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喬正郢仍然有些猶豫。
“行啊，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不客氣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自己人總比便宜外人好……“
雖然沒有喬正郢那麼念念不忘，但嚐嚐鮮的想法還是有的。
“不行，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喬正郢一下子抓住梨桀的領口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打斷。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落入火坑。
寧可讓她跟林玄在一起也好過被梨桀糟蹋。
一下子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喬正郢終於看清梨桀眼裡所含着的那抹戲謔和逐漸瀰漫開來的冷意。
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好像有些過激。
“抱歉……“他鬆開手，在與梨桀的對視中率先敗下陣來。
“哼。“梨桀冷笑一聲:“喬正郢，你出息了啊，爲了個女人居然跟兄弟我紅臉！“
“我沒有……“喬正郢低下頭偏轉開視線。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還有，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不上林玄那傢伙？“
“沒有……“一下子被人戳中心中所想，喬正郢的耳根開始泛紅。
“那爲什麼我不能？不能打她的主意？難道你想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龜縮起來，然後把自己想要的拱手讓人？“
“醒醒吧，喬正郢！“
梨桀最後這句話音量有點大，周圍正看着儀式進行的賓客們紛紛轉過頭。
目光齊刷刷地照了過來。
梨桀愣了一下，然後偏過臉對着已經滿臉通紅的喬正郢低聲數落道:“喂，你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喝醉了呢……“
會場另一端的林玄並未注意到梨桀造成的異動，就算注意到了，眼下也分不出其他心思放在兩個男人身上——
因爲，在不久前，他看到了和黎輝、黎夜兄妹倆一同進入會場的風華。
三人走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諧。
基於正處於單相思中的男人的敏銳嗅覺，他從中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或許那是大草原上特有的氣息。
因此，待兄妹倆走出人羣、同黎老頭一起主持儀式，他便端着酒杯，走了過去。
“風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風華順勢拿起酒杯與林玄的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才微仰着抿了一口。
林玄也抿了口酒，暗暗瞥向風華，見對方似有所察地回看過來，晃了晃酒杯裡的液體，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怎麼會和黎家兄妹在一起？“
“未來和黎家或許會有合作。“
感覺到口袋中的微微震動，風華取出手機，是他的助力安錦程在詢問他什麼時候啓程。
明早在深市新插了個重要會議，而深市距離盛大總部所在的花都還隔了好幾個省份。
手指快速按了起來，在打出“不急“二字後按下了發送鍵。
然後風華才擡起頭，問候林玄。
“你呢？什麼時候到的？“
“宴會一開始，還邀請黎家小姐跳了一支舞。不得不說，我和黎家小姐的感情真的進展神速！“
風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黎夜找人去替代她和林玄跳舞，但在不知情人看來，跳舞的就是“黎小姐“和林玄。
就連林玄本人也這麼認爲。
好似一柄雙刃劍。
難怪黎輝會找到他——
當黎夜前腳剛合上房門，黎輝緊跟着便出現在走廊中。在風華面前站定後，便拋出他意想不到的一句話。
“那天夜裡，小夜並沒有回家，我知道她去了你那裡，還住了一晚。“
薄薄鏡片之後，是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也知道今晚，小夜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換了女僕裝，就爲了擺脫林玄跟你去花園裡約會。“
很明顯，黎輝誤會了什麼，但風華並不急於解釋，靜靜地等待着黎輝的下文。
大家都是商人，都懂得談判，也更清楚，黎輝之前所說的只不過爲了接下來將要說的進行鋪墊而已。
換一種說法叫做——
加碼。
“你喜歡她麼？“黎輝直視風華的眼睛。結束了曲曲繞繞，他終於迴歸正題。
風華沉吟了下，然後在黎輝微帶審視的目光之中，緩慢而堅定地點點頭。
隨後，沉靜而平穩的嗓音在走廊裡響起。
“如果可以，我想娶她。“
“很好。“
黎輝點點頭，眼裡夾雜着些許欣慰，更多的卻是風過荒野的冷漠。
他轉過身，背對着風華。
“父親很中意林玄，而且今天參加宴會的客人們也會認爲小夜和林玄很般配。“
“雖然——那不是她。但今天這支舞之後，林玄會怎麼想，林家會怎麼想，這個圈子裡的人又會怎麼想，已經不是小夜能考慮到的了……“
“我不想她因爲違背父親的意思被人說成不孝，也不想因爲外人的看法而不得不犧牲着做出一些選擇。我只希望她能夠跟相愛的人在一起，獲得普通人都能擁有的幸福……“
“你——“
黎輝再次慢慢轉過身，語調忽然緩和下來，微微嘆了口氣。
“明白我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