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報仇雪恨,報仇雪恨啊!”
“君子報仇,就是要在幾十個小時之內!沉冤得雪,一朝翻覆啊!”
白水也有毒與火風谷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手舞足蹈,偶爾還互相擊擊掌。幾位少女偶爾往這邊看一眼,身爲他們好友的乾風與星辰幾人,都不禁是深感尷尬。
不過這的確也算是值得高興。劍嘯九州幾人遊隴的第二次戰鬥之中,總算是十分艱難地獲得了勝利。雖然在另一場戰鬥之中與對面打平被評判判負,但那支隊伍卻是直接輸給了遊隴的團隊。最終兩隊平分,再戰一場終於取勝。本來九片羽毛對那場打平時評判判負是頗有微詞,但畢竟最終出線,倒也就沒說什麼了。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擔任評判的都是平時分散在遊戲四方的NPC,劇情流的玩家說不準就認識那麼十幾個,由這些NPC在打平時判定勝負本就是有貓膩的事情,不過打平也是挺罕見的事情,也就沒太多玩家提出異議。
風鈴毫無疑問地出線,不過那一組打的比乾風這組要快,究竟這位都快可以晉級神級的少女展現出了怎樣的實力,他暫時是沒辦法看見了。那邊冰凌花如預料一般敗給了蕭晉,據說禁咒法師在一開始的戰鬥中有放水的跡象,但五行術士在察覺之後乾脆地叫出投降。遊戲之中有這種實力也是一種不小的本錢,不過蕭晉找誰不好,非找到對他根本不屑一顧的冰凌花,也實在算前者倒黴。
華夏的氣運沒能再維持下去,雖然沒跟乾風等人撞車,但是同組之中有着非常棘手的對手,一番激戰之後終究是敗下陣來,沒有能夠獲取唯一的出線機會。當然,比起同爲盟級公會精英團的其他幾支隊伍,華夏的團隊可是其中唯一一支進入五十強的隊伍,有這般戰績已然足以自傲了。
雖然小組賽之中有輸有贏,但跟正賽之時不同,就算是敗陣的玩家,也都沒有露出太過低沉的神色。這倒不是說能進入決賽的玩家都很有心理素質,但比起還沒有公佈的名次獎勵,最終一戰的入場權實在是更爲重要的。
稍作休息之後,下一場比試也宣告開始。晉級十強的十支隊伍會以在小組賽之中勝場的數量進行排名,然後由第一對第十、第二對第九這樣的排序進行兩兩對戰,此次雖然不用抽籤,但同樣是負者直接淘汰,沒有復活的機制。另外,小組賽的敗者們也不用再進行另外的比試確定具體名次,所有“五十強內,十強以外”的隊伍,都將獲得相同的獎勵。
僅僅按照勝場數排名的話,乾風、風鈴、九片羽毛三支隊伍都是在前五之列,因爲這個規則應該在勝率上會略佔一些優勢。不過畢竟對手都是從小組賽之中出線的隊伍,就算實力有些差別,倒也不至於天差地遠,故而這種優勢倒不是非常大。
因此,在傳送上擂臺之後,乾風也不敢太過大意,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對面的隊伍。這是一個東方系統玩家結成的非滿員隊伍,總人數大約在十五上下,同樣也並不在乾風之前觀看的情報帖之中。既然乾風可以保留好幾件底牌在身,別的玩家也一樣可以,那些情報帖只能按照已知的信息進行分析,有不準之處是理所應當。本來如果乾風仔細看五十強的隊伍信息的話,可能會對這支隊伍有所瞭解,不過那個帖子實在太長,騎士實在是沒那個耐心。
“原來是逍遙兄,沒想到隔了這麼多時日,我們又在擂臺上相遇了。”
乾風這一眼還沒掃完,對面突然有玩家御劍出衆,當先打起了招呼。總之這場比賽離開始還有一定時間,誰也不擔心誰會偷襲就是。
“哦!是你啊,這可真是巧。”看到這位出列的玩家,乾風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從記憶之中將他翻了出來。之前在整個東方系統舉行的比武大賽之中,他便是與這位玩家“青松玉”在某一場比賽之中相遇。那場比賽乾風雖然僥倖勝出,但青松玉的陣道手段之出神入化也是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騎士的好友之一“白水也有毒”雖然也略通陣道,他自己也在雷罰仙府有過奇遇,得以習得了陣道一級,但是跟當初的青松玉就完全是天上地下之分,到了如今就更不必講了。
“哈哈,無論這場勝負,既然都是五十強之一,那麼之後的最終一戰,也請逍遙兄多多關照了。”青松玉略行一禮,便是笑道。乾風也同樣還禮。這位青城派的玩家雖然說起話來有些格外有禮,不過倒並不是十分排外,當初初見之時乾風便覺得他十分易於交往,便沒什麼排斥之心。
“青玉,你認識他麼?”
