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璞伸手扯了兩張紙巾遞給林子若,“把眼淚擦一擦,不然不知道的看到一定會以爲我在欺負你。”
林子若鼓了下腮幫子,伸手接過紙巾,“絕大部分人肯定會以爲那是我自找的。”
爲了方便擦淚痕,她把鼻子上架着的大黑框眼鏡摘了下來。擦完後,自己主動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我覺得我現在的心情不適合駕車,你來開吧。”
“等一下。”聞人璞給木蕭然打了個電話,坐進駕駛位,“回家,還是別的地方?”
“超市。”林子若抱緊被她重新鎖好的盒子,彎起眼,“今天晚上我想大吃一頓。”
在他們離開後,之前離開的那個女孩從一個拐角衝出去,向在停車場巡邏的保安踉踉蹌蹌的衝過去,“救命”
一個男人追着那女孩從拐角衝了出來,看到保安立刻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逃走。那個男人穿着一件異常肥大的灰色短風衣,扣着帽子,臉上帶着一副大墨鏡,除了能看出來那是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其他什麼特徵也看不出來。到最後,那些保安只在一個垃圾桶裡找到那件風衣和墨鏡,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查到。
學校發生女生被襲擊的情況如果被傳開,一定會造成一些恐慌。女孩在校方的再三要求下,對外隻字不提。除了當日參與追擊的保安、接到彙報的保安隊長和負責學生安全的校衛處主任,再沒有知道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兩天後,一週只有三堂課的林子若上完本週最後一堂課,抱着課本向樓下的走的時候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東西散落了一地。撞到她的那個人是個生的很嬌小的女孩,一邊道歉一邊蹲下身和她一起撿。在把東西交給她的時候,趁機往她手裡塞了個紙團,然後便快步跑開。
回到家裡林子若才把那個紙團拿出來看,只見上面寫到:‘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千萬不要落單。’
歪了一下頭,看起來這是在警告他,有人想找她的麻煩。這可能只是一個惡作劇,但是她想不出別人會有什麼理由做這個。
瞪着上面那一行字,林子若蹙起眉。自從那日談過之後,校方再沒有派人來煩過她。她說的那麼明白,他們沒理由再對她做什麼。
難道是花癡團知道她和她們心中的狼王陛下同住一屋檐下,準備像對待那個淒雨一樣對付她?想到論壇上看到的一些帖子,她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在就有可能是那些爲了得到億訊集團股份的人,不過她不認爲安靜了那麼久,他們就想到用綁架之類的下三濫手段對付她。
再就是可能是他叔公的仇家找上了門。但是眨了一下眼之後,她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她叔公是個什麼段數的人,他招惹的那些人肯定不會讓人有機會這麼提醒她。
將頭靠到沙發背上,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除了這幾個原因,她再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別人惦記她。嘆了一口氣,那場火災後,她是和那些小災小難說了再見,不過惹上的麻煩卻越來越難纏。開始的時候只是可能被那些花癡找麻煩,現在發展到可能危及她的人身安全。
沒有課的聞人璞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林子若手上捏了個紙條,一臉凝重的仰頭看天花板。走到她對面的沙發坐下,“出了什麼事?”
林子若將手中的字條遞給他,“這是有人特意交給我的。”
聞人璞看完字條上的內容,將它平放在茶几上,“字寫的很清秀,應該是個女人寫的。”
林子若再看了一眼字條,“現實中和我有過直接接觸的除了魏依依、杜芊芊和劉欣三位學姐,就只有那天給我送密碼盒的女孩。”
林子若畫了那個女孩的畫像,聞人璞將它傳給還在學校上課的木蕭然。很快,木蕭然就把那個女孩的信息傳了回來。這個女孩叫夏言,是經管學院的財會專業大二學生,剛剛請了一個星期的長假。理由是兩天前受到襲擊導致精神緊張,希望可以休養一段時間。
“兩天前?”林子若歪頭,“她遇襲和那個密碼盒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就在這時,林子若的手機響了。發現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按下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電話裡就響起一陣略帶壓抑的低泣聲,“喂是林子若學姐麼?我叫柳桃,就是之前在走廊故意撞你的那個人。”
林子若按下免提鍵,將手機放到身前的茶几上,“你找我有什麼事?”
