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輩,我們要從這裡進去嗎?”常雅在城門前探頭探腦,徘徊不前,“我聽說北邊不遠處有一個門洞,離這裡並不遠!”這小子一路來都仙輩長仙輩短,囉嗦個不停,我沒理他,門洞,我看是狗洞吧?再說,明明是他逃婚,還一副爲我好的攛掇個不停。
“我說的是實話,被她撞上的話,我們連三天前的隔夜飯也會一起吐出來,然後看到女的都沒胃口……”
“告訴我包打聽在哪,然後該幹嘛幹嘛去?”我從邪雲身上下來,讓它回魔寵空間,大老虎太招搖,現在吸引人注意可不好。
“我不知道……”我的目光想殺人,這傢伙不需要的東西他說一大堆,真要問起來跟我說沒資源,常雅嚇得差點腿都快軟了,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包打聽在城裡居無定所,四處遊蕩賣消息,我和他也僅有過數面之緣,一時之間我只能帶你進城找,但城裡我熟,所以……”
“喂,等我!”常雅追上來,進城時先是小心謹慎的左張右望,然後纔敢大搖大擺的跟我進城,街上的人不是很多,行色匆匆,常雅在旁領路,“仙輩,這邊,先去私塾方向,我可以找幾個相熟的書友幫你問問!”
“城裡好像出什麼事了?”我略微皺了皺眉頭,肩上的獸獸左右看了看,嗅了嗅鼻子,不太在意道:“氣味有些怪,好像有毒,不過對我們沒效果,對普通人效果應該也不大……”
常雅一路都沒閒着,遇到人都上去詢問,結果對方大多隻是匆匆擺擺手,弄得他不明所以,很不忿的道:“這些人真沒禮貌,就知道輕視讀書人!”什麼人都能扯到讀書人身上,我還能說什麼,如果他學會一點察言觀色,就知道人爲什麼會不熱情了。
“天啊!”常雅轉身躲到我背後,倒吸一口涼氣,哭喪着低聲道:“快擋住我,今天真倒黴,這樣也能遇到那‘天仙’……”經由他的指引看去,前面人叢中有位打着傘的綠衣女子,很顯胖的身材走路一扭一扭,還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打着傘,周圍的人卻唯恐避之不及。
“千萬不要看她的臉,比做噩夢還可怕,我十幾年來我都理解不了,人怎麼就能長成那樣子?”常雅死死的擋住自己,信誓旦旦的警告我道。我就無語了,說實話,npc設定大多是正常積極偏美向,再醜還能醜到哪裡去,最少我沒見過醜的不像話的。
綠衣女子一聲輕呼,似乎鞋帶鬆了,彎腰繫攜帶時露出遮陽傘下面濃妝粉抹下,那張紅青紫的……我只能用糟糕和坑窪來形容的臉,還有兩顆露出門外的黑色門牙,有一顆門牙還缺了一半,還好只是遠遠的驚鴻一瞥,不然我真感覺胃裡要翻騰了,尼瑪,還真有醜的不像話的。
“老大,我們晚飯就省了吧?”獸獸難得很倒胃的道,表面又是另一套,“唔,去掉兩公分厚的粉,再去掉吃多的十幾年飯,其實看上去就是比較胖而已……”
獸獸這回說假話都不利索,尤其是昧着良心說“比較”兩個字,不知道常雅是不是受蠱惑,偷偷看了一眼,“不對,是她的醜丫鬟之一,連丫鬟都這麼醜,可見主人是個什麼樣……”
“尼瑪!”我真想罵他個狗血淋頭,常雅嚇得把腦袋縮了回去,委屈的道:“這怨我嘛,我說過讓走門洞的,那裡能直接到私塾……”這傢伙嫌我沒受過打擊,我差點一個跟頭,氣罵:“我靠,那你不早說!”
丫鬟走遠了,常雅纔敢光明正大出來,繼續趕路,他很快指着一座前面路旁的一座大莊園道:“那就是私塾了!”
這一帶很安靜,私塾門前兩道身影一閃而逝,常雅偷偷跟了過去,然後一步並作兩步,一臉淒涼怨楚的跑回來道:“啊啊啊,這都什麼事,老姐竟然會和天仙在一起,她們肯定想聯手逼婚,老姐啊老姐,原來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嗯?”獸獸突然化作一道白芒衝進旁邊的小巷裡,私塾中一聲驚呼,原本躊躇不已的常雅嚇得朝裡面奔去,“大姐……”我朝私塾中看了一眼,好像有人突然昏倒了,獸獸已經沒了蹤影,我躍上旁邊的屋頂,沒看到什麼東西,朝獸獸追出的方向追去。
幾分鐘後,一處荒無人煙的城區,衣袂飄然,一道藍白相間的身影出現在我前面,蘇藍暄提着一隻潔白的小獸從地下某處衝出,昏迷中的小獸比獸獸略小,若不是我能感應到獸獸,說不定會以爲被人抓住。
“毒源已解,你可代爲通知城裡人!”蘇藍暄聲音清冷,身姿輕靈,衣衫隨風舞動,留下一句話,就要身踏飛劍消失,我連忙道:“蘇姑娘!”雖然有點違和感,不過還是要入“鄉”隨俗。
“何事?”她轉過身來,被她目光望着有些窒息,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直接問她縉霄城跟縉霄的關係,可能讓會她起疑心,要不問,又不想輕易放棄這次機會,不過她對我喊她名字一點都不驚訝,說明上次她已經發現我。我靠,真不知道怎麼問了。
“嗯,你的小獸遇到麻煩了!”蘇藍暄沉思了半瞬,徒然擡頭,隨即飄然而去,我一驚,“獸獸?”
“沒事,沒事,所謂城裡最強的修仙者,飯前熱熱身……”獸獸渾不在意的道:“不過我才把那傢伙跟丟,竟然會這麼快出現在你這邊,還被那女人捷足先登,”獸獸有些小鬱悶,論風獸狀態的速度,它以前很引以爲傲,“老大,你不是要問問題嗎?幹嘛卡殼了?”
“萬一不是呢?”獸獸故意話中有話,我十分無奈。
“你真不要幫忙嗎?”天空突然出現幾道閃光,我伸出手,一顆近乎透明的黃色光粒落在掌中,入手即融,我朝四周望了望,城內好像到處都有這種光粒,難道是那隻昏迷小獸的解藥?但我沒看到天上有人,反正沒什麼重要,我往回趕去。
直到我趕到私塾,天上的黃色光粒還在下落,門外遇到一位鮑姓書生,他領我到常柳住的地方,常雅和一位像是私塾老師的人在屋外來回渡步,常雅焦急得一次次捶打手心,老先生則唉聲嘆氣。
房門“呀”的一聲輕響,一位長相還不錯的女孩從房內款步出來,對急着要進門的常雅沉默的搖搖頭。
“中毒了?”我問,女孩擡起頭,疑惑的看了看我,問常雅道:“雅郎,他是?”
“雅郎?”我聽到這個詞突然有拆了常雅的衝動,相信獸獸在的話,已經開揍了,尼瑪啊,竟然拿丫鬟來給我和獸獸下套,讓我第一次認識到醜是沒有下限的,不能低估系統的智商,要不是剛看到蘇藍暄,我現在還堵着慌呢?
“師祖仙輩饒命,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常雅嚇得差點跪倒,不過我可不同情他,一記飛毛腿直接把人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