兩人談得正興,後面青松玉隊伍之中卻是有人橫插一句。乾風聽得這話音也有些熟悉,稍微定睛一看,不由是有些吃驚。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乾風在這參加人數以十萬計的精英角逐之中,與青松玉遇到,本就是較爲巧合的一件事情,可不想這還不是真正的巧合。
之前在鳶聚崖與菱兒練級之時,碰到一位玩家強搶亂石鳶的蛋無果,被他反殺,之後因此與他的幾位好友結仇。乾風不欲多生事端,因而才退步轉至幻符秘境練級,本想這事就算至此爲止。不想御星天與他的那幾位好友,甚至包括那位“漁翁”在內,竟然都在青松玉所在的這支隊伍之中。
“嗯。怎麼,你們原也是認識的麼?這可真是……”青松玉一個“巧”還沒說出,就看出兩方人臉上神情有些不對,不由就有些疑惑。但這位青城派的高手也不是不通人情,雖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大致還是看得出來兩方大概不是什麼良性的關係,因此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倒也沒什麼。那麼就準備比試吧,晚些時日,我們再把酒暢談。”乾風一語帶過。在這個情景之下,就算他不因爲御星天的緣故影響了對青松玉的印象,倒也不方便繼續聊下去了,正好比試也快開始,便據此作了藉口。
“也是。”青松玉遲疑片刻,“我們都是常在鳶聚崖練級,才結爲隊伍,共同參與精英角逐。御星天在玩家之中的風評也相當不錯,說不定這之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準……”
乾風點了點頭,卻也再沒有多說。風評誤會還在其次,青松玉此言主要是告知他己方隊伍僅是互相認識,並沒有深交。不過騎士本來也沒有因爲這個遷於青松玉的想法,因而只是一聽而過。
系統:比試開始。
乾風雖然與青松玉有些交情,可大致也就是一面之緣。更何況對面隊伍之中還有御星天幾位見一次估計就要打一次的對手存在,騎士自然也就沒考慮過什麼留手。
青玉璧還在進化中,陰陽速行幡也就依舊佔據了一個靈寶位置。開手就是風礫劍配上陰陽速行幡突進,其速度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乾風只感覺眼前一花,恢復視野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一個完全迥異的地方。畢竟是準備突襲,也沒什麼思考的時間,隨意逮着旁邊一個玩家,破空斬便已然出手。
然而,碧靈劍彷彿斬到什麼滑不受力的物體上一般,在距離目標大概有半米距離的地方便停滯不前,沒有辦法繼續前進了。那恐怖的速度經由破空斬轉換,而後產生的傷害,也就這麼在悄無聲息之中化爲烏有,彷彿乾風出了失誤,壓根就沒有動用這個技能一般。
“現在的對手還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御使風礫劍一個急轉,避開了接連而來的三四口飛劍,乾風不禁在心中嘀咕了一聲。打到後期,他這“開局秒一個”的戰術基本上已經廣爲人知。之前還好,對方儘管知道,如果反應速度不夠,又或者沒有什麼良好的應對方法,那麼再怎麼準備,乾風還是能夠得手。但近幾場來,對手越來越強,這種戰術也就接連失效。不過就算失效,威懾力倒也還在,對方爲了應付這種戰術,不得不在開局時全心防禦,自然也就無心突擊後方的菱兒,算是得以保留了這種戰術最爲根本的目的,乾風也就並沒有將之放棄。
