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爾希?這是什麼意思??是我的名字嗎?”
冬淵並沒有承認我對她的拆穿,但那無辜和茫然的表情又不像是撒謊,這讓我本來的自信忽然有了鬆動,可推來推去,也只有這個結論能說得通。
查看她的屬性,依然顯示的是【花翼之刃·冬淵】。
難道,她只是可以獲取這份力量的另一個人而已嗎?真的不是秀爾希本人?
“啊……,沒什麼,咳咳……”,尷尬的自己緩解一下,我轉過頭悻悻的向前走去:“走吧,既然有兩個兇將出現,那接下來就要去找第三個了。”
“不必找了,本尊已恭候多時。”
遼闊空曠的山谷上方,忽然傳來悠悠的渾厚迴音。
“誰!?”我急忙卷軸橫立,道道狀態光束在冬淵和自己的身上來回閃爍,冬淵也是第一時間靠向了一面的山腳,眼神來回搜索着那個古怪的聲音。
只見高谷之上,一個身影在山谷兩邊來回跳躍,最後帶着狂風氣勢重重落下,踏的那大地都是一陣顫動崩裂。
我拂着岩石堪堪站穩身姿,定睛凝視,那朦朧的灰塵中身影慢慢清晰。
【噬魘金瞳·獅虹】(天地級BOSS)
???
“想不到,連狡猾的炎鸞都會栽在你們手中,還真是有些能耐啊。”獅虹輕蔑的笑着,拖着一杆十丈長的大刀慢慢靠近着。
那威猛的披風,那壯碩的軀體,雖然名字叫獅虹,但也並沒有獅子那般長相,而是鼻樑略高一些的人類模樣,不過那飛舞的金色亂髮,卻和獅子的鬃毛一模一樣,雖然他的體型比不上沆狹,但那股由內而外的氣魄卻讓人有些扛不住。
冬淵並不畏懼,冰冷的望着他,不客氣的問道:“你是誰?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獅虹搖搖頭,一副輕鬆的樣子:“什麼目的?當然是給你們送一份謝禮,謝謝你們擊敗了狡猾的炎鸞,謝謝你們幫我本尊找到了被特洛覺這傢伙藏起來的沆狹,省了我一大筆時間。”
就在他說話間,我已經開始悄悄挪動步子做好了轉身逃跑的準備,問號級別的天地BOSS,我今天如果能活着回去,下線一定要給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燒高香。
“哐!!”
震耳欲聾的身影在我耳邊瞬間激盪,剛纔還用來穩定重心的巨大岩石,瞬間灰飛煙滅。
我定格着嬉笑的神情轉回頭,獅虹的微笑格外滲人,而他的手還保持着揮舞過大刀的動作。
“別急着走啊,每天面對那些冰冷的死屍,本尊很是無聊~~,好不容易抓了兩個活物,當然要多聊聊咯。”
我斜着目光看向那一面山,岩石過後的地方,一道長達三十多米的刀痕深深刻在山體之中,獅虹可離我最起碼有五十多步,這一刀輕描淡寫的斬光,算是徹底打消了我的僥倖心,估計再有下次,被劈成飛灰的就不止是岩石了。
既然逃跑不太可能,打贏的機率也幾乎渺茫,我可不敢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現在的冬淵身上,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智取:“獅虹大人,如果小弟沒猜錯的話,您就是赫赫有名的三兇將之首吧?”
“哦?你倒是聽說過本尊?”
見我還有些識相,獅虹倒是有些爽朗的喜悅,“當年跟着希斯大人來到此處,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本以爲外界早已將本尊淡忘,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能知曉一些。”
“獅虹大人,以你的實力,想當年在秀爾希女王座下必然也是拜首的將軍,爲何放着榮譽地位不要,選擇跟着希斯來此不見天日?這裡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邊說着,我邊伸手示意着周圍,同時另一隻手慢慢拉着冬淵的衣角將她拽到我身旁,“這個不毛之地,豈能比得上故土的鳥語花香?您的家人,您的部下,您怎會捨得?”
“怎會捨得?呵呵……,有何不捨。”他略微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沉思,“炎鸞乃是雲翼族公主,沆狹也是巨獸族的最強勇士,若以你來說,他們又怎會來此?這個問題,我懶得回答你,不如你親自去地獄找你尊敬的秀爾希女王,問問她,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剛!!"
獅虹忽然凌厲的眉目,驟寒的殺意與他一同消失在原地,忽然遮蔽了我眼前光線的高大身影已經舉起了那柄無情兵刃,卻被冬淵眼疾手快上來惡狠狠的擋住,但怪力稍勝一籌,冬淵勉強招架一刀,朝後狼狽的摔倒。
“冬淵!”我急忙跑過去治療她的傷勢,然後轉過臉看向步步緊逼的獅虹,厲聲質問:“獅虹!你不就是想要炎鸞和沆狹的力量麼?這不就是你的目的麼?力量給你就是了,能不能讓我們走??”
“不能。”
“呼!!”
