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一火球之後,我快速的向山丘下躲閃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
原來不知何時,城堡的右牆邊上涌出了一隊大耳怪,大約十幾只。爲首的那個傢伙接近兩米,手中持一把明晃晃的寬頭大刀,紫色的臉膛與它身後那些青面獠牙的大耳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是個頭目級大耳怪。
我還沒有完全逃離開城堡前平坦的開闊地時,那個傢伙手中的刀由內向外再次一揮,又是一道灼亮的火球劃破了夜色奔我而來。
着地一滾避開了火球,心中怒極,他媽的一個蠢笨如牛的東西居然會釋放火球,真是沒了天理。眼看對方人多勢衆還是遠遠躲開爲妙,放棄任何想法一溜煙沿着山道瘋跑而下。所幸大耳怪的智商同它們的長相頗成正比,僅僅怒吼幾聲追趕幾步就繼續巡邏去了。
躲在一片山坳裡,再次仔細搜尋着論壇,新人論壇中對大耳怪頭目會放火這個事實倒是有人提到過,不過從那些一帶而過的字眼和漫不經心的描述上來看,大耳怪頭目顯然不屬於關注的對象。
難道,那些頭目的火球術虛有其表不具備良好的殺傷力?
嗯,也許是這樣,剛纔直接承受了一下火球的攻擊,並沒有急於觀察受到的傷害,此刻通過已經恢復滿的血值來分析,大耳怪頭目施展火球的傷害也就是五點左右,畢竟以我八級的恢復速度來說,十幾分鍾就自動補滿的失血量,想來不會很多吧。
“嘿嘿,原來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還真是他媽嚇了老子一大跳。”轉回頭再想,“那個紫臉的大耳怪頭目也許不擅長遠程,但它的近身攻擊就不容忽視了,一切還需小心行事。”
從行囊中掏出回城卷軸,捏碎了,眼前頓時出現一道淡黃色的光環,光環呈橢圓形狀,一人高低,在離開地面約二十公分處的空中漂浮着。光環裡面黑虛虛的跳動着遊絲般的電弧光,望去深邃幽遠又彷彿近在眼前,很有些時空傳送的味道。
這就是神魔世界中的回城傳送門了。
一腳踏進傳送門,眼前的場景瞬間變化,新手村熟悉的樣子出現在身邊,只不過我的身邊也同樣多了一個傳送門,虛虛幻幻的漂浮着。
來到鐵匠鋪將所有的裝備敲打一遍,免費的東西使用起來很是快捷,不用討價還價你情我願,又買了幾十簍精緻的箭矢,跟鐵哥說了聲拜拜,再去雜貨鋪裡買了一個回城補充剛纔使用掉的空位,買了幾瓶小紅(生命藥劑)和小白(體力藥劑),一切整備妥當,我重新踏上了塞拉城堡的征程。
景色一變,我回到了方纔躲藏的山坳,將肩上的鐵胎弓摘了下來,一路潛行至城堡對面的一個高包上面趴伏起來,等待了不足三分鐘,那一隊巡邏兵再次從城牆的右腳拐了過來,爲首的還是那個紫臉頭目。
待它們走進了我的射程,我拉開鐵弓上來就是一簇‘連射’。‘連射’技能的第二次使用由於弓箭發生質的變化,所以威力也增加了不少,十幾枝箭矢同時呈扇形鋪開,噗噗噗箭矢入肉的鈍響連續傳來,大耳怪們被突然來到的襲擊搞的四散而逃,爲首的那個身材高大的頭目是我主要攻擊的目標,它碩大的體形極易瞄準,十幾枝箭其中就有三四枝射進了它的皮甲裡,那個紫臉頭目怔了一下之後很快反應了過來,憑藉其對遠程攻擊的理解力,馬上判斷出偷襲的箭矢來自於對面的那個山包,紫臉怪叫着手中大刀一揚,一團明亮的火球向我埋伏的山包上射了過來。
我當然不會被它的火球擊中,一邊趴伏着一邊後退,很快就退到了山包的下邊,沿着山包的根處小步飛跑,低聳的腰身貼着邊跑到了另一個山包的上面,這一趟沿着早已設計好的道路飛速的前進,待到達下一個狙擊點的時候,果然那些盲目的大耳怪都開始向剛纔那個山包衝刺了,而那隻頭目依然堅定不移的向對面的山包發送着火力支援。
還好老子早就想到,要不然還真被你們給收拾了。
我一邊嘟噥着一邊將箭矢排滿鐵弓,升級之後的我可以使用兩次‘連射’技能,我就是把賭壓在了這兩次‘連射’的傷害下,如果還不能把那個頭目射死,那我就衝下去和它拼肉搏,估計它剩下的血值絕不會很多。
第二排箭如同黑鷹撲食般出擊了,那個紫臉的頭目做夢也沒有想到,它的身後居然也出現了同樣陰險的敵人,隨着亂箭攢射過後,大傢伙終於轟然倒地,爆出了一地的破爛和暴怒切割者作伴去了。
一羣牛吼着衝上山包的大耳怪們沒有找到敵人的目標,悻悻的轉過身卻發現頭目死了。
頭目居然死了!
