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無邊雙匕在胸部一舞,身影如利箭一般向我衝了過來。正當他移動到了我面前的瞬間,匕首也猶如彩霞一般輕浮到了我的身上。此刻夜色無邊又一次展露了笑容,而這一次卻是勝利者的笑容。或許對他而言,一個小小的布衣只需要輕輕的幾下匕首就完全可以搞定的。
兄弟,笑得及早了吧。正當他匕首落下的千鈞一髮,我施展了迷心咒,劍刃也只是輕輕在我的上衣上劃出了一道口子,絲毫沒有傷到我。
五秒,我只需要五秒,對於一個同樣沒有太多血量基礎的殺手而言,五秒的混亂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連續的四個召魂和原先已經在夜色無邊身上的天火咒,讓他爲輕敵而付出了三分之一血量的沉重代價。
此刻,夜色無邊一定會隨着身體的清醒而頭腦清醒的!那樣,他又會變回處事謹慎而又冷靜的西方第一飛爪殺手。利用他最得力的武器飛爪來抓住我,不讓我有絲毫可以逃避的機會。雖然他已經掉了三分之一的血,但是抓住我以後的攻擊足夠讓我死的比他快。而我要獲得勝利,必須讓他在清醒前,再給他打一劑強心針,讓他繼續的輕敵。
在他清醒的前一秒,我猛的向後一躍,跳出了他的“攻擊範圍”在給他補上了火靈水靈各一個。火靈符是爲了讓他繼續處在副面效果下不能潛行,而水靈符是爲了減慢他的移動速度。
夜色無邊發覺自己一復原,立即注意到自己已經落了三分之一的血量。
這還有點意思,夜色無邊驚覺的笑了笑,看來眼前的對手並不是流得虛名的,這分頭腦,幾乎可以與隱爲者相提並論,甚至更高一籌。
收起了對敵人的輕視,夜色無邊終於拿出了自己的飛爪,直到現在,他才終於開始認真了。
察覺到身上的水靈符效果。他又一次露出不屑的笑容。或許他認爲,我雖然有些身手,但依舊只是一個東方大陸的道士,對西方大陸的夜色無邊並沒有那麼多的瞭解。不知道在被他的飛爪抓住以後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或許在和他同樣等級的情況下,還能和他一戰,但是現在卻依舊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將我打下擂臺。
夜色無邊並沒有拖着遲緩的步代來追擊我,而是一記飛爪將我牢牢的束縛住。我用力拉了拉飛爪。絲毫沒有拉動,臉上浮現出了惶恐的神情。而對面的夜色無邊已經很巧妙的觀測到了我臉上這一刻意流露出的表情。
我並不是一個演員,沒有湯姆,漢克斯那樣的演技,但是對於先入爲主的夜色無邊而言,我的恐慌是完全正常。因爲他知道,對於一個完全不瞭解西方殺手的道士而言,被他這樣束縛住,有那種恐慌是完全正常。
夜色無邊將手中的飛爪輕輕一拉,我的整個人就猶如風箏一般被他拉了過去。他自信的匕首擺在了我眉心的終點。等待着我的眉心自己撞到刀刃上。
場下所有人看到此刻的一幕時,鬼狼鵬飛他們都驚呼“不好!”而逆天的兄弟們則提前開始歡呼。他們知道,這一刀雖然我中了以後不至於被直接秒殺,但是這一刀中了以後。我絕對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反抗了。而夜色無邊再一次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兄弟,你笑的太早了。真是太早了!
就當我正要撞到刀刃的那一瞬間,衆人的眼前忽然一花,我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
此刻夜色無邊左顧右盼,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飛爪已經空空如也,而四周根本沒有我的蹤影。他知道,如果我在他面前再次使用潛行的話,絕對不能逃避他的眼睛。而且,這時候我是絕對不可以使用潛行的。而此刻,不管是擂臺還是空中,都沒有我的蹤影,而自己依舊是處在戰鬥狀態中。他開始了疑惑和不解。
絕大多數的人都會猜測我再次利用自己的種族優勢使用了潛行,但誰也沒見我使用幡旗,我到底是如何脫離戰鬥狀態開啓潛行的呢?莫非學會了影遁?那可是殺手跟盜賊纔會的技能。
土遁?
臺下的安落虹眼睛一亮,這是屬於四轉道士的技能,可以在危機的時候保住性命。因爲東方大陸四轉的道士還沒有幾個。所以知道這個技能的人並不多。
正當所有人都還在疑惑中的時候,華麗的劍光從夜色無邊的腳下直刺而出,貼着他的身體擦上了咽喉。
夜色無邊原本一直操持着警惕,一聽着腳下的風聲不對。他下意識的身子一側,雙腿離地而起。整個人竟然完全憑藉着彈跳能力躍到了半空。他這一動,原本直插咽喉要害的誅仙劍只在他的左臂上劃出一道口子,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
反而我因爲這次的出擊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再繼續躲下去,迎接的可就是夜色無邊的戰弩了。就算弓弩不是他的強項,但他畢竟還是有一把好弩,對於一個已經被發現了的道士,那樣的一箭可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高手對決,一旦被發現,那可沒有任何的僥倖可言,所以誅仙劍一經發出,我就已經脫離了土遁狀態。將自己的身形暴露在了夜色無邊的面前。
此時的臺下,時間完全是靜止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打法。一個殺手打得那樣光明正大,反而是道士幾次三番的偷襲強攻,這樣看起來未免有點本末倒置的感覺。但是不得不否認,這一仗只能用精彩二字來形容。
高手!絕對的高手!