稍微觀察了一下戰局,乾風皺了皺眉,頓時覺得有些不好辦。剛纔那股將他阻攔而下的未知力量,並不是他剛纔選的目標正好是一位擁有這種厲害靈寶的玩家,而是一個將敵方隊伍完全包裹起來的大型陣法產生的。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這個陣法的佈置時間,不過短暫和菱兒交流過後,乾風便知道對方開局之後的第一動作就是環繞青松玉,由後者開始佈置陣法。常理來說,這種大型的陣法根本沒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佈置完畢,就算是九陣圖,恐怕也沒法容納下如此規格的陣勢。但畢竟乾風也不太瞭解陣道,青松玉既然專精此道,遇到什麼奇遇從而獲得了這種能力,倒也並不奇怪。
對乾風來說,厲害的防禦手段比攻擊手段更讓他頭痛些。後者的話,躲不開就只有擋,擋不住就是死,十分乾脆直接,但前者如果無法以暴力破解,就只能從各種方式上尋找防禦的破綻,實在是相當累人。
這陣法完全抵禦下乾風的各種攻擊,但對於對方的攻擊,卻好像沒有任何的限制。除了青松玉全心維繫陣法,沒辦法參與到攻擊行列之中,對面其他的玩家都全心放出各種手段炮轟乾風,總之有陣法作爲防禦手段,根本是立於不敗之地,這攻擊起來也就比平時更加狠上了幾分。
左右攻擊也起不到效果,乾風乾脆催動陰陽速行幡,御使着風礫劍在戰場之中四處亂飛。這種速度遠超幾乎所有玩家的動態視力,因此對方要想攻擊到乾風,基本就只有放棄最具威脅的飛劍等單體攻擊,改而甩出各種各樣的範圍性魔法、靈寶等等。其中唯有御星天這傢伙不知道爲什麼完全不受影響,飛劍每次斬擊都相當精確,而高速飛行過程中乾風自身也無法把握落點,自然也談不上閃避。好在他驅動六幻彩華囊自動禦敵,一時間倒還能抵禦得住。
但這樣下去肯定不是個方法,六幻彩華囊是炎燭的傾血之作,防禦能力的確非凡,抵禦那些範圍法術基本足能拖到比賽結束。但是御星天這個邪門的傢伙不知道是怎麼提升的動態視力,攻擊基本上沒有落空,盡數都能夠命中乾風本人,平白給這件九階仙寶增添了大半壓力。照這麼下去,最多再撐個幾分鐘,乾風就將完全失去這件靈寶的保護,倒是可以再依靠兩大屏障繼續硬撐,但是那就沒法移動,完全成了活靶子了。
在高速飛行的間隙,乾風也嘗試了各種方法,希望能夠擊穿這層看起來只有薄薄一層的粉色能量結成的龜殼,不過無論是近戰遠程、單體範圍、法術魔法,甚至就連絕招技能聚類斬和菱兒的神射之弩盡數打出,也沒有能接近任何一位敵方玩家半米之內。陣法不是外掛,只是遊戲中諸多手段的一種,按理來說不可能會將原本實力差不多、甚至乾風略勝一籌的雙方差距拉到這種其中一邊佔盡上方的地步。但大概要歸結於騎士的智商不足,實在沒能想到什麼常規的破解方式。
唯一值得慶幸的,這個陣法雖大,但對於精英角逐的擂臺來說大概還是太小了些。敵方玩家爲了獲得陣法的防禦加持,並不能夠離開這個陣法之中,也就分不出人手去攻擊菱兒了。當然如果乾風試圖離開這個陣法,那麼掌控陣法的青松玉也能夠操縱陣法隨他一同移動,這倒是沒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時間流逝,即使感嘆智商到了用時方恨低,乾風暫時也沒法改變這個事實。不過六幻彩華囊的六色光芒明滅愈發頻繁,無論他是否想出什麼方法,此時也必須做出一些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