它們頓時有些愣怔,幾個膽小的開始尋找逃跑的機會,膽大的幾個也四顧茫然,突然,一枝枝攜着夜風的冰冷的箭來到了它們的面前,箭矢的無情和透射的傷害讓這些傢伙恐懼的嚎叫起來,它們頓時發現了對面山包上正站着一個黑影,那個黑影漫條斯理的抽出一枝箭射了出去,再抽出一枝箭。。。。
人類!
原來是狡猾的人類!
剩餘的大耳怪們憤怒了,揮舞着爛鐵刀邁動着小短腿從山包上往下衝刺。兩個山包之間的距離雖不是很長,但這段距離卻成了大耳怪們的死地,兄弟們一個挨着一個倒下了,堪堪衝上對面山包的幾個大耳怪也是傷痕累累,幸運的是它們的衝鋒有了結果,最後一個強壯的大耳怪終於攻上了山包和那個該死的人類對上了陣。
我揮手一刀砍掉了最後一隻大耳怪的頭顱,迎着夜風發出一聲勝利的怒吼。
夜色下掉落的物品閃動着獨有的輝光,一路揀拾着銅板和小紅來到了大耳怪頭目死亡的地方,地面上閃閃的是一個彎曲的物體,撿起來看是一雙白皮馬靴,三腳兩腳踢踏掉那雙漆黑難看的小皮鞋蹬上了馬靴。
這一下裝備全了,不管是誰,單憑背影來看我的話,儼然已經脫離了新人的行列。
塞拉城堡,我來了,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推開塞拉城堡的大門,才發現城堡裡面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陰暗和幽冷,
十幾階平整的青石臺階下面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的四壁燃燒着數十根手臂粗的火把,火光將大廳映照的分外明亮。廳正中擺放着一張碩大的禮儀臺,檯面是空的。近兩百平的大廳居然空蕩蕩沒有一個怪獸。
本來抱着混戰的心情躡手躡腳的潛入來,乍一看見空蕩蕩的大廳頓感驚奇,一種油然而生的孤寂和毛骨悚然的詭異圍繞着我。爲什麼是空的,難道這裡另有機關。
地面的大理石在燃燒的火光照映下將我孤寂的身影扯來扯去跳動不已,我貼着牆壁緩緩的前行,剛進入大廳的震驚稍事平坦之後,才感覺到整個大廳裡迴盪着陣陣粗暴的牛吼,那些連成一片的吼聲顯然出自大耳怪的喉嚨。
它們在這裡。
光滑平直的牆壁是由整張整張的大理石打磨而成,仔細分辨這些大理石的接縫處,發現奧妙原來就在這裡,那是一道道暗門,貼着暗門仔細傾聽,大耳怪羣們如同風箱般的怒吼不時的從門裡傳出來。
塞拉城堡竟然是個迷宮。
推開第一道暗門,裡面出現了一條狹窄的迴廊,一條條寬不足兩米的臺階彎曲的伸展下去,大耳怪的聲音更加清晰可聞了,它們唧唧咕咕的喊着我聽不懂的話,急促的語言表達近乎爭吵。
我悄悄的換上了短刀和盾牌,心想:“嚷嚷什麼呢?你們這羣愚蠢的怪物。”
貼着迴廊潛下,在拐彎處探了下頭,看到拐裡兩米左右是一道狹窄的門框,門框裡面是更加寬闊的廳堂,只不過這個廳堂比起外邊的就暗了許多。嗡嗡的大耳怪羣落的聲音正是從這個廳堂裡傳出來的。
沒有別的方法了,看來只有憑藉這個狹窄的迴廊來一次硬拼,從行囊中掏出幾瓶小紅,擠塞在皮甲的上緣裡,這樣一低頭就可以咬住血瓶,不用在騰出手來自救,更何況硬戰中左手盾右手刀也根本沒有空閒掏吃血瓶。
這個狹窄的迴廊每一次最多通過兩隻大耳怪,這樣的設計對我來說還算相對公平,站在迴廊的拐腳處對着裡面發出一聲吼叫,聲波在迴廊上不斷的反彈,我相信這一聲挑戰的怒吼整個廳堂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憤怒的大耳怪涌出來迎戰了,當先接上了兩個粗壯的傢伙,盾牌擋住了大耳怪重刀的劈砍之後,海盜短刀快捷的向它們的短粗的身軀砍了過去,大羣的大耳怪擁塞在門框和迴廊之間無法參戰,只有拼命的扯着脖子怒吼跐着猙獰的獠牙。盾牌的作用在這裡發揮除了超常的功效,用力擋住大耳怪前衝的力道,整個人埋在盾牌後面狠狠的用短刀去劈刺,偶爾被大耳怪的爛刀刮蹭一下也無傷大礙。
解決了近十隻大耳怪之後,一道聖光從腳下升起,我升到了九級。體力和力量都有所增長,我更加賣力的砍殺着衝上來的大耳怪。一邊痛擊一邊留意着門框裡的情形,突然,我看到了一張紫臉。
又一個頭目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