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剛一出現在城中,我臉上滿是無限鬱悶和懊惱,咱乍就這麼不小心呢?乍就那麼掉以輕心呢,真是他他媽的見鬼了,這該死的蠍人王,分明已經成了一堆碎肉,爲什麼還能縱我致命的一擊。
翹辮子,原本是這麼簡單的事,不需要凌厲的刀砍劍劈,不需要華麗的魔法光環,不需要痛心徹骨的傷痕,不需要繚繞悽回的呻吟,即便我這個天地第一高手,在絕對差距面前,也只有認命的份,心頭這麼一想,以前能搞定那些問號級老怪,咱還真的走了狗屎運,三分實力,七分實力。
不過掛得掛了,還有什麼值得回味呢,得趕緊看看有沒有掉什麼東西纔是下事。這等級的差距可以通過後天努力奮鬥來彌補,而我身上那幾件極品裝備暴掉的話,咱可就得欲苦而無淚了。
還好還好,看着身上皮甲武器一件不少,我這心,才寬慰了幾分,咦,那怎麼有個空格,是什麼東西掉了。我目光掃到非固定裝備的兩個小格上,只見其中一個空空如也,心裡咯噔一響,不好,是鎖魔珠,我的寶貝鎖魔珠暴掉了,那可是我花巨資鑑定出的好寶貝啊,能掛了蠍人王,也多虧它的功勞,發揮出小火球的雙倍攻擊力,可是它,怎麼就這樣輕易離我而去呢,是我人品還不夠好嗎?還是我的運氣比較背,第一次掛就會暴裝備,不行。我得趕緊去找。(在系統第二次更新之後,掉落在地上的裝備,不會被刷新掉,只要玩家記得地點,就能夠找回自己遺失的物品)
“大家幫忙讓讓,請讓讓,有急事!”帶着滿臉的抓狂之態。我拔腿一路橫衝,從擁擠的人羣之中趕出了城門,身後,留下一連串的咒罵之聲,全部是對我最親切的“問候”,不過我此刻哪有心情管別人說什麼,走自己的路,讓他們說去吧。
打開地圖一看。喝,那沙蛇巢穴竟然已經到了血腥沙漠的另一邊緣地帶,打來這地下的流沙還有空間轉移的效果,還好是個有名有姓的地,不然的話,就算打破腦袋,也別想找到那個神秘宮殿了。連忙叫出小黑,翻身上豹。我雙腿一俠,喝道:“黑子,給我快快跑,到了地頭,主子我重重有獎!”
繞過一座座連綿的沙丘,超過一片片蒼茫的戈壁,腳下漸漸出現了一些乾枯的草根,這玩意在血腥沙漠裡還真是少見,難道,我曾經見過那海市蜃樓裡的綠洲,就在這附近,我心裡不由得想起在金字塔那所見的一幕,心中暗暗念道。越往前走,腳下的綠色漸漸變得更多了,讓我越發相信,那片令我牽掛的綠洲就在前方。
“隱爲者玩家,您發現了淺水綠洲,獲得經驗三千。”
站在沙丘只上,看着面前那一片清澈的水塘,周圍遍佈着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和深綠的仙人掌,我搖了搖頭,看來,這裡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座海市蜃樓,它的規模,相比我所見的,實在是太小了。
不過這在乾旱無比的沙漠之中,它的存在,已經能夠吸引不少沙漠裡殘存的動物來這裡棲息飲水,能在炎炎烈日的暴曬下,水塘還能依然存在,估計下面,肯定有地下泉眼吧,我心裡嘀咕道。
見了水,小黑也陡長几分精神,它低吼一聲,就往那水塘奔了過去,我和小黑現在可是標準的滿面的沙灰土黃色,滿鬢塵埃臉憔悴,能在這裡稍作沖洗,倒也不錯。
不過剛衝下沙丘,小黑突然停下了腳步,甩着腦袋,死死盯着前面,我順勢看了過去,只見一塊背對着太陽的岩石下,陡然鑽出個核子形,佈滿我鱗片的尖頭,但很快又縮了回去。
我立即從小黑身上跳了下來,雙手換上傢伙,警惕的看岩石,沒過多一會兒,那個頭又再出現,片片黃中還藍的碎鱗的日光在映照下,是閃閃發光。緊跟着,整個身子從岩石下面滑了出來。
周身就像是用打魔光滑的金屬般鍛造而成,身子兩側有如珍珠般的圓鼓狀鱗甲,腦後還有道如雞冠似的皮膚,四隻腳上長着薄薄的肉膜,尖細的尾巴如一把長劍,不住甩動着,看樣子,並不是什麼難纏的對手。
靠,原本是五十級的沙漠蜥蜴,嚇了我一跳。
只見沙漠蜥蜴在綠地上轉悠了幾圈,吐着長舌停頓片刻後,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轉眼之間,又有數十條沙漠蜥蜴從四面八方的岩石下鑽了出來,聚攏到那頭沙漠蜥蜴旁邊,看情形,它們是準備集體捕獵物了。
