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下人趕緊扶住了猛咳不止的圓規,道:“夫人,別和這倆娃娃一般見識,我扶您下去休息。”
圓規點點頭,隨看門的下人一起走了,末了還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朝明。
王朝明笑嘻嘻的揮手作別。
等兩人走後,王朝明道:“朱公子,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爹爹重病了嗎?”
朱家二公子點點頭,道:“是的,你也發現不對勁了吧。”
王朝明道:“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那開門的人沒一點悲傷的神色還好說,連你大娘看起來都一點都沒有難過的意思,這就太說不過去了。”
朱家二公子眼神一狠,厲聲道:“他們巴不得我爹爹快些駕鶴西去。”
王朝明道:“這樣你們朱家不就跨掉了嗎?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啊。”
朱家二公子道:“不對,現在我們朱家大到財政,小到手紙,一切的收入支出都由大娘一手掌控,一旦爹爹死了,我們朱家就名正言順的落到大娘手中了。”
王朝明道:“朱家這麼龐大的基業,她忙得過來嗎?”
朱家二公子道:“當然這止她一個人,還有她一手培養的心腹,以及她的兒子,我大哥,他掌管着財政支出。”
王朝明問道:“你大哥?你大哥不是在外邊當軍統嗎?”
朱家二公子道:“對,正因爲他當了軍統,所以才更有理由掌管我們朱家的財政支出,現在我們朱家分爲兩個派別,一是以大娘爲首的吞噬朱家財產派,而是與爹爹一起打下家業的叔叔伯伯們爲首保衛朱家家業派,正是因爲有叔叔伯伯們的努力,大娘纔沒能一手掌控朱家。”
王朝明道:“爲了方便,我們就稱你大娘那派爲吞朱派,你叔叔伯伯那派爲保朱派,據你所知,哪個派的勢力大些?”
朱家二公子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吞朱派的勢力更大些。”
王朝明道:“既然吞朱派勢力更大,那我們就別廢話了,趕緊救你爹爹去。”
朱家二公子道:“好,只要爹爹一醒,就能把吞朱派徹底連根拔起了。”
說罷朱家二公子領着王朝明穿過一道小門,走進小門之後滿是假山荷花等人造景色,雖然算得上美景,可卻沒有一點生氣。
王朝明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不住的感嘆道:“喲,你看這假山。”“哎喲喲,你看這荷花。”“哇,你看這”
走了十多分鐘後,朱家二公子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王朝明有些厭煩了,看來看去都是一樣的假山荷花,忍不住問道:“朱公子,還有多久才能到你爹那?”
朱家二公子用衣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道:“快了,再走上十分鐘就要到了。”
王朝明翻了翻白眼,不再做聲,這房子大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好事,萬一突然內急了,還沒走到茅房就在褲子裡解決了。
又走了十分鐘後,朱家二公子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王朝明總算領略到朱家是多麼的大了,不,用大字已經不能形容朱家了,應該用巨字來形容朱家。
王朝明不耐煩的問道:“朱公子,到底到了沒有?”
朱家二公子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道:“快了,就快要到了。”
王朝明罵道:“你他媽的,十分鐘前你就這樣說,可現在呢?”
朱家二公子氣喘吁吁的指了指前方,道:“就是那裡了!”
“那裡?”王朝明順着朱家二公子的手指看去,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古木豪房,至於有多大,打個比方,天上人間娛樂城大家都知道吧,這豪房就這規模。
王朝明大驚道:“你爹就住這裡?”
朱家二公子道:“不,這是爹爹的其中一間住宅。”
王朝明繼續大驚道:“你爹還有其他的住宅?“朱家二公子道:“我爹爹共有,春,夏,秋,冬四座住宅,這只是其中一座春宅。”
王朝明道:“你爹還真會享受的。”
朱家二公子道:“稍後我再和你具體說說我們朱家吧,現在救爹爹要緊。”
王朝明點點頭,道:“也是,那我們先去看看你爹吧。”
說罷,兩人朝春宅走去。
朱家二公子在房門上敲了敲,房門中傳來一個雖然蒼老,但帶着警惕的聲音:“誰啊?”
朱家二公子道:“是我,天翔。”
房門打開了,一個滿頭白髮,身體發福的老年人走了出來,緊緊的握住了朱家二公子的手,關心道:“天翔,這些天你去了哪裡了。”
朱家二公子的眼角有了些淚,道:“二叔,我爲爹爹尋藥去了。”
老年人鬆開了朱家二公子的手,道:“你怎麼爲了江湖郎中一句話就去爲你爹爹尋藥了呢?要是萬一你有個好歹,我可怎麼向你爹爹交代啊?”
朱家二公子道:“二叔,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快些帶我去見見我爹爹吧。”
“好吧,要說大哥也真是可憐,攤上了這麼個病,而且”話說到一半停下了,警覺的看了一眼王朝明。
朱家二公子道:“二叔,多虧了這位壯士,不然我就回不來了,放心吧,這位壯士不是外人。”
王朝明拱手作了個揖。
老年人也拱手回了個禮,道:“多謝壯士救了小侄一命。”
王朝明道:“小事,小事,何足掛齒。”
老年人道:“大恩不言謝,我這就帶你們見大哥。”
說罷,老年人轉身走進了豪房,王朝明與朱家二公子緊跟其後。
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上了幾級樓梯,終於,在進入一間廂房之後,王朝明見到了朱老爺這位傳說中的鉅富,四大家族之一的掌門人。
然而曾無限風光的朱老爺現在只能躺在了病牀上,病牀上的他雙目深陷,兩頰下凹,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朱家二公子上前兩步抓住病牀上的朱老爺瘦如枯木的手哭喊道:“爹爹啊,你受苦了!”說罷,還不住的用朱老爺的手往自己臉上蹭,看得王朝明一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