“學姐,我和夏學姐現在在一家叫一醉方休的夜總會,啊……”
電話裡的聲音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小丫頭說你會拿一百萬來救她們。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拿錢過來,要不然你就只能從一羣男人的身底下把她帶走了。”
林子若雖然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還是冷聲對手機喊道:“我馬上拿錢過來,你們不許再碰她。”
男人奸笑了幾聲,“你放心。我爆頭飛也是講信義的,只要你如約拿錢過來,我保證不會讓人碰她們一根手指頭。”
林子若和聞人璞拿着錢找到那家叫一醉方休的夜總會,看到大白天那裡就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眉頭直皺,“夜總會不是都在晚上開業麼?”
一個正往裡走的男人嗤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自從那個什麼防沉迷系統開通,夜店飛生意一落千丈,爲了維持生計很多店都改成白天開業晚上休息。”
看到站在林子若身邊的聞人璞,男人怪笑了兩聲,“看小姑娘長的這麼漂亮,哥哥勸你一句。不要讓自己男人進這種地方,男人一進這地方就得學壞,到時候有你哭的。”
聞人璞伸手圈住林子若的腰,“請問你認識爆頭飛麼?”
“你們找飛哥有什麼事?”男人仔細打量了幾眼聞人璞,看到他手裡拎着一個手拎包,嘖嘖了兩聲,“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閒的發黴,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整事。”翻了個白眼,“跟我走吧。只要你們給足量,飛哥肯定能幫你們辦好你們想做的事。”
那男人帶着聞人璞和林子若進了夜總會,直奔三樓。一路上很多人對他點頭哈腰,沒一個人上前攔截。走到一個虛掩的門的包廂前,他擡腳把門踹開,“飛哥,我給你送財神爺來了。”
一進門,林子若就看到柳桃蜷縮在一旁的沙發上,懷裡抱着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夏言。立刻擡腳走過去,伸手在夏言的大動脈上摸了摸,暫時鬆了一口氣,“只是被打昏了,沒受什麼傷。”
看到林子若的動作,坐在一旁的爆頭飛皺了下眉,“你們哪條道上的?”
“有一些人只屬於白天,有一些人只能屬於黑夜,但是有一些人卻可以肆意享受白天和黑夜不同的風光。他們喜歡看黎明的曙光驅散最後一片夜色,他們也喜歡看天際最後一道彩霞被黑暗完全吞噬。”用十分低沉的嗓音說這話的林子若轉頭看向爆頭飛,眨了下眼,換上一臉輕快,“你希望我們是哪一類人?”
“聽了你那些話,我現在對這個問題沒任何興趣呃。”爆頭飛從桌子上拿了一根菸點燃,“我不和你們兜圈子,今天有人把這兩妞送到我這來,底下有人見這兩妞姿色不錯就吃了豹子膽收了下來。幸好我回來的及時,要不然這兩妞現在就已經被人開了苞。買這兩妞,那個混賬給了那人一百萬。我這兒不是慈善堂,如果沒人付這筆錢,她們只能留在這把錢給我賺回來再走人。”
這時旁邊的夏言發出一聲呻/吟,林子若伸手在她的後脖頸處捏了捏,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最後目光落到林子若身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打電話把學姐叫來的。”依舊緊緊抱着夏言的柳桃喏喏的說道。
看夏言似乎要開口訓斥柳桃,林子若伸手將她扶起來,“你現在不要多說話,靠一會兒,待會兒我們就離開這裡。”
聞人璞將手裡的手拎包扔到爆頭飛身邊,“數一下吧。”
爆頭飛拉開拉鍊看了一眼,就把包撇到了一邊,“今個我們這兒也有錯,你們留個聯繫方式。要是我們這兒發現了送這兩妞過來的那男人的蹤跡,就馬上通知你們。”瞥了眼小心翼翼負責夏言的那個女孩,“從偏門出去吧。被人撞到他們衣衫不整的從這裡出去,以後就不用做人了。”
爆頭飛揮揮手,旁邊立刻跑出來一個耳朵上帶了一大排耳釘的男人,“車鑰匙給我,我幫你們把車開到後面的巷口。”
林子若扶起夏言向門外走,在另一邊攙扶的女孩走到門口時,回過身衝爆頭飛深鞠了一躬,“謝謝”說完便轉過身和林子若一起扶着夏言跟着人向外走。
聞人璞衝爆頭飛點了下頭,“不會有人找這裡麻煩。”說完就跟着林子若他們走出了包廂。
“真是個愛給人添麻煩的女人。”
包廂裡傳出來爆頭飛的抱怨聲,林子若發現柳桃的耳根很詭異的揚起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