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量着應如何處理這件特別的禮物,門又突然乒乒乓乓響了起來。
誰啊?敲得這麼急。我嘀咕着站起身來,把門一開,只見馬尾辮正滿臉嬌紅地站在門外,見我開門,扭扭捏捏地說道:“那個……那個禮物……你拆了沒有?”
我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塞好的紙袋,心裡一陣寬慰,還好沒『亂』扔,連忙接口說道:“沒呢,我一回家就趴下了,還沒來得及看呢,裡面是什麼啊?”
“真的沒看!”馬尾辮還是有點不放心,將信將疑地說道。
“肯定沒看。”我回答得也是斬釘截鐵,一字一句。“怎麼着,那份禮物不是送我的嗎,難道還不許看?”看到馬尾辮那副難得一見的羞澀面龐,我倒忍不住想逗逗她說道。
“沒……只是禮物拿錯了。”她連忙從拎包裡拿出另外一個包裝類似的紙袋,塞到我手裡,然後徑直衝我屋裡,將原來那個拿了回去,用近乎蚊子的聲音嗡嗡地說道:“這個……這個是送我爸的。好了,我得走了,等會線上見。”說完轉身立馬奪路而逃。
看着馬尾辮逃得跟兔子似的背影,我搖了搖頭,心裡暗暗好笑:把小兔子內褲送給爸爸,你要講故事,起碼也得說得象真的啊。
關門回房,我拿着手裡的紙袋捏了捏,先找了找感覺,暗道這回該不會又是類似產品吧。恩,挺硬的,似乎是個皮質品,小心打開包裝袋一看:呀,原來是一個黑『色』皮夾,這丫頭,我笑了笑,隨手丟到電腦旁邊,上線進天地。
“隱爲者,你在哪呢,說好晚上找你帶我衝級的哦,你可別失言啊。”我剛剛從雷帝城出發,準備找個地方好好練練級時,馬尾辮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嘿,這小丫頭,速度還真快,看來咱又得不的安寧了。算了,看在她好歹還送我份禮物的份上,加上先前我有言在先,就帶帶她吧,高級牧師跟在後面,我也不吃多大的虧,反正只是練級而已,帶上她,倒也是有利無弊。
我爽快地回了個話說道:“成,你來雷帝城,我馬上帶你去衝級。”
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沒想從這以後,馬尾辮像是跟上癮了,每天早上十點鐘總會收到她的消息,叫我帶她去練級,『奶』『奶』的,搞得我只好先跟她東逛西逛一陣,練級要挑風景好的,殺怪要選長得帥的,時不時遇到其他玩家隊伍,湊合在一處砍怪,還要聊聊天,弄個野餐什麼的,着實耽誤了我不少的時間,害得我每次送別她大小姐下線,就馬上一個人衝到高級怪區,帶着我家一幫彪悍小弟,狂衝猛練,要不然都想那樣打法,我估計得一年半載才能升級。
好人可不能經常做,雖然馬尾辮每次見我大包小包吃的喝的準備一大堆,不時還弄點新款裝備(也就是材料貴點,樣子好看點,純粹中看不中用的休閒貨『色』)送我,而且每次結束時都要給我點辛苦費(當然被我嚴詞拒絕),咱可不是吃軟飯的,哪能隨便要女的錢,再說了,我鍊金和裝備那塊,還是能賺不少,至少可以養家餬口了,而且前期打的幾個裝備,都在胖眼鏡那賣了個不菲的價錢,現在我也是小有贏餘,因此我是痛下決心,跟她好聲細語打了個招呼,進入最後的閉關衝級階段,金猴盔甲,已經在向我招手了。
一轉眼,二個多月過去了,我離四十五級,只有一步之遙,前百強的等級排行榜上,早就跟咱無緣,已經有一大票拔尖的玩家相繼出現,看來天地裡的能人,還真是不少,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
不過咱哥們也不稀罕那個虛名,比我高一級又怎麼樣,一對一,哼,能有幾個敵得過我的豪華寵物軍團,砍得過我的奪命雙刃的。回想前段時間,是我進入天地以來,過得最輕鬆愜意的日子,每天殺殺怪,采采『藥』,挖挖礦,有時還帶上馬尾辮到海底逛上一圈,真是有滋有味,而馬尾辮也沒有當初的那份驕橫,對我的態度,着實好轉了不少,相處下來,這丫頭,其實心地還蠻不錯的。