哥們我現在當務之急是到那沙蛇巢穴,拿回我的鎮魔珠,可沒功夫跟這幫醜陋的沙漠蜥蜴糾偏,何況,這幫傢伙蜥多勢衆,萬一又有什麼厲害招式的話,那咱不是虧大了,心中這麼一想,我立即收起小黑,開啓潛行,繞了個圈,從它們身邊跑過,這就叫作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還好,總算讓我趕到沙蛇巢穴的入口,我想也沒想就縱身跳了進去,那條昏暗走廊,此刻,已經積滿了厚厚的黃沙,還好咱回來得愉,要是整個過道都被沙礫給淹沒的話,咱可真得瘋掉了。
一路狂奔,我徑直衝過過道的盡頭,推門而入,我目光環視四周,地上,到處是零碎的石塊和殘缺在肢體,蠍人王那巨大的屍體依然靜靜的躺在地上,沒有任何變動,一切入常,沒有人來過。
還好還好,咱那一顆撲騰撲騰跳得飛快的心臟,這纔回復了幾分平靜。
這次再來,俺可絲毫不敢大意半分,先叫出了小影,讓它上前對着毒蠍那條幹癟的粗尾,一陣好砍之後,我才放心來,移步上前。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這以後,只要一殺老大級的怪物,我都養成先碎屍,再採集的好習慣。
白光閃過,幾份深藍色的蠍王毒液落入手中,我面無表情,繼續採集,看着手中那一片又一片閃爍着黑紫色金屬光澤的蠍王甲,我笑了。
咕嚕,我踢到什麼玩意了,我低頭一看,嗨,原本是蠍人王那顆面目可憎的魁首,這腦袋怎麼沒被炸碎啊,我心裡嘀咕着,甩手就是一個採集術。
骨碌骨碌轉悠悠,看着手中那塊黃澄澄,亮晶晶的蠍王精魄,咱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嘴一直揚到了耳邊,哈哈,我大笑了,有得必有失,俺死有所得,死有所報,這個蠍王精魄,看樣子比蛛靈內丹都靈光哦。
對了,還沒找回我那鎮魔珠呢,敢好一趕物品,我趕緊撲通一聲趴到了地上,扒開地上的亂石,尋覓我那寶貝珠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華光流轉的鎮魔珠仍乖乖的躺在祭臺的那碎片裡等着我呢,我一把將它攥在掌心之中,眼眶裡,滿溢着幸福的淚花,心裡懸着那塊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出了沙蛇巢穴,我突然覺得血腥沙漠裡那乾燥的空氣與炙熱的陽光也突然變得有幾分可愛,哼着一曲黃土高坡,我樂呵呵的往回趕,剛纔那片綠洲,還讓我有點回味,咱得去看看。
*還沒到綠洲,我突然聽到前面隱約傳來人語聲,咦,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突然也人多起來了,我心裡有幾分疑問,開啓潛行慢慢摸了過去。
“你真的見過那個傢伙?”一個粗壯的聲音響了起來。
“千真萬確,我肯定沒看走眼睛。”另一個有點細聲細氣聲音接着說道。“我親眼看到它從前面走過去的,那囂張的樣,絕對沒錯。”
這幫傢伙該不會是俺吧,剛纔就我從這晨走過,囂張?我好像走路很知道收斂,沒有絲毫張揚之情,而且,我最近似乎沒得罪什麼人吧,除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銀色的微笑,難道是他被俺掛,心中不服,所以打人盯梢,一直追到這茫茫沙漠之中,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我立即否定這個猜測,這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我慢慢的轉到岩石旁,探頭一望,只見前面有六七個玩家正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麼,再仔細一看,一個都不認識,也不像是銀色的微笑的人手。
不知道爲什麼,銀色的微笑跟水清靈所帶着的人雖然各種職業都有,但似乎有個共同點。至於是什麼共同點,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有點怪怪的,一點也不像遊戲裡一般玩家組成的團隊。所以我一眼就敢肯定這些人不是銀色的微笑那一夥的,而是臨時湊到一起的玩家,至於他們湊到一起是爲了什麼,那就有待進一步觀察了。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們這肯定不是衝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