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 初聞孽桃源

漁船離開曼陀山莊的碼頭,沿着來時的路朝參合莊而去。興許是應了那句一回生二回熟的俗語,這一次船伕的話比起來時多了許多,大多說的都是燕子塢還有蘇州城內的風土人情和奇聞異事。

這其中有不少李察已經從公冶乾那裡聽說過,如今船伕再次提起,倒是讓他突然想起這位老大哥來,在這燕子塢裡,除了曼陀山莊之外,就屬他和自己的關係最好。當初自己只會天山六陽掌裡的一式陽歌天鈞時候,還從他的掌法裡有所悟。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李察擡頭看向船伕輕聲問道:“你可知道赤霞莊的莊主公冶乾?他現在可還在燕子塢?”

船伕笑着道:“二莊主自然在燕子塢,我聽說這幾日他正好在赤霞莊中,赤霞莊距離這並不算遠,一刻鐘的功夫就能到。小劍聖可要去看看?”

李察笑着搖搖頭,“不了,若你哪日見了他代我向他問聲好,就說我下次來燕子塢,去赤霞莊請他喝酒。”

船伕應了一聲,很快岔開了話題,手中竹篙輕輕點在水底地面上,推着漁船朝着前方緩緩駛去。

漸漸的,李察突然發現了不對勁,漁船現在所走的路和來時的路根本不是同一條!燕子塢水面遼闊,建築之類的地標少見,再加上船伕剛剛一直在跟自己聊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讓自己直到現在才發現!

環顧四周人情方位之後,李察心中很快有了對策,朝着水面輕輕揮出一掌,輕柔的掌力落在水面上激起一絲漣漪,漁船前進的方向微微調轉,變到了另一個方向上。

一刻鐘以後,當船伕看見不遠處的碼頭時,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容,他明明是將船往燕子塢中央而去,怎麼會回到碼頭上來?!

他的腦海中隨即一道靈光閃過,扭頭看向船尾的李察,心中苦笑一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口舌發乾。

這件事往小了說能胡攪蠻纏說是自己迷了路,往大了說,便是故意戲耍,就算現在西門瓜拔出劍來一劍砍下自己的腦袋,江湖上也沒有一個人會說他做得不對,自己背後的慕容家爲了討好西門瓜,不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就不錯了,定不會爲自己說半句好話。

自己的性命,如今就拿捏在眼前的西門瓜手裡。

船伕心裡甚至暗暗有些後悔,爲何要貪圖那點功勞,將自己遇見小劍聖的事情稟報上去。如此先斬後奏的邀請方式對於別的江湖客或許有用,但是小劍聖是何等人物?跟一般江湖客豈會一樣,豈會認不出來?

李察站起身來朝船伕抱拳笑着道:“多謝船家相送,也代我向慕容家道聲謝。”

說着,他身子騰空而起,腳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來到了岸上。船伕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驚出一聲冷汗,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險些栽進水裡去。

他的眼裡隨即流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感激,李察剛剛那最後一句話不僅免去了他辦事不利被慕容家責罰的可能,說不定還能變過爲功。

回到蘇州城,李察直接通過蘇州城內的驛站傳送回了青衣樓,見到了霍休沒等他說話,霍休便關心地問道:“如何?”

李察自懷裡拿出瑞獸志遞給他,道:“這本瑞獸志裡的內容和師傅說的大抵一致,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霍休接過瑞獸志一邊翻看,一邊道:“就是這本書裡的內容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對嗎?倘若這是一本杜撰出來的精怪誌異,那豈不是毫無價值?甚至想得再可怕些,帝釋天活了千年歲月,這千年來他換了多少身份?其中一個身份,說不定就是這本瑞獸志的作者!這本瑞獸志,說不定就是他寫…咦?”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盯着扉頁上的孽桃源三個字深深皺起了眉頭,臉色變了又變,震驚,駭然,甚至還有一絲絲的不敢置信。

半晌,他輕聲道:“這本瑞獸志,不可能是帝釋天寫的,其中內容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李察心中疑惑不已,剛剛霍休明明還懷疑不已,怎麼現在突然又變得如此篤定?難不成說,就因爲孽桃源三個字?

他朝着瑞獸志努努嘴,問道:“老霍頭,你認識這號人物?”

霍休悶聲道:“孽桃源並不是一個人,這是一個地方。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世上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這本書上的孽桃源三個字的意思應該是這本書出自孽桃源這個地方,而不是一個叫做孽桃源的人寫的。”

李察哭笑不得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說得這也太繞了。我怎麼不知道江湖上還有一個地方叫做孽桃源的?倘若不是孽桃源寫的,那又是誰寫的?”

霍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緩緩吐出四個字,“十二驚惶。”

李察差點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啥???十二驚惶?這跟十二驚惶有什…老霍頭,你的意思是說十二驚惶就在這個叫孽桃源的地方?!”

霍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取下書架上的幾本書,只聽得書架後方傳來一道機擴聲,書架朝着兩邊緩緩打開,在書架的後方竟是一間密室,密室內擺着三個書架,上面各放着一些卷宗。霍休走到一個書架前拿起一個卷宗,將其遞給了李察。

“十二驚惶現世的消息鬧得甚囂塵上,沸沸揚揚的那段日子裡,我讓青衣樓蒐集有關十二驚惶的消息,最終通過蒐集而來的衆多情報以及分析,得出了一些有關十二驚惶的訊息。在幾百年前的江湖上,有關於十二驚惶的傳說除了他無所不能,能實現人的任何一個願望,每百年會出現一次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傳說。”

“這個傳說關於如何才能找到十二驚惶,相傳十二驚惶居住在一片名爲孽桃源的林子裡,要認出他說並不難,相傳他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標誌。”

李察忍不住皺眉問道:“什麼?”

“左青天,右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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