一道道金『色』虛實交錯的光環環繞着我全身,溫暖的感覺透過皮甲,一直浸到血『液』裡,渾身上下彷彿充滿了力量,紅光當然是滿面,一頭烏黑的長髮在金光中飄逸,煞是英俊瀟灑,隨着系統的提示聲,俺終於跨如四十五級的關卡了。
二話沒說,咱立即閃人回城,三步並作二步衝到銀行,迫不急待地取出那套金猴盔甲換在身上,哥們我先得體驗體驗穿重盔的滋味才行。
魚鱗般的細碎甲片緊湊地連接在一起,從腰間勾勒出一片起伏的波紋狀,明晃晃的護胸鏡絲毫不比當初遇見那隻熊精的盔甲差,關節處是鋒利凸出的開刃金屬片,既方便彎曲,又能起到保護作用,可見當初鍛造者用心獨特,一身盔甲穿在身上,整一個酷呆了,帥斃了。
手中拎着把圓月彎刀,就哥們現在這身打扮走出去,誰還能認爲我是個刺客呢?嘿嘿,這等於成了掩蓋我身份的最好手段,我心裡暗暗得意萬分,這下我可是要物防有物防,有魔防有魔防,兩套盔甲,各有所長,哥們我現在等於是文武全才,試問天地之大,能有幾人又我這等奢侈裝備呢,心中怎奈何都是一個爽字。
一放上去,可就是黃金級裝備了,拿着三顆珠子,我想了想,還是等等鑲嵌的好,萬一成了黃金裝備等級提升,我再穿不上,那可就虧了,還是先這樣混着吧,等我衝到五十級,再鑲嵌也不遲。
興高采烈地從銀行裡走了出來,嘟嘟,咱的傳呼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誰呢,我打開傳呼一看:“隱兄弟,好久沒你消息了,很是掛念,有空來我這裡坐坐嗎,我有點事想找你談談?”原來是金帝發來的,這個投機倒把,撈偏門的傢伙,他無端找我幹嗎。
“什麼事?”我微微一楞,琢磨了一下,發問道。
“傳呼機上說起來不方便,你還是來我幫派駐地吧,當面聊比較好點,正好一起吃個便飯,我可是特意爲你叫回兩個高級廚師掌勺。”金帝立即回道,看來是早有準備。
金帝的幫派駐地,我還真的沒去過,反正咱剛剛升級,正好過去放鬆放鬆,有好吃的,不吃咱白不吃,有事好商量,向他問清楚詳細地點後,我立即興沖沖地殺了過去。
烈日用毒辣辣的陽光烘烤着大地,一眼望去,黃沙漫天,風中,滿是細碎的沙礫,打在臉上煞是疼痛,靠,真虧金帝想得出來,居然把幫派駐地建到血腥沙漠的邊緣地帶,而且還沒升級鎮級駐地,真是腦袋裡面進水了,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目光順着前面起伏的沙丘遠望,一座簡陋的城堡浮現在地平線上,狂風捲着黃沙,混雜着乾枯的草根,如浪『潮』一般,打着卷兒,拍打在灰白的沙石城牆上,試了幾次之後,好像是不得其入,又四下散開了。
幾個哨塔孤零零地『露』出頭面,隱約傳來幾聲駐守玩家的談笑聲。
走進駐地中,幾座簡簡單單的沙石城堡,空空洞洞地立在那裡,眼前除了偶爾路過的一兩隊p守衛,四處一片靜悄悄,有種說不出的蕭條與冷寂。比起我所見過的其它諸多幫派駐地來,這裡無疑是最簡陋,最荒涼的一座。
若說換作是個普通小幫派,人力資源稀少,力量有限,由於無法抵擋大量怪物攻城,又沒有本事與大幫派爭奪一席之地,所以才建在這樣一個沒有危險的荒漠上,倒也說得過去,但是金帝這樣一個有頭有臉,有人有勢的主,居然會把幫派駐地選在這裡,而且建得如此簡單粗糙,讓我實在是有點百思而不得其解。
想他在雷帝城中的店鋪酒樓,是何等的奢華,與這裡相比,簡直好了不下千百倍,如此這般寒磣幫派駐地,他到底意欲爲何呢?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嗎?”哨塔上的幾個玩家似乎注意到我的來臨,一路跑了過來,大聲盤問道。
靠,什麼態度,有這樣待客之道嗎,我沒好氣地回道:“是你們金老闆叫我來的,你給我通知他一聲,就說隱爲者來了。”
就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獸不染足的地,幹嘛弄得這麼緊張兮兮,象是有什麼寶貝似的,難道,裡面另有蹊蹺不成,我心底不由升起一個大大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