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弓搭箭,李察同時閉上了右眼,睜開的左眼緊緊盯着前方城牆上的宗贊,默默調整着角度,心中一個個數據接連浮現。
目前距離我所站的地方距離望蜀關的直線距離大約是七裡半地,換算成米就是3750米,而望蜀關的城牆大約有三十丈高,也就是100米。根據勾股定理,也就是說我距離宗贊,大約在1213米。
再考慮到風力,空氣阻力以及重力的影響,我這一箭如果想要不射中宗贊又能對他造成威懾的話,我應該瞄準的地方不應該是他的身體而是……
管他是哪裡吧,老子算不出來就當老子沒算過,去你-媽的勾股定理空氣阻力和重力吧,六個王-八大基-佬開我褲鏈哦,隨緣箭法!!!
ωwш ⊕T Tκan ⊕CΟ
“嗖!”
隨着李察鬆開貢獻,箭矢離弦而出,朝着城牆上的宗贊飛了過去,箭矢的速度極快,瞬間跨域了這1213米的距離,來到了城牆之上!
只見箭矢,直勾勾朝着宗贊面門而去!
李察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以前怎麼也不中的隨緣箭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要中了,緣分要不要來的這麼突然!老子要的不是這種孽緣啊臥槽!
“王子小心!”
一個站在宗贊旁邊的將領發現了箭矢,大叫一聲猛地撲向宗贊,將宗贊撲倒在地。而箭矢隨即來到,狠狠射進了他的身體之中,一道血花,立刻迸射而出。
滾燙的血液濺射在宗贊臉上,染紅他的臉,令他充滿驚恐的臉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恐怖。
好一會兒之後,宗贊纔回過神來,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將領,眼睛瞬間就紅了,怒吼道:“大夫呢?叫大夫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出城去給本王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給我找出來!!!”
“還好這個瓜皮的這些手下比較忠心,不然可就真弄巧成拙了。”
李察收起弓嘀咕一句,隨即和李琯琯離開了原地。兩人離開後不久,望蜀關的大門突然打開,不少士兵自關內奔跑而出,迅速四散開來,搜尋着宗贊口中刺客的蹤跡。
一直到夜晚,士兵們也沒能搜尋到一丁點蛛絲馬跡。帶領士兵的幾個獎勵回到瞭望蜀關中,迅速來到了宗讚的住處。
走進房間裡,只見宗贊坐在牀邊,牀上躺着的則是白天爲宗贊擋下那一箭的那個將軍。
宗贊握着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問道:“如何?找到了嗎?”
幾個將領面面相覷,最終一個鬍子好似羊須的中年人抱拳恭敬道;“王子,還沒有。我們幾人一路搜到了邊界,然後…”
宗贊冷冷道:“然後如何了?”
羊鬍子渾身一顫,道:“然後我們見天色已晚,擔心闖過邊界會被獨尊堡的人發現,多生事端。就帶着士兵們回來了。”
“擔心被獨尊堡的人發現,多生事端?”
宗贊緩緩站起身來,鬆開了將領的手,轉身朝着羊鬍子走去。他的臉色平靜,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那滔天的怒火。
“轟!”
宗贊一腳狠狠踢出,將羊鬍子踢翻在地,他的怒火在這一刻轟然爆發,怒吼道:“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怕多生事端,還是怕獨尊堡?來人,把那支箭給我拿上來!”
一個士兵隨即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支染血的箭。宗贊拿過箭狠狠扔在羊鬍子臉上,怒道:“睜大你們的眼睛給我好好看清楚,這支箭有什麼不同之處!”
包括羊鬍子在內的數個將領立刻看向這支箭,一個將領隨即發現了尾羽的不同尋常,渾身一震道:“這尾羽…這是獨尊堡的箭!”
宗贊吼道:“你們一個個的跟我說屯兵於望蜀關,按兵不動是爲了給獨尊堡壓力,爲了給大隋壓力。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結果呢?他們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倘若今日不是他,躺在牀上的,便是我!”
宗贊走過去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到牀前,把他的頭狠狠摁在牀上,怒道:“你給我好好看清楚他身上的傷口,你們出去搜尋刺客的時候,本王一直陪着他,看着他的氣息越來越弱,看着他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僵。你知道她臨死前跟本王說了一句什麼嗎?他說他不後悔,可是我後悔!我後悔我爲什麼要聽你們這幫傻-逼的話,硬是等了半個月,直接打過去,獨尊堡早就死在了我們吐蕃大軍的手下!”
“你們不在乎同袍性命,我在乎!你們不敢打,我敢!我吐蕃的將軍,不能死得這麼冤枉憋屈!來人啊,傳令,明日,進攻獨尊堡!”
羊鬍子心神一顫,大聲道:“王子,不可…”
話還沒說完,宗贊又是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身上,將他踢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命令,不是在跟你們商量。明日進攻獨尊堡,誰敢不從,斬!”
最後一句話宗贊運足了內力,聲音滾滾傳遍了大半個望蜀關,同時也傳到了望蜀關之外。
李琯琯聽見了這道聲音,神色詫異,“這個宗贊,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
“他要是不發火那反倒奇怪了。”
李察輕聲笑道,宗讚的性格就是這樣,莽的不行,這種人的共同點就是一旦發起火來誰勸也不聽,誰勸也不好使,你如果硬要勸他甚至反而還會捱揍。
現實中,塞爾維亞青年加費格里·普林西波開槍打死了奧匈帝國的繼承人,斐迪南大公以及他的妻子,從而引發了世界大戰。
在這江湖世界裡,李察的一箭雖然沒有殺了宗贊,但是卻起到了差不多的效果,一樣引起了一場大戰。
而這也是李察故意要留下宗贊性命的原因——只有宗贊活着,才能讓他的怒火成爲向獨尊堡發起戰爭的導火索。
次日清晨,望蜀關的城門打開,鋼鐵洪流般的軍隊自望蜀關中涌出,只見宗贊騎在馬上,身披盔甲全副武裝,被頭盔所包裹的臉滿是殺氣與寒意。
看見這一幕,李察徹底放下心來,笑着朝李琯琯道:“我們走吧,是時候去找藍教主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