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上來,兩個腦袋高的酒罈子往桌上一方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李察看着酒罈子一陣愁,這不是江湖世界,江湖世界裡內力在身怎麼喝酒都無所謂,就是再多幾個這樣的酒罈子盛滿了酒喝下肚去,拿內力一逼照樣也是啥問題也沒有。
可是這是現實世界,哪有內力,這酒罈子看樣子少說也有三五斤,現在,只能希望這酒的度數不要太高……
王炸拿起一個酒罈揭開蓋子,一股濃濃的酒香頓時飄了出來,蓋過菜香飄進李察的鼻子裡,同時也讓李察內心最後一絲僥倖破滅,聞這味道就知道,這酒的度數一定低不到哪裡去!
王炸端着酒走到司徒清爸爸身邊,笑着恭敬道:“叔叔,我給您倒。”
司徒清爸爸臉色微不可查的一變,嗯了一聲點點頭沒有說話,王炸拿起杯子倒滿了酒,這才走回自己位置上給自己和李察的杯子倒滿酒。
放下酒罈端起杯子,王炸朝着司徒清爸爸道:“叔叔,我敬你一杯。”
說着,王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司徒清爸爸見狀臉色更加不自然,依舊沒說話,冷哼一聲端起杯子同樣是一飲而盡。
王炸連忙又倒上酒,李察這時候站起身來,朝着司徒清爸爸笑着道:“叔叔,我是王炸的兄弟,我叫李察,我也敬您一杯。”
沒等司徒清爸爸說話,李察便仰頭喝乾了杯中酒,從王炸的描述看來這司徒清的老爸酒量一定很好,敢灌未來女婿六斤白酒的男人,酒量能差嗎?十有**就是個酒仙級別的人物,所以李察才決定主動出擊,不指望能喝倒對方,只求能早點裝醉離場。
“叔叔,我敬您一杯。”
“叔叔好酒量,看叔叔這樣子真不敢相信清清是你的女兒,你跟阿姨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幾歲的人,來叔叔,我再敬您一杯。”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李察連連敬司徒清爸爸酒,弄得一旁的王炸都有些鬱悶了——到底是我見家長還是你見家長,怎麼你比我還熱情?
司徒清爸爸這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潤,司徒清媽媽見狀忍不住小聲急道:“儒風,差不多行了,你少喝點。”
“你別管。”司徒清爸爸擺擺手,夾起筷子吃了口菜又端起了杯子,朝着王炸道:“來,你和我喝。”
……………...
“呼,呼……”
半個小時後,李察看着坐在椅子上鼾聲陣陣的司徒清爸爸,一臉懵逼,說好的酒仙呢?這才半壇酒,就喝掛了?臥槽那天六斤白金怎麼喝的?
王炸同樣是一臉懵逼,朝着司徒清忍不住問道:“清清,叔叔這是……”
“我爸他根本不會喝酒。”司徒清苦笑道,“那一次你來我家的時候,我爸和你喝酒,你那個酒瓶裡是酒,他的酒瓶裡其實是水,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原來如此…”王炸恍然,心裡突然想起來第一天去司徒清家裡的時候,司徒清爸爸和他的確是從頭到尾都在喝不同的酒瓶裡的酒,當時他心裡光顧着緊張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小細節。
後來日子裡再去司徒清家,都是和司徒清媽媽聊,一見到他司徒清爸爸就冷哼一聲轉身回房,飯點了他倘若留在司徒清家吃飯司徒清爸爸就不會出來,王炸自然無從得知這真相。
司徒清媽媽這時候嘆氣道:“我們兩個就清清這麼一個女兒,儒風他從小就對清清疼,他是怕清清走了,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女兒了,所以纔對你會這態度。王炸,希望你能理解你叔叔。”
王炸連忙站起身來道:“我能理解的。”
“這就好。”司徒清媽媽鬆了口氣朝着王炸點點頭,笑了笑道:“找個機會,我們兩家見個面吧,你和清清的事情也該定下來了。”
王炸一愣,下意識看了司徒清一眼,司徒清臉上浮出一抹紅潤,有些羞澀地看着他,王炸心中就好像被一枚炮彈擊中了一樣,轟的一聲炸開心上升起一團心形的粉紅色煙雲。
王炸重重點頭,笑着道:“誒,我這就給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來尚海!”
離開私房菜館,和王炸把司徒清爸爸送回到家之後,司徒清媽媽在照顧司徒清爸爸,司徒清和王炸則是把李察送到了小區門口。
來到公交站牌下,李察轉身朝着手牽手的兩人笑道:“行了,你們倆回去吧。我在這等公交就行。”
王炸朝着李察鄭重道:“老大,謝了。”
李察笑着道:“謝啥,只要你不怪我今天話太多了就行,我也是想着趕緊幫你把你老丈人喝倒,喝不倒的話就我自己先裝醉,結果沒想到…”
司徒清接話笑道:“結果沒想到我爸其實不能喝酒,一下子就把我爸喝倒了。”
李察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等你爸醒來替我向他說聲抱歉,我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我爸不會怪你的,沒有老大你就是炸炸一個人我爸也照樣喝不過,去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要把他擡回來的準備了。”司徒清笑着道,隨即收起笑容,朝着李察認真道:“不過說真的,老大,我也要向你說聲謝謝。”
“你謝我啥,你們倆這是高興得腦子出毛病了,誒喲,公交來了,行了不說了有什麼事情遊戲裡聊。日子定了記得跟我說一聲,你們這杯酒我可是預定了。”
一邊說,李察一邊跳上了公交。
王炸和司徒清手挽手站在原地,看着公交向遠處駛去,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這一聲謝謝是爲了什麼——沒有李察當初拉王炸進無名小隊,王炸現在在江湖裡有可能還是那個靠在自由貿易區擺一整天攤也賺不到幾兩銀子,苦哈哈的窮學生,更別提賺錢在尚海這偌大的城市裡買房,證明自己,讓司徒清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而司徒清的媽媽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對王炸如此熱情,如此支持王炸和司徒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