那寬闊的刀頭帶着咆哮的疾風直接對準了冬淵,我急忙變換回龍槍本職,雙手持拿【星空】赫然起身招架,碰撞的剎那,我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快要碎裂,忽然的大腦空白讓我失去了力氣,整個人猛然跪倒在地,將那地面都磕出兩個深深的凹痕。
“-189580”
沒有勝算,和他打絕對沒有任何勝算。
顯示的傷害數值遠遠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但依靠【無易】的不死效果,我將血量硬生生鎖在了1點。
“狂風破!!!"
忽然的暴風讓獅虹也不由得倒退幾步,但那刀柄猛舞之後,打在他身上的傷害卻只有不到一萬。
我現在的物理攻擊已經有六萬多,慘烈的對比,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被我硬抗下一擊,獅虹的臉色都開始變得漆黑,剛纔的輕鬆不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眉毛都在抖動的憤怒。
“可惡……”,那低沉如獅吼的一字一頓讓我不由得心驚,我深深感覺到了那忽然旺盛的殺意。
獅虹慢慢拿起胳膊,大臂下方的側腰處,一道傷痕觸目驚心,而且傷口看起來很新鮮。
他冷笑着,似乎已經失去了玩鬧的耐心:“這道傷疤,就是拜一條可惡的蛟龍所賜,他的強大讓我無法企及,但在我的疆土中,我不允許卑劣的入侵者如此放肆,等我集齊了被希斯大人封印在三兇將體內的秀爾希力量之後,我就讓那個該死的傢伙和你們一起陪葬!”
蛟龍??聽他這意思,這裡居然有蛟龍存在??
那該是怎樣的強者,居然能傷到獅虹這種級別的超級BOSS???
但他這句話也讓我之前的猜測有了定論,三兇將體內果然有不同尋常的力量,秀爾希的力量被希斯封印在三兇將體內,難道秀爾希已經被希斯殺死了麼?
這些已經顧不得考慮,獅虹崩壞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高舉的大刀氣勢洶洶,劈砍的兩邊那山都在顫動,冬淵咬着牙上前對抗,但每承受一擊幾乎都是拼盡全力,三四個回合下來就已經口吐鮮血,被擊飛在遠處的山體撞的鮮血淋漓,鎧甲都被染成了血紅,雖然我爲她附加了【庇佑】效果增加了減傷,但在獅虹那狂暴的攻擊面前依然形同虛設,根本沒有多大作用。
獅虹走來,用眼神的餘光蔑視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冬淵,不曾再有半分憐憫,大刀提起,已是必殺之勢。
“MISS。”
大刀斬過,冬淵毫髮無傷,獅虹瞬間看向身後,剛被他隨手丟在一旁的我正端着一副卷軸浮空施法,使用【天使之咒】爲冬淵抵擋了一次傷害。
“吼!!!”
獅虹一聲咆哮之音忽然破開,周圍近百米的範圍的地面全部皸裂無數縫隙,冬淵痛苦的捂着耳朵側倒在地,五官都被震懾的鮮血直流,雖然我有許多閃避和護盾可以抵消傷害,但這次吼叫卻是多段攻擊,幾個MISS之後便將我所有護身的法子盡數破除,再回神時,已經身處復活結界之中。
這就是血淋淋的等級壓制,範圍性技能的傷害一般不會太高,相對於單體爆發來說要遜色許多,可即使如此,我依然無法面對那擦碰一下就秒殺的差距。
耽誤不得,我趕緊復活下來想要阻止獅虹殺死冬淵,結界破碎之後獅虹那高舉的大刀已經降臨在冬淵頭頂,眼看着接下來就是血濺四方的慘烈狀況,站在好遠的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束手無策。
“嗷!!!!”
一聲龍鳴顫天動地,剛纔的獅吼已經足以讓我嚇破膽,可對比此刻那聲動九霄的吼叫,依然小巫見大巫。
獅虹猛然停手捂住耳朵避開那聲音,隨後驚恐的擡頭望。
“糟了!追上來了!”
趁着如此空隙,冬淵奮力起身一劍猛砍,直接將獅虹逼退幾步,然後捂着半斷的胳膊朝我而來,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雙回血直接灌注在冬淵頭頂,將她的傷勢治癒近半。
腳下的地面,忽然一片陰影。
頭頂上的山谷,那狹長威風的龍形已經臨于山巔,炯炯的龍目正在發出金黃色的明光注視着地面。
“卑微的獸族,你竟敢擅惹龍族之威,還不以死謝罪!"
獅虹暗罵一聲不好,顧不上繼續追殺我和冬淵,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也似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冬淵倒在我身旁皺着眉頭,而我就這麼抱着她的腦袋靠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更加強大的蛟龍給發現。
不過,躲藏似乎沒有用處,蛟龍並沒有追擊獅虹,而是慢慢的向下而來。
我緊閉着眼睛不敢去看,如果非讓我死的話,希望能給個痛快。
“呵呵……,居然是你,人類。”
……
聲音…………
有點熟悉啊……
我慢慢睜開一隻眼睛,那巨大的龍頭正在我斜上方看着我。
“…………普!…………普斯克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