺你的情郎就好啦,這就是你付出的代價。”
周芷菁面色慘白若紙,突的搶前一步,張開雙臂護住鐵沉舟,口裡急切的道:“血師兄,是我對不住你,跟鐵師兄沒關係,你殺我吧。”吳棠也不理睬,轉過身來,冷冷的道:“鐵沉舟,你是個男人,就別躲在女人後面,和我一戰,看你在上次戰敗後,有點進步沒有,你我恩怨,就在這演武場上一朝了結。”吳棠正說着,突的鐵沉舟把周芷菁向旁一推,趁着吳棠背對自己之際,手中擎出一對刀劍,出手就是他的最強絕招,只見層層刀光中間一縷劍芒,滿天俱是風雷之音,那刀光劍芒直向吳棠後背涌去。
吳棠哈哈一笑:“鐵兄,果然不愧正人君子,名門正派的大師兄,這等背後偷襲的動作都做得出來,血某佩服之極。”就在那刀光劍芒似要吞沒吳棠一剎,吳棠霎時旋身,那劍正貼着他的後背劃過,隱隱還能感受那劍身涼意,他手中寒鐵刀已從肋下反刺而去,刀光一閃,竟不比正面出刀慢得一分,角度完美之極,正好嵌進那刀劍空隙。
鐵沉舟不可置信的看着捅進自己心口的刀尖,一招,貴爲鐵血大旗門大師兄,門派的驕傲,師弟師妹們的崇拜對象,還偷襲在先,竟然連血流一招都接不住,這真是個令人心痛的打擊。
鐵沉舟哀嚎一聲,倒在地下,身形慢慢淡去,那周師妹傷心欲絕,珠淚盈眶,衝上前來對着吳棠嚷道:“血師兄,你連我也殺了吧。”吳棠冷冷一哼,那周師妹見吳棠沒什麼動靜,一把抽出自己的長劍,就朝着自己的頸子抹去。劍刃剛及頸下,頓覺手腕一麻,長劍砰然落地。身子一軟,竟被吳棠摟在懷裡。吳棠看着這位記載了自己遊戲最美好時光的面容,此時如此慘白,是我做錯了嗎,讓師妹如此難過,自己的心願不是讓師妹過得幸福嗎,可是自己又親手打碎了他的夢。
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吧。吳棠心中一冷,低下頭一把吻住懷裡佳人,觸到那冰涼的嘴脣,吳棠並不遲疑,不顧系統強制,深吻下去。碰的一聲,吳棠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那是系統禁止的力量。周師妹似被吳棠剛纔那一行爲亂了心神,好半天終於清醒過來。看了一眼吳棠,發現吳棠正看着她,眼睛露出掩飾不住的佔有**,吳棠沉聲道:“師妹,鐵沉舟已死,讓血師兄照顧你吧。”周芷菁面色慘白,似乎明白了什麼,俏臉頓由慘白變森寒,略擡額頭道:“血師兄,我一直當你是位好大哥,枉你以前說的冠冕堂皇,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得到我,這纔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說完低下頭去似又想起什麼,再擡得頭來時卻是微微一笑道:“鐵師兄也死了,除了血師兄我還能跟誰呢,我願意跟送血師兄,浪跡天涯呢。”頓時有人呸了幾聲。吳棠臉色一寒,一刀揮出,勢如疾電,衆人只見刀光一閃,剛纔呸的那人便已是眉心一道血痕,緩緩墜地。方纔小師妹那微微一笑中一閃而過的殺機,吳棠正看在眼裡,那個單純的小師妹,這瞬間似乎變成了一個人,自己這個讓她活下去的做法對嗎。只是木已成舟,也沒得後悔。吳棠輕輕攬過小師妹,溫聲道:“那我們走吧。”
演武場上衆人被剛方之事弄得莫名其妙,怎麼這師哥那師哥的,這周師姐和這被殺了鐵師兄不是一對嗎,怎麼轉眼功夫,又投到了血流懷裡呢。聽得出來,兩人是舊識呢,難道是舊情人找上門了。場上議論紛紛,倒是沒一人敢上前攔阻,自己一向景仰的大師兄連人家一刀都接不下,上前不是送死嗎。
正在吳棠和師妹要跨過山門之時,一聲激昂頓挫的聲音傳來:“血流,你這被逐劣徒,上門來殺我弟子,還想走麼。”一位青色長袍高大雄健的中年從後房跨出,面帶怒容。演武場上衆人一片驚呼:”掌門人。”來人正是大旗門目前掌門人,雲鏗。
一般來講,就算是智能型NPC也不會干擾玩傢俬人間的行爲的,必竟玩家纔是主角。要不然吳棠哪敢單刀闖鐵血呢,他再利害碰上鐵中棠,還不是必死無疑。但在特定任務和特定環境會激活某些變數,難道這是個隱藏變數。
吳棠也是心中一驚,悄然轉身面對雲鏗,也不示弱:“怎麼雲掌門要干涉私人恩怨嗎。”那雲鏗聞言一愕,但很快反應過來:”你若能接我十招,我便容你出得此門。”吳棠輕輕一笑:“雲掌門好興致,大旗門在雲掌門手上每況愈下,眼見就要從武林除名,不自找解決之道,倒是爲難我這個被逐出師門之人,不知雲掌門有何面目,面對那鐵血大旗門列祖列宗啊。”
說也奇怪,那雲鏗聞得此言,面色變得蒼老幾分,一揮手道:“罷罷罷,你走吧。”吳棠心中忽涌起豪情,雙目神光四射道:“難得雲掌門出來,血某就和你一招定勝負。”
演武場上的衆人,頓時被這話驚呆了,不是吧,掌門人都說放過他了,血流這是哪個筋歪了,竟然想和雲掌門一較高下。
雲鏗也未料到血流如此不知進退,怒容滿面:“好,就讓你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