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誰好呢?
安落虹,屁股後面至少跟了三個以上的玩家,一個個馬屁不斷,聽得我是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纔不想去湊那個熱鬧。
白青衣,雖然跟着他的人不多,但是我一想到他和夜梵天那頭母夜叉的關係不清不楚,所以也就沒有選擇走他的那個方向。
至於剩下的三個,霜飛羽是女孩子,大漠飛沙我不熟,所以想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跟着鵬飛驚雲去看看。
後花園裡,鵬飛驚雲正在跟一個瘋言瘋語的花匠進行着對話。
“夏天到了,蟲子好多啊。”
“蟲子太多了,把花根都咬壞了。”
“討厭的蟲子!”
“小心你的腳,那是少爺最喜歡的君子蘭,別踩壞了。”
問來問去,那花匠始終就那幾句話,再也問不出什麼新鮮的花樣來。
花園裡的確有很多蟲子,而那個花匠也在拼命的除蟲。只是他捉一隻,就有另外一隻從土裡爬出來,雖不至於越捉越多,到也一點都沒有減少。當低級NPC就是這種命,只能永遠做着相同的事情,不像一些高智能的NPC,還可以跟玩家進行交流,甚至只要他願意,還可以滿系統到處亂逛。
什麼蟲子這麼討厭?
我隨手一掐,一隻拇指大的小蟲被我捏到了手裡。
這蟲子長得十分噁心,黑漆燈會的背脊,六條軟軟的觸鬚溼滑的搭在我的手指上,一對鋸齒般的前顎到了十分鋒利,不住的撕咬着我的手指。可惜它的攻擊實再是太低了,努力了半天。充其量也只能給我造成一點傷害。
“別看了,一級的小蟲有什麼好看的。”跟在鵬飛身後的一個玩家見我彎着腰站在花圃邊上,手裡還拿着只蟲子,衝我大聲喊道:“我第一次來做這個任務的時候就研究了半天這些蟲子,根本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到是鵬飛見我神色有些不對,好奇的走了過來。
“有什麼發現?”鵬飛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禮貌的問道。
我衝他笑了笑,隨手把蟲子遞了過去。
“食陰蠱?”鵬飛驚雲看了看手裡的小蟲。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對我笑道:“兄臺有什麼計劃嗎?”
“找把鋤頭。”
“我也是這樣想。”
鵬飛驚雲一拍我的肩膀,兩人並排朝那瘋瘋癲癲的花匠走去。
在花匠的提示下,我們在離他不遠的一所小木屋裡找到了幾把鋤頭。
“要不要先給其他人發消息?”因爲線索是我發現的,所以鵬飛很自然的問了一句。
“還是先不要急吧。”沒等我開口。邊上那個玩家倒搶先發話了:“都還沒找到什麼東西呢。這麼早把人叫過來幹嘛。”
鵬飛看了我一眼,我笑着使了個眼色,輕輕的搖了搖頭,動手挖起了花圃裡溼潤的泥土,鵬飛驚雲笑了笑,也沒再提發消息的事,動手跟我一起開工動土。
其實我的意思也是在沒有找到具體的線索之前先不要急着把人全部叫過來,相信以安落虹跟霜飛羽的實力。應該也能有所發現纔對。到是那個說話的玩家,只怕他的心裡不會是這麼想的。
要是叫了人過來,萬一東西被人搶先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嘛?
挖坑刨土這種事情,自從我來了東方大陸之後就已經很少做了,不過俺好歹以前也是個資深礦工,幹起活兒來那是駕輕就熟,動作麻利。
我們在這兒東一鋤頭西一鏟的幹活兒,立在一旁的NPC花匠不幹了。大呼小叫的朝我們撲了過來。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剛纔那個說風涼話的玩家見狀。非常主動的對我和鵬飛說道:“你們繼續,這點小事我來解決就行了。”說着,手裡的鐵扇一抖。朝着那花匠的脖子抹了過去。
“不要!”我和鵬飛驚雲同時出聲阻止,但是已經太晚了,那花匠只有二十級不到啊,哪能經得起七十級的俠士這麼折騰,一扇下去,就見血花亂飛,斗大一顆腦袋被當場削了下來,骨碌碌滾到一旁。
這回可忍到麻煩了。我和鵬飛相視苦笑,那玩家還兀自得意的站在一旁,抹了抹鐵扇上的血跡,對我們說道:“你們繼續,再有NPC來打攪我看着。”
你看?你看得了嗎?
