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肚白的天邊漸漸泛起紅霞,清晨的太陽就要從地平線跳躍出來。
在不知名的森林中,此時王羽靠着一顆大樹,眼神野獸般兇猛,緊緊的盯着四周的景象,在他身體的左右和前方分別亮着一個光形巨盾,雙手緊握着的法杖隱隱發亮,聖炎之獄的法術隱含待發。
還剩下三個,十一個追殺他的狂魔劍手,在整整一夜的追逐戰中,被王羽以野獸般的直覺依靠無數的陷阱才幹掉了八個,然而面對這剩下的三個狂魔劍手,卻比面對十一個狂魔劍手追殺時還要危險。
這些狂魔劍手的AI極高,吃過一次虧的陷阱就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此時的王羽,有一種窮圖匕現的感覺,能在叢林中設置的陷阱,他已經全部試過了,現在,只有靠硬拼來以命搏命。
三道身影緩緩的從樹林中顯現出來,正是窮追不捨的狂魔劍手。
喘了口粗氣,王羽有種想召喚骷髏兵擋下對方的衝動,然面卻又硬生生的壓下了這種想法,纔剛剛恢復一點的體力經不起一絲的浪費。
就在這最緊張的時刻,突然,一抹陽光刺破了黑暗。
天,終於亮了。
趁着天光的一瞬間,王羽法杖陡然一亮,聖炎之獄迅速的射出。
不等看到聖炎之獄是否建功,王羽轉身就朝早就選好了的方向狂奔而去,在這場追逐中,若是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早就被送回卡斯特羅斯城的復活點了。
奔跑到體力即將耗盡的一瞬間,王羽猛地停靠在一棵大樹上,極力調整着劇烈的呼吸,盡全力恢復着體力值。
類似這樣的追逐,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正是依靠這樣毫不遲疑的戰鬥方法,王羽才能在實力超強的狂魔劍手追殺中硬撐下來。
體力一點一滴的恢復着,然而五分鐘內必定出現的狂魔劍手卻沒有再次出現。
在體力值完全恢復後,王羽終於鬆弛了下來,再次嘗試着退出遊戲。
「叮」的一聲,系統柔美的女聲清脆的響起:「尊敬的玩家武林高手您好,請問您是否要退出遊戲?」
「是!」
王羽傾刻間狂笑起來,此時,竟是覺得每次退出遊戲都要聽到的聲音是如此的可愛。
退出了遊戲,王羽飛快的從遊戲倉上跳了下來,彷彿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一片安寧。
「咕……」
肚子提醒王羽午餐時間早就過了,習慣的掏出手機來看時間,眼睛猛地瞪大——安以彤的五個末接來電彷彿是憤怒的拳頭,不住的在手機屏幕上閃爍。
「糟糕……」像是初戀失約遲到的小男生一樣,王羽連忙回拔過去,然而一直到電信傳來用戶末應答的訊息,安以彤也沒有接他電話……
「難道小丫頭氣壞了?」王羽怔怔的猶豫,摸了摸肚皮,腦中浮現出安以彤怒吼着叫他大叔的模樣,決定還是親自去學校找安以彤。
半小時後,從出租車上下來,王羽正打算給安以彤傳條簡訊,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躡手躡腳靠近的聲音……
猛地轉身,王羽的氣勢猛地一漲,旋風般朝那人衝擊而去,然而襲去的氣勁卻在看清來人時又猛地朝兩旁一分,避開了那人——「以彤……怎麼是你?」
安以彤小小的心臟一陣疾跳,只覺得兩股怪風從身旁刮過,校裙險些就被掀起來走光了,聽到王羽問話,小嘴兒一張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響。
「砰……咣啷!」一處附近沒人的垃圾桶像是被巨熊襲擊了一般,被砸成扁扁一塊無辜的倒在路邊。
「啊……色狼!你要看就看嘛,幹嘛還把人家一萬塊買的裙子撕爛?你賠……」
而在一邊的公車站,一個美眉正衝着個年約八十的老頭子大叫色狼,身上穿着的靚麗裙子從下襬處被詭異的撕成碎蝴蝶狀,這是那老頭撕的?
然而還沒等安以彤感到吃驚,公車站筆直向前百米開外的一根路燈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接着像是被科幻電影中的激光刀一下砍倒了一般狠狠的砸在了道路上。
眨了眨大眼睛,安以彤又朝王羽看去,只見王羽手捂着額頭搖個不停,很痛苦的模樣……
有古怪!
安以彤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也都沒有。
「羽哥哥?你怎麼了?好像很不舒服哦?」算了,還是先關心下羽哥哥好了。
「呃……剛下車,所有有點暈車……」王羽瞟了眼倒下的路燈,又是一陣頭髮昏,不知道那路燈要多少錢……
「暈車?」安以彤一愣,以前的確沒見過羽哥哥有坐過車。
「對了,以彤……你找我?」王羽連忙轉移話題。
「哼!」想起自己似乎剛剛還在生這個人的氣,雖然現在不氣了,可安以彤還是決定要裝出生氣的樣子。
「生氣了?」
「那當然,說,幹嘛不打電話給我?」氣沖沖的語氣,安以彤都覺得自己可以去當演員了。
「可你不是不接我的電話麼?」王羽無辜的撇了撇嘴。
「氣死我了,人家在等你第二次打過來嘛,害人家等這麼久!」
話雖然說得很兇,但安以彤心裡卻沒有半點生氣,總之一見到王羽出現,安以骸先前氣得能揀石頭砸天的心情就莫名消失的一乾二淨,剛剛她還心情好的想偷嚇剛下車的王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