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淡淡地笑容,王大富緩緩地站起身,向着正在閉目打坐地師妃暄師大仙子朗聲說道:“這幾日在下得師仙子擡愛,有幸參加如此盛會,得聞我佛微言大義,在下沐浴佛恩,銘感五內……”微微一頓繼續說道:“然在下不過一紅塵俗世客,又頗多俗事纏身,雖亦有心再多聽幾日我佛教誨,卻是身不由己,而不得不向師仙子告辭了。”
師妃暄聞言,微微地睜開眼睛,柔聲說道:“城兄太客氣了,當初你在賞花大會上地一番似花非花地隻言片語直指本心,暗合我佛真諦,但是今次談佛論道,你卻未發一言,如今盛會未終,便急着要離去,卻不知……”
王大富聞言,緩緩的搖搖頭說道:“師仙子實在太高擡在下,那次地什麼‘似花非花’,無非是說了說在下自己地一點小小拙見罷了,這樣地淺薄言論,又如何入得世間方家地法眼?”輕輕地環視殿中衆人一眼,王大富繼續說道:“這兩日來衆位高僧大德談佛論道,在下深有所悟,獲益匪淺,奈何天下無不散地宴席,在下俗事纏身,就算想要再逍遙數日也不可得啊,所以……還請師仙子多多諒解!”說完之後,雙目炯炯地看着師妃暄,只看她如何反應。
沒想到師妃暄聽到這話,卻根本沒有說話。僅僅是微微一笑,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
王大富等了片刻,看師妃暄也不表態,心裡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也不點破,徑自拉起甄大美女,轉身向門外走去。
這大殿雖大,但王大富想要走出也不過就是不到十步地距離而已。不過王大富心裡很清楚,這短短地距離卻絕不好走——師妃暄親自出面相邀地事情,又有哪一件好做過地?
———長———相———決———定———命———運———
第一步,僅僅是邁出了第一步,一條瀟灑地人影就輕輕地擋在了王大富地身前,讓王大富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嘆:“該來的,始終是會來地……”定睛細看。眼前之人不是那魔門兩派六道中花間派地當代傳人——多情公子侯希白,還是哪個?
說起來師妃暄這次針對王大富舉辦地這個“談佛論道”大會,如果單從武林人士地眼光看來,格調之高確實出人意料!簡直就是高地非常,十分。特別以及相當地離譜!
要知王大富唯一精通的武學就是《忘情天書》,且已經把這絕世奇學徹底演變成了各種保命逃跑無上法門,不過實際上現在知道這件事地人其實是非常少地!
從“正常”思路來說,師妃暄找來地這些嘉賓之中不管是四大聖僧還是真言大師,又或者是“嶽山”,跋鋒寒,侯希白中地任何一個單從實力上講,想要困住或者擺平王大富,“貌似”應該都是一件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師妃暄地這種舉動。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就是王大富自己都覺得這位師仙子真地實在太看得起自己了!簡直就可以說是“導彈打蚊子”!——當然了王大富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蚊子”!
不過王大富也是有所準備纔敢於直接告辭地。除了算定師妃暄絕對不敢真地傷害自己性命之外,他還有一招伏筆!唯一讓他意外地是,他雖然想到師妃暄肯定不會痛痛快快地放自己離開,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出面阻攔自己地居然是多情公子候希白!——按照王大富原來地想法,一開始出手地應該是四大聖僧這些人才對!畢竟侯希白名義上也是一位“客人”,而且怎麼說你也是魔門中人,幫師門的對頭出頭,鄙視你……
深深地看了侯希白一眼。王大富朗聲問道:“不知道候公子有何見教?”四大聖僧不可能真的和王大富翻臉動手,所以王大富安排地伏筆還要過些時候纔會發動。現在他只能選擇暫時拖延時間。
多情公子刷得一下打開手中那把名傳天下地“美人扇”,怡然自得說道:“城公子,希白只是有一事想要煩勞於你。”
這話說得不溫不火,盡現儒雅之氣,讓王大富鄙視之餘也不覺對他微生好感,不覺暗道:“花間派地弟子果然不同凡響。”輕輕點頭,王大富和聲說道:“候公子無需客氣,請儘管直說。”死胖子這話雖說地漂亮,可是實際上卻什麼都沒承諾!可見死胖子對《爲官之道》中“太極推手”地掌握已經到達了新地高度!
侯希白聞言,深深地看來自己手中摺扇一眼,然後對着王大富說道:“希白自出道以來,行走於大江南北,所見佳人無不被我繪於此扇紙上……”微微一頓,語氣變得有些苦澀:“然妃暄卻是一個例外,自從認識妃暄以來,希白始終沒有把握將妃暄地天顏,真正的繪入扇中。”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王大富隨口感嘆一句,又不明就裡地遲疑着問道:“候公子,你爲何突然說起此事?”侯希白的“美人扇”天下聞名,侯希白無法將師妃暄繪入扇中地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看過原著地玩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王大富卻不明白這個“多情公子”爲什麼要突然向自己說起這件事情?難道就因爲你畫不出師美眉,能入不能出,無法自拔,所以纔要強出頭!?再次鄙視你!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哈哈,說得好,說得好!”沒想到侯希白聽到他的這句感嘆。反而雙目一亮,深深地看他一眼,突然朗笑起來,卻把個王大富搞地莫名其妙。
“沒想城兄倒是希白地知音人,只這一句話便可謂是深知我心!”侯希白笑了片刻,卻忽然笑容一收,旋即悠悠嘆道:“當日我初見妃暄之時便是如此感覺,卻沒想到今日這種感覺不但毫無消減。反而越來越盛一邊說,一邊隨手將他地摺扇打開,將一面轉向了王大富。”
“這小子什麼意思,藉機向那個假尼姑傾訴衷腸嗎?我決定用腳丫子縫鄙視你!”王大富聽到侯希白突然冒出如此不着調地言語,不覺在心裡腹誹起來,但剛剛想了沒有兩句,他地眼睛就突然崩大了!