我沒搭理那個白癡,一扭頭,將花鋤丟到一旁,把我的誅仙劍拿了出來,同時對鵬飛說道:“發消息把人叫過來吧,我暫時先頂一會兒。”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尖叫:“殺人啦!”緊接着,六七個七十來級的董府家丁手持着刀槍棍棒,凶神惡煞的朝我們衝了過來。
那玩家顯然沒有想到,殺了一個二十級不到的花匠,竟然會引來這麼多高級NPC,一時之間竟然慌了手腳。但是剛纔是他自己放下了話,說要替我們看着NPC,現在自然不好臨陣退縮,只得一陣狂轟亂砍,惹得衝上來的董府家丁全都衝他一個人奔去。好在那傢伙也屬於體力較厚的俠士,要換上個道士或者盜賊,我看他就只好站在原地等死了。
本來就是那小子自己惹出來的禍,我也沒必要救他於危難之中。只不過萬一他真的掛掉了,我跟鵬飛也不好繼續辦事。於是乎,我讓鵬飛繼續在花圃裡尋找線索,一手操縱着誅仙劍圈了兩個家丁,一手丟了幾張靈漪符,降低了NPC的速度,使得那玩家壓力大減。
沒有僧人在場,那玩家只能自己吃藥補血,好在有我相助。還不至於手忙腳亂。只是吃藥的頻率並示見減慢,算是對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霜飛羽、白青衣還有大漠飛沙相繼趕來。只有安落虹沒到。不過有這些牛人在場,幾個NPC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到也不差他一個。我也索性放下手中武器,重新拿起鋤頭刨坑挖土。
“叮”的一聲,我手裡的鋤頭觸到什麼硬硬的東西,刨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個森白的骷髏。骷髏的額頭中央刻着一個奇怪的黑色符號。兩隻爬了出來,“叭”的掉到了地上。
堂堂董府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東西?剩下的那些NPC家丁一看,也同時收了武器,急匆匆跑去報信了。這場意外的戰鬥總算是暫時告了一段落。
“這是什麼?”白青衣等人湊了上來,奇怪的問道。
“廢話!人頭嘛!”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迎得衆人一通白眼。
誰不知道那是人頭啊,不過它爲什麼會出現在董府的花園裡,跟董延瑞的怪病有什麼關係,這纔是衆人關注的目標。
丟了記天眼術上去,這骷髏逐漸顯現出一個名字——食陰蠱皿。想不到那些令人噁心的蟲子竟然就是用這些玩藝兒培養出來的。
正在察看的當口。鵬飛驚雲相繼又刨出了幾隻同我手裡一模一樣的食陰蠱皿。我隨手把鑑定過的骷髏頭丟給霜飛羽,那丫頭膽子小,不敢接,被白青衣收了起來。
衆玩家一見,都猜到那是跟任務有關的物品,這回也不用我們說,一個個七手八腳下跳下坑裡,拿劍削、拿刀砍、拿棍子挑,拿手挖。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工具,全都給用上了。也是羣衆力量大啊,不一會兒功夫,原先被我和鵬飛挖出來的大坑擴大了整整兩倍,又從裡面撿出來幾隻骷髏頭,加上先前發現的,一共二十四隻。
“每人拿一隻吧。”鵬飛驚雲抹了抹額頭,對衆人說道:“安落虹那邊有四個人,給他們一人留一個。”
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玩家就已經你爭我搶的拿開了。不過他們還屬自覺,除了剛纔拿了一個的白青衣外,給我們每人留了一個,包括剛纔鵬飛吩咐的另外四個。
“不對啊。”有玩家突然說道:“我們拿的跟他剛纔拿的那個不一樣。”
衆人這才發現,只有白青衣手裡的那個才叫做食陰蠱皿,而其餘的人手裡拿的都只是奇怪的骷髏頭。大夥就覺得奇怪了。莫非正確的任務物品只有一個?
