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敢對雙頭飛龍下黑手,這九頭蛇等級絕對不會在它之下,整一特大問號級boss,再加上它如此“華麗優雅”的出場方式,顯然讓君臨天下的人馬是大吃一驚,他們絕對沒有想到這裡除了個雙頭飛龍之外,還隱藏着另外一個牛皮烘烘的九頭蛇,個個都是滿臉的驚駭之情,不住地從水中往岸上退卻(九頭蛇的領地是寬闊的沼澤水池,而雙頭飛龍的領地則是後面的莽莽叢林,本來應該互不侵犯,但現在雙頭飛龍受重創,九頭蛇怎麼會放過眼前的美味,怪物之間互相獵食是可以提升自身等級的)。
而興沖沖剛跳下樹的我,一見這個大傢伙,立即是兩眼冒綠光,一顆心肝激動得跟兔子似得撲通撲通狂跳不已,問我爲啥這麼興奮?華老爺子不是說了嘛,那人形的何首烏就生長在九頭蛇附近,既然看到它,那何首烏當然就在水池周圍了。而且,我一眼就瞄準九頭蛇中間那顆長着獨眼的蛇頭,那顆與頭型絕不相稱的紅色瞳孔,應該就是迪卡多需要的九頭蛇眼球吧,沒想到這雙頭飛龍的誘惑力這麼大,竟然能引出這個貪婪的傢伙,不然的話,我就算找遍整個菸灰沼澤,也別想找到這個躲藏在水池底下的九頭蛇。
渾身傷痕累累的雙頭飛龍哪裡是那剛養足精神的九頭蛇對手,它如鐵鉤般的利爪以往可以輕鬆地撕開黑斑蜥蜴的身體,成爲無數玩家的噩夢,但是現在,只能無助地在九頭蛇那粗糙的蛇皮上抓來抓去,抓掉九頭蛇身上的苔蘚和淤泥,卻無法給以九頭蛇致命的傷害。
而它的兩個大頭,則被狡猾的九頭蛇死死咬住脖子,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發出絕望的喉叫,碧綠的眼睛,因爲過度的充血,變得和蛇眼一樣通紅,大嘴張得簡直可以生吞下幾頭蜥蜴,如果現在上天再給雙頭飛龍一次機會,它一定會從邊上繞回森林,而不是從水池上飛過了,不過這個機會已經沒了。
那六、七個比龍頭略小的蛇頭,簡直跟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非洲難民似的,逮着塊肉就是爹,你爭我搶,直把那雙頭飛龍咬得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九頭蛇的牙齒並非是倒刺結構,而是跟其他猛獸一樣,爲豎直的獠牙,所以可以撕咬獵物,而非普通蛇類的吞噬下嚥),悲嚎連連,可九頭蛇那管它叫得悽慘,只要自己吃得酣暢盡興就成。
眼看着到手的飛龍,卻被九頭蛇給搶了去,捲毛哪裡甘心,他是怒發直衝,無視九頭蛇強悍的實力,破口大罵道:“媽的,怎麼會出來這個鬼東西,弟兄們,給我上啊,飛龍就要掛了,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它給我搶回來,誰能拿到暴的裝備,我重重有賞。”
吆喝,你就知道肯定能爆裝備了嗎,還重重有賞,搞物質刺激啊,我一邊從水池後面繞過上去,一邊心中暗道。
聽了捲毛的叫喊,退到岸上的玩家們,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楞了楞,然後就發了情的公豬一般,嗷嗷厲叫着,舉起傢伙又衝向水池,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古人不欺我啊。
如果說先前的戰鬥,是有規模,有組織,有秩序,有目的性的攻擊,那現在的戰鬥,簡直就是一盤散沙,凌亂不堪,各自爲戰,水中的玩家根本不能排列出整齊的隊型,而那九頭蛇似乎根本不把面前的玩家放在眼裡,只顧品嚐着口中的美味,只有一個蛇頭如皮鞭般在水面上抽打遊曳着,激起陣陣一尺多高的水浪,衝擊着如蝸牛般慢慢移來的人們。
我雖然是在岸邊尋找那人形何首烏的蹤跡,但目光時刻不忘關心水池的龐然大物的動靜,在見識過九頭蛇的威猛之後,我可是萬萬不敢跟它下刀子,施冷箭。奶奶的,迪卡多那廝真是個大神,竟然想打這傢伙的主意,它那隻紅色獨眼,我看可沒那麼容易好拿,現在的我,最好還是安穩點,誰知道九頭蛇除了能放出劇毒外,還有其他啥絕招不。
但是不接近並不代表我不想雙頭飛龍的心思,問號級boss出的東西,還真令我有點遐想,我狠了狠心,嘴裡塞着顆天香丹,手上捏着顆天香丹,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池,頂着洶涌的水浪,往九頭蛇那邊湊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吃飽了,也不知道是想換換口味,那九頭蛇混身上下暴發出一陣紫黑色的光芒(怪物升級的光芒),然後一甩脖子,將口中咬得遍體鱗傷的雙頭飛龍給甩了出去,然後一動身,往那些玩家羣中衝了過來。
靠,咱剛一下水,就見半空中呼啦飛來一大塊黑影,沒有多想,不用細看,我第一反映就是開啓急速往後狂奔,心裡連聲咒罵道:該死的九頭蛇,真不知道你媽怎麼生你這副德行,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我好不容易壯了個膽子,剛要行動,你就給我顏色看,強烈鄙視你,等老子牛b了,非把你剁成肉泥不可。
我聽得身後是殺聲四起,連忙轉頭一看,呀,那幫君臨天下的玩家怎麼突然掉轉方向,往我這衝過來,該不是想把那九頭蛇引到我這裡吧。但是我開着潛行,他們應該看不到我啊。
我心裡正納悶,忽聽“嘭”得一聲悶響,那片黑影落到了岸邊,呀,咱沒看錯吧,我瞪大了雙眼,那哪是九頭蛇的攻擊,而是被咬的奄奄一息的雙頭飛龍,只見它露出粗長白骨的肉翼微微振動了兩下,兩個血跡斑斑的龍頭奮力想要昂起,不過終究沒能起得來,兩頭栽倒在地上,掛了。
哈哈,九頭蛇,你簡直真是太通情達理了,體諒哥們我獨自闖江湖的艱辛,特地將這頭雙頭飛龍送給我是不是,我眼睛一瞄,立即判斷出飛龍屍體距離我是最近的,還用說什麼呢,我折身疾奔龍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