不浪費一秒鐘的時間,不浪費一丁點兒的精力。
安落虹眯起了眼睛,他也是道士,而且自認爲技能使用得並不比我差。但這時候他明白自己想錯了。就算是他,在新學會一個技能之後,也無法在這樣快的速度裡反應過來。
人,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總是會下意識的使用自己最熟悉的招數,反而將新學會的技能遺忘在腦後。他哪裡知道,我一但學會一個新技能。就會立刻去熟悉它,直到它成爲我意識中的一部分,可以在任何情況下使用出來。
雖然誅仙劍的偷襲並未對夜色無邊造成太多的傷害,但是累積起先前的攻擊,這個西方三大殺手之一的夜色無邊頭頂上只剩下半血左右了。
如果換作是一個等級差不多的殺手,或者夜色無邊不會站在原地被我偷襲。因爲他應該清楚,他所面對的敵人如果瞬間消失了。而且不知道具體的方向,那麼他應該依靠快速的移動來讓對手同樣無法找到自己的確切位置,更甚者,他也可以使用影遁。來個以靜制動。
但是,他不能拖時間,而且等級差距這個概念在他的腦子裡根深蒂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無法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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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這樣,他站在原地。成爲了我的活靶子。雖說換一個人,或許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攻擊,但我不是別人,我是對夜色無邊幾乎瞭如指掌的——惡魔領主!
在那一瞬間,夜色無邊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這種戰鬥中的感覺彷彿只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過。而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目標。如果是他,這時候他會怎麼辦?
一直以來,夜色無邊都是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提高自己。他常常會將自己放到戰鬥之外,然後用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審視自己的境況。而他假想的對象,不是我就是天之傷,然後再補充上自己的經驗。正因爲這樣,才使用原本降級的夜色無邊可以迅速將等級補回來。重新躍到高手的行列之中。
如果現在與之對戰的不是身爲鬼族道士的我,而是原本的殺手隱爲者,在不使用寵物的前提下,說不定還真討不到什麼便宜去。
此時的夜色無邊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在他的眼中,我不是一個低於他二十多級的道士,而是一個真正的高手,甚至不亞於他眼中的隱爲者,或者天之傷。他清楚的知道,正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與大意造成了現在的情況。而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從他的眼睛裡讀到。
看似過了很長的時間,但是當時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就在我顯露出自己身形的那一刻,夜色無邊的神色已經完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手上的動作更是飛快。
下一秒,一團閃耀着紅光的飛爪已經撲到了我的面前,這可是夜色無邊的成名絕技,一但被他抓住,任何的獵物都無法逃脫相同的命運,即使是深海里那條恐怖的紫須孽龍。
既然知道被你抓住我就無法動彈,我還會那麼輕易的被你抓到嗎?我可不想重演萬獸無疆盟擂臺上的那一段,因爲在不使用寵物的情況下,我還沒有辦法讓夜色無邊完全不能動彈。水靈符的作用再好,充其量只能減緩夜色無邊的速度,並不能讓他絕對處於靜止狀態。如果我採用那樣的招數,即使他的動作慢得象烏龜,也可以一切一切慢慢將我桶死。
早在很久以前,我也曾仔細研究過夜色無邊的飛爪技能,一如他跟天之傷也在研究我的套路一樣。所以,就在飛爪發出的那一刻,所有可能的路線都已經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再加上我的天眼術,夜色無邊的飛爪簡直就是在以慢動作朝我飛了過來。讓我輕易的從它的空隙中逃了出去。
但是在臺下的觀衆眼裡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他們只看到我的身體以一個極不可思議的角度轉了過去。而夜色無邊一向準確無比的飛爪竟然就這麼落了空。這一切發生得實再太快,快得讓人的眼睛無法捕捉到那微妙的變化,等到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駕御着誅仙劍,飛到了半空之上。
如果可以使用寵物,夜色無邊的黑暗幼龍絕對可以充當飛行坐騎。但是咱們的這場比賽有規定,不允許使用寵物。在這上面,可以御劍飛行的我實再討了個大便宜。
再加上我的靈動性太強,每次總在......他放出飛爪的同時,我就已經算準了飛爪的飛行路線,所以他想把我從天上抓下來,實再是徒勞無功。
這麼打下去,我當然可以完全的拖過那十五分鐘,但是那未免也太無趣了,對於夜色無邊這樣的對手來說,也是一種侮辱,所以,躲過了夜色無邊一系列凌厲的攻擊之後,我終於再次反攻了。
“此間土地,神之最靈。昇天達地,出幽入冥。爲吾聞奏,不得停留,有功之日,名書上清!”
短短數字的咒語,幾乎耗空了我的所有元神,一張土地神符在我的指尖化爲輕煙。
雖然代價如此沉重,但是不要緊,我手裡還有一瓶藥水呢。但我暫時還不想使用那瓶藥水,因爲激活後的大衍神符所恢復的元神足以支撐我御劍飛行所消耗的用量,並且可以慢慢積累。5分鐘的時間,我等於擁有30000點的元神可以隨便使用,再發幾個大型技能也不成問題。至於五分鐘以後,夜色無邊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原地嗎?
一道陰影憑空出現在擂臺的上空,所有人都擡起頭向上望去。
“流星?”有人驚叫起來,馬上引起周圍無數人的白眼。就算天地裡真的有流星存在,但怎麼也不會砸到萬獸山莊的地界上來吧?又不是野外,這種自然景觀怎麼會出現。更何況那“流星”的目標是那樣明確,剛好就在這擂臺之上,而且還瞄準了夜色無邊的頭頂。
那的確是流星,更確切一點的說,那是一塊隕石,我的移山咒召喚來的隕石。
移山咒這個技能其實有很多種變化,完全根據所使用的土地神符質量的不同來決定。不巧的是,我的制符技能是所有東方玩家之中最好的,所以這塊隕石已遠遠超出了其他玩家所能使用的範圍。
它彷彿中像是一塊隕石,而是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