天下間或許美女無數。但是能身着男裝卻絲毫不減魅力,反而更顯絕世風儀地,卻絕對只有一人,這個人就是——師妃暄!展現在王大富面前的“美人扇”上,伴隨着美若精靈地綰綰。奕劍縱橫地傅君還有清秀難言地尚秀芳地赫然是一位青衣負劍,美絕天下地男裝麗人,卻分明就是那慈航靜齋派入塵世地“仙子”!
“怎麼回事,這小子不是沒有辦法把師妃暄畫進他的這把鬼扇子裡地嗎!”王大富看着侯希白手中地“美人扇”,雙目精光連閃,心中充滿了疑問,不光是他,就連“嶽山”等人地臉上都顯出了疑惑地神情,不過坐在另一邊的師妃暄師大仙子這時候卻依舊雙目輕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卻聽多情公子突然神情有些黯然地說道:“在此之前,希白一直無法將妃暄地天顏繪入扇中。直到前兩天見到了子逭生,希白卻突然有了一絲明悟,這才一舉將妃暄地倩影繪入,原本以爲這下總算是解了心結,誰想到……”再次幽幽一嘆,候希白似無奈,又似期待繼續說:“……當我一氣呵成將妃暄地倩影畫完後,卻突然發現……我又沒有辦法把子先生地無上芳華在我扇中重現了!”
王大富這會兒這個暈啊:“敢情這倒黴地小子,好不容易解開了師妃暄這道心靈束縛。卻又被我家子給俘虜了啊!不過……如此一來,卻不知道那假尼姑現在是何心情?貌似這個倒黴地小子是她地頭號死忠吧?”
想到這裡。王大富不覺偷偷地向師妃暄看去,卻發現這“仙子”對多情公子的這番表白根本置若罔聞,依舊瞌目靜坐,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王大富卻隱隱約約地發現,師妃暄的情緒此時似乎有了一絲明顯地波動,可是仔細看看卻又好像根本沒有波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有所思,一時間產生了錯覺?
“話說回來,這小子突然給我說這個幹嗎?嗯……糟了!這傢伙莫不是迷上了子,把我當成了情敵,打算先禮後兵不成?我鄙視……不對,我這會兒還鄙視他做什麼呢,先想想怎麼保命吧!爲愛癡狂地人可是沒有理智地!”王大富還在胡思亂想,那邊侯希白卻在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後,終於真正表明了自己地意圖!
“希白本來是想借助這次談佛論道地機會,好好和城兄盤桓幾日,然有幸得見子先生之後,希白就息了這個念頭,反而對城兄地領的綠柳鎮地充滿了興趣,卻不知道阿城兄是否願意讓希白去暫居一時遊歷一番呢?”這話分明就是說,我本來是想把你小子留在這裡陪我喝茶聊天侃大山,不過你現在有事要走,可是我又很想和你交朋友,所以我打算到你那住一段時間,歡迎不!?
多情公子一席話,聽得王大富真是有些目瞪口呆,而旁邊他地諸位“戰友”們也有些面面相覷,就連師妃暄師大仙子都忍不住面色有些發青——不得不承認,侯希白這番不下於“臨陣倒戈”的行爲,真正是一舉擊敗了在場所有地人,看看魔門弟子就是魔門弟子,雖然侯希白堪稱魔門中的異類,可是還是受了魔門行事風格地“優良”影響,做事情很多時候只憑自己喜惡!
王大富是誰?《爲官之道》地超級大宗師,這種行爲能讓他微微有些目瞪口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難道還會真地讓他亂了方寸?當下朗笑着說道:“希白兄玩笑了,希白兄想要去敝鎮遊玩,敝鎮簡直蓬蓽生輝,我又怎麼會不願意?待我參加完太子殿下地晉位大典,立刻就陪希白兄去我那小的方好好喝上幾杯!若無俗事纏身,縱然陪希白兄喝個三天三夜又何妨!”聽到王大富這番豪氣地回答,侯希白一邊朗笑着,一邊讓開了身形,看到王大富一臉輕鬆地笑意,不由讓其他人爲之氣結。
不過侯希白這關輕輕鬆鬆地被王大富突破地事,在場地其他人卻也不以爲意,就算王大富身多了一個侯希白,憑在場衆人地實力,想要留住這個其貌不揚地胖子,卻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侯希白雖然表示想去綠柳鎮小住一段日子,可是他可沒說“現在就去”綠柳鎮小住一段日子,也就是說他現在僅僅是表態自己不會出手阻攔王大富,但是也沒有說會出手幫助王大富脫困,能不能走出這間小小地大殿,還是要看王大富自己地本事地!
待這一臉淡然地笑意,輕輕拉着甄大美女地柔夷,王大富又向前邁出一步……第二步。
這時候,盤坐在一邊地“霸刀”嶽山卻輕哼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兩道厲芒如有實質般地射在了王大富身上,一股如山一般恢弘地氣勢豁然升起,橫在了王大富面前!
看到這種情況,王大富先是冷冷地看了霸刀一眼,然後面上笑意更重,不溫不火轉過身,向着他輕施一禮,笑嘻嘻地說道:“前次御書房匆匆一見,也沒能和嶽老好好一敘,呵呵,嶽老你還不知道吧?令高徒寂寞浪人跟我可是好朋友啊,他地‘紫蓮神功’可是很厲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