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帶着城外軍營中的陰癸派大軍緩緩朝着昨日定下的那座小城而去,傲無常和莫太沖以及東方未明三人同行,顯然是也打算模仿一次絕無神宮那不講道理的辦法,一舉攻下那座小城。
站在城牆上望着緩緩遠去的大軍,南王世子扭頭看向李察好奇問道:“西門兄爲何不一起去?”
李察冷哼一聲道:“什麼事情都得老子親力親爲,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南王世子頓時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誰昨日在大廳裡口口聲聲說勞什子你是帥,師傅只是你手底下的一個將,你要我去哪我就去哪。結果今天就撂挑子不幹了,六月的天氣變得都沒你這麼快。
李察突然輕聲道:“從杭州城到那小城,若是大軍全速前進最多隻需要七天,若是擅輕功者,三天足矣。三天,你覺得他們可能夠攻下那座小城?”
南王世子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一道思索之色,道:“東瀛人和我們不同,這幫傢伙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就算明知必敗無疑的情況下依然還是會拼到至死方休的地步,若是他們和那絕無神一樣卑鄙,以城中百姓作爲要挾,三日未必就能破城…西門兄的意思是說,他們會拖延時間,然後通風報信?”
“有可能罷了,三日之後,準備進攻姚城吧。絕無神那老王八現在十有八九就龜縮在姚城當中。”
說着,李察轉身下了城牆。看着他的背影,南王世子小聲嘀咕道:“這個西門兄,對自己徒弟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三日之後,杭州城外的南王世子大軍開拔,朝着姚城進軍。姚城距離杭州城並不算遠,從地圖上看也就是一指半的距離,大軍全速開拔之下不過兩日就能到達。
等到大軍來到姚城外時,天正好矇矇亮。南王世子望着不遠處的姚城,朝李察輕聲道:“西門兄,我們怎麼做?”
李察冷笑道:“他們先前怎麼做,我們現在便怎麼做。悶葫蘆,血無崖,魔無道!”
三人應了一聲,眼中同時閃過一道精光。只見他們緩緩走至大軍最前方,輕功突然運起,好像三道魅影朝着姚城衝了過去。
三人的速度極快,就好像是三枚導彈瞬息之間來到了姚城城牆下,城牆上的士兵還有夜叉羅這時候方纔發現他們三人。
“敵襲!有敵人!該死,城外探子爲何一點消息也沒有!”
“有西門瓜在什麼探子能活下來?快去通知宮主他們,西門瓜打過來了!”
“轟!”
兩道沖天的刀氣自城牆下乍起,血無崖和魔無道二人緊跟刀氣後方跳上了城牆,滾滾刀氣將站在城牆邊緣的士兵直接劈成了兩半。
“砰!”
隨即只聽得一聲巨響,只見徐戎站在城門前一拳重重落在城門上,那城門猛然震動,表面隨即出現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徐戎低喝一聲又是一拳揮出,身後一道淡金色的羅漢虛影出現,怒目圓睜同他一道出拳揮向城門。
“砰!!”
又是一聲巨響,聲如悶雷。哪怕相隔數十丈距離,站在李察身旁的南王世子還是彷彿感覺到了腳下的地面一陣顫抖,只見遠處姚城的城門破開了一個大洞,朝着後方轟然倒塌!
城牆上,血無崖和魔無道二人好像衝進了羊羣的兩隻老虎,肆意收割着夜叉羅還有士兵們的性命。兩人所過之處,留下了一具具屍體。
看着這一幕南王世子臉色激動無比,身子不斷顫抖,什麼叫打仗?這才叫打仗有沒有!簡直太他孃的過癮了啊!大軍壓城算什麼,依靠人數優勢攻城算什麼,三人破一城,纔是王道!
就在魔無道還有血無崖二人殺得正酣時,姚城內一強兩弱三道氣勢沖天而起,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城門樓子轟然破碎,三道身影自漫天廢墟之中躍至城牆之上,其中兩道身影立刻分開,衝向了魔無道還有血無崖二人。
李察眼睛一眯,死死盯着身手矯健的明動還有絕心二人,只見他們手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
若是常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數個月也不見得能好,而這才半個多月的功夫,這兩個傢伙竟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不由得撇了撇嘴道:“不滅金身,真是麻煩。”
走到城牆邊緣的絕無神似乎是聽見了李察的話,突然擡頭看了過來,臉色隨即一變,停下腳步生生站在了原地。
他本想去對付城門處最爲棘手的徐戎,然而沒想到李察也來了,礙於絕頂高手不得出手的江湖規矩,他只能打消這個念頭,否則他一動,李察立刻就會朝着姚城衝過來。
“夜叉羅,攔住那個少林和尚!”
一聲令下,城門處頓時出現了無數夜叉羅,朝着徐戎攻了過去。他們的攻擊彼此之間相互照應,似乎是一種聯擊之法,雖然不像李察在平子關外遇到的密宗龍象伏魔大陣那般變態,但也算得上是玄妙非常,一時間竟然和徐戎打了個旗鼓相當。
南王世子這時候知道自己進攻的時機到了,倉啷一聲抽出腰間寶劍,指着姚城高聲道:“進攻!!!”
大軍內頓時爆發出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最前方的士兵們紛紛邁開腳步,衝向了姚城。城牆上的明動心中一驚,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扭頭被血無崖抓住了機會,圓月彎刀狠狠劈在他的身上,將他打飛出去。
明動爬起身來顧不得和血無崖的戰鬥,運起內力怒聲吼道:“迎敵!”
只見自姚城內部,無數玩家立刻跳上城牆,手握兵器越過城牆,衝向了南王世子大軍!
李察見狀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這些是…東瀛玩家?這明動到底是從哪裡調來的這麼多東瀛玩家?!”
如此多的東瀛玩家,再加上絕無神宮的夜叉羅還有其軍隊,若是通通坐船過來得多少大船才行…若是這些玩家是從東瀛通過驛站傳送過來,短時間內這麼大人流的來往照理說早就引起了那些公會的注意纔對。
除非說明動早就開始謀劃這一天,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李察心中一個念頭閃過,看向城牆上又和血無崖戰在一起的明動眯了眯眼睛,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傢伙的心機未免深得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