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了將軍廟氣運,劉傑當即趕到金華城,之後就一直躲在酒樓,閉門不出,縱使有同窗邀請,也選擇推脫,但是讓不少人氣惱。
鄉試,過了就是舉人,就是老爺,自古只有窮秀才,可沒有窮舉人,爲了那個名額,自然有不少人選擇鋌而走險,或是作弊,或是陷害他人,屢禁不止,要是劉傑出門,恐怕當即就會有飛來橫禍,落到劉傑身上。
不過劉傑閉門不出,也只是加大了他們陷害的難度,更重要的是距離鄉試時間太近,這些人已經來不及佈置計劃,只能心中憤憤,準備等鄉試過去再找劉傑的麻煩。
王家,乃是金華城的望族,有一人在朝廷擔任三品大員,王家在當地也多有善名,可以說是當地的地頭蛇。
同時,多次給林家施壓想要奪取林家家產的也正是王家!
“家主,那劉傑已經進了考房,是否要動用暗子?”
王家內,管家正在向王家家主請教。
王家家主沒有先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道士,道士鶴髮童顏,任誰看了都要說上一句好,同時也是王家家主的心腹。
“動不得動不得,那劉傑之前路過將軍廟,得了將軍廟餘氣,現在有那份氣運庇護,家主若是對其下手,就等於用王家的氣運去碰撞劉傑的氣運,就算贏了也是慘勝,會被別人佔了便宜,不如一靜。”道士手指調動,將劉傑之前的手段說的分毫不差。
“那就任由那小子考上舉人?到時候林家的家產就不好下手了。”王家家主心中雖然不太相信這氣運之說,但畢竟是家中供奉,再加上道士以往的威望,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換了個方向詢問。
道士明顯知道王家家主的反應,胸有成竹道:“家主放心,這劉傑早已經是甕中之鱉,不必在意。”
“哦,這是爲何?”王家家主問道。
“呵,那將軍廟氣運來自前朝,爲本朝所克,縱使助劉傑得了舉人,但也後繼無力,再難成進士,而這天下,最遲五年就會龍蛇崛起,一個舉人,最多也就自保,倒是家主輕易就可將其接到我王家,料想那劉傑不會拒絕。”
“不錯。”王家家主點了點頭,不過五年,這段時間就當把自家銀子放到林家,到時候連本帶利的奪回來!
心中已經定下了計劃,原本的暗手自然沒有動用的價值。
考房內,劉傑只感覺心中生出一陣喜悅,彷彿突然退去了某些危險。
只見氣運內,一條青色氣運緩緩融入自身氣運之中,這是度過了一劫。
“這次鄉試考官聽說乃是一代大儒,性格最爲剛正,只要度過此劫,日後縱使有事,也可向他求助,以師徒的身份,只要佔理,料想不會拒絕。”
劉傑心中思索,手上筆走龍蛇,不管是字跡還是內容放在所有人裡也是上上之選,再加上氣運,縱使不是榜首也絕不會落榜。
考完後,劉傑直接回到酒樓,開始接見一些人,但依舊保持着警惕。
而在官衙內,也開始審卷。
大武朝鄉試,每年都會由朝中大臣、地方縣令還有宮中宦官組成,相互制衡,防止某些人心懷僥倖,並且嚴格限制舉人的數量,每年能成爲舉人者一般不超過五十人。
“開始吧。”孫承恩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一旁的縣令點了點頭,取出了一方大印,以官氣鎮壓,任何人敢在這裡動用道術都會被官印鎮壓。
隨行而來的宦官取出一根條子,扔進了火爐,很快,伴隨着一股清香拂過,衆人眼前考生的試卷都燃起些許光芒,有的光芒如旭日東昇,也有的光芒黯淡,瓢潑不定,甚至有的半點光芒都沒有。
“將裡面氣運最長眼色最鮮豔的五十份考卷取出來。”縣令直接吩咐身邊的小吏。
大武以氣取士,以文排名,這是執行了幾百年的國策,早已經深入身心,哪怕身爲大儒的孫承恩也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比較,文氣也是氣。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讀書本就能改名,才華越高氣運也不會弱,這也是普通寒門唯一能勝過其他人的地方,若是勝不過,就算成了舉人也不是好事。
從上千份考卷中取出前五十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有些差距不大,更是需要三名考官親自出面才能劃分高下。
最後除了三十份考卷沒有爭端之外,剩下二十個名額都存在爭端。
最後縣令推薦了三個,這是他的侄兒還有親戚,孫承恩皺了皺眉頭,沒有拒絕,之物太監,更是早早就收了銀子。
剩下十七個名額,孫承恩親自從剩下的考卷中篩選。
“這份不行,文詞太過華麗,真材實料卻沒有多少。”
“這也不行,字跡鋒芒畢露,可爲大儒,卻不可爲官。”
“這份……”孫承恩在一卷試卷上停留下來,單看內容,的確符合入選的標準,但孫承恩心中卻無故生出幾分厭惡。
“此文字裡行間帶着市儈,既然有才,爲何不全部展現出來,既存在賣弄之心,莫非又是一個叛逆之人?”
作爲當世大儒,他也知道如今情況險惡,不知道暗地裡有多少野心家龍蛇潛伏,只等一個機會,所以他纔要爲國選才,妄圖爲大武逆天改命,此舉論心不論跡,縱使知道朝中有人攻諱自己,孫承恩也毫不畏懼。
這就是冥冥中的氣運針對,也是劉傑得了將軍墓氣運帶來的反噬。
“不妥,此人雖然市儈,但也有才,若是將其罷免難免投賊而去,不如給他一個舉人身份,到時候再看看此人之能。”孫承恩看了一眼名字,劉傑兩個字頓時被他記在心裡。
“雖然文章精妙,但字裡行間卻帶着一股銅臭,果真是商人販屣,上不得臺階,不過憐其才能,就放最後一名吧。”
硃筆在上面寫上合格兩個大字,孫承恩又翻開其他文章繼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