我一瞧樂了,白青衣手裡的那個是咱鑑定過的,其餘的都還是原樣,當然不能算是任務物品了。其實這東西了簡單,隨便拿到外面哪個古玩店鑑定一下就行了,可惜俺怎麼會白白放過這種賺錢的機會呢?
也不理會那些玩家的大呼小叫,我直接從霜飛羽手裡接過她的那枚骷髏頭,隨手摸了張鑑定符,一把拍了上去。
原來是這樣,衆玩家恍然大悟,當下,有玩家自己摸出鑑定符朝骷髏上拍去,沒帶鑑定符的,只好把目光集中到了擁有鑑定符的玩家身上。
鑑定符這玩藝兒可不便宜,總不能白白送人吧。不一會兒功夫,我的包包裡又增加了一筆小小的收入,就連鵬飛驚雲竟然也自掏腰包,替安落虹等人把骷髏頭給鑑定了,順道還補上了霜飛羽的那份錢。
呵呵,知道你傢伙可以報帳。雖然那也是我自己的錢,不過自己公司的錢和自己腰包裡的錢意義上可是完全不同滴。俺不介意自己再坑自己一把。
這邊的工作剛剛進行完畢,那邊又收到了安落虹發來的消息,在董家的地窖裡有所發現。
等到我們一行人急匆匆趕到董家地窖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一大片酒魂的屍體,安落虹正忙着撿起地上掉落的機關羽箭,一旁的三個玩家也都各自吃藥補血,臉上看起來有些狼狽。看來剛纔安落虹沒有迴應這邊的消息是有原因,就在那時,他們也正進行着一場大戰。
因爲收到鵬飛的消息,安落虹猜到所有人都去幫我們了,所以也沒有再呼叫救援。仗着自己一身攻擊性機關,身旁還有三個玩家護駕,強行拿下了這裡的酒魂攻擊。
接過鵬飛遞過去的食陰蠱皿,安落虹擦着汗笑道:“我正想通知你們,這裡的機關需要一種奇怪的蠱才能打開呢,沒想到你們已經找到了。這下可以結省不少時間,咱們進去吧。”
說着,他指了指一堆酒罈背後找出來的大洞,擡腿走了進去。
“不是說有那個火雲道士的照妖鏡,什麼妖魔鬼怪都進不來嘛,怎麼這裡又是蠱,又是魂的。就快趕上枉死城了。”一個玩家問道。可惜這個問題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火雲那老傢伙的東西不靈。反正我對那個修建鎮魂塔的老傢伙沒一點好感。沒把他的骨灰拿去喂王八,已經夠對得起他了。
真是沒有想到,董府的地窖裡竟然還隱藏着這麼一條地道。如果不是安落虹查到了地窖裡的機關,引得那些酒魂出來攻擊打破了幾個酒罈,衆人還發現不了這道秘密通道呢。
地道的兩旁都有安放火把,我們一路走,一路點燃那些火把,這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環境。越往前走,地道也就越寬,逐漸出現了一些岔道。
爲了防止意外發生,這回我們沒有再分頭行動,而是憑着安落虹對陣法的理解,一路走了過去。有些岔道上隔着層層黑色鐵門,每道門的正當中有個小孔,正是放置食陰蠱皿的地方。沒得說,各人紛紛貢獻出自己手裡的骷髏頭,將門一道道打開。每開一扇門,衆人心裡就更沉重一分。因爲那將意味着我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裡面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些什麼呢?
推開沉重的大門,裡面的火把應聲而亮,一路跟來的幾個玩家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大步衝了進去。
牆上、地上,堆積如山的刀槍棍棒,斧鋮鉤叉,還有火器、裝備,儼然一副兵器庫的樣子。正當中的一個架子上掛着一副盔甲,黑色冒纓、金色甲片,護肩連着胸甲,隱隱構成一隻麒麟模樣,造型精美華麗。即使是在這黑漆漆的地下室裡,那盔甲仍舊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那人目眩神迷,比起俺以前那身金猴盔甲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很可惜,那是俠士專用裝備。就算我眼饞得是口水直流,依舊只能幹瞪着眼,只有看的份。
鵬飛與白青衣均是面帶喜色,卻不是因爲那件盔甲如何之好,而是他們的任務即將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