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我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朝着王興笑道:“病來如山倒,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真快廢了,過去從衛戍區學的那點玩意兒全還給我班長了,操..”
“咋地?你還準備待會親自跟金三角這幫大爺們掰扯一下啊。”王興眯着眼睛看我笑道:“快消逼停的吧,別上午剛從醫院出來,下午又特麼折回去,到時候菲姐不得扒了我的皮纔怪。”
白狼站在我左手邊,朝着我努嘴道:“大哥,待會是直接開整呢,還是跟他們嘮會社會嗑再說?對方畢竟是金三角來的。今天我沒敢領出來獸,怕給整露了。”
“這幾天那幫人聯繫過獸麼?”我眯着眼睛問道。
白狼搖搖頭:“那倒沒有,那幫人也知道被咱們盯着,不過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好像來東京旅遊似的,每天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夜場桑拿各種躥,那架勢壓根就沒把咱們當回事。”
“看來昆西是想試羅老闆的態度啊,根本沒打算把薛躍騰喊回去,他估計是怕羅家和周泰和萬一要談和,或者羅家不敵周泰和。他最後難做人,先整我一把,到時候跟周泰和談話也算是自己人,這條特麼老狐狸!”我一下子想通昆西爲啥要多此一舉的偷襲我了。
“既然那幫大佬們喜歡玩。咱就陪着他們玩一玩,正好剛吃飽,找個ktv練練嗓子,正好把他們喊過來見一面。”我伸了個懶腰,朝着王興笑道:“興哥這事你去辦,邀請他們的時候,說話客氣點,別整的苦大仇深的,咱們先禮後兵。”
“直接邀請過來?”王興有些不解:“他們能來不?”
我仰頭道:“所以讓你態度和藹一點,語氣客氣點,你就當他們都是爺,該有的禮遇別差事,不能讓昆西覺得咱們王者都是幫沒有規矩的小孩兒。”
“成!我去辦,待會電話聯繫。”王興招了招手,領着阿鬼和黑皮鑽進一輛4x4裡,我則帶着白狼、李俊傑和其他幾個兄弟邊溜達邊東張西望的找場子,路過一家數碼城的時候,我招呼李俊傑進去買了臺小號的錄像機,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找到一家門臉很小的ktv,我直接指了指道:“就去那吧,告訴王興座標。”
我們包了一個房間,完事哥幾個要了一些酒水果盤,靜靜的等待金三角的“大拿”們。那幫逼屬實有點賽臉,等了足足能有兩三個鐘頭,我才收到王興的短息“在路上”。
二十多分鐘後,王興客客氣氣的帶着六七個青年走進包房。帶頭的小夥估摸也就二十五六歲,長相普普通通,穿一身休閒裝,身後跟着的幾個傢伙清一色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屬於常年風吹日曬的苦主。
王興似笑非笑的跟我介紹帶隊的青年:“三哥,這位是昆西將軍旗下的黎北少將,在金三角青年一代都赫赫有名,黎北少將。這位是我們王者的?頭趙...”
“不用介紹了,鼎鼎有名的趙成虎嘛,呵呵呵..”黎北譏諷的尖笑兩聲,眼睛裡滿滿的全是嘲弄。
“黎北將軍你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朝着言語客氣的伸出手掌:“我在金三角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咱們也不算外人哈,昆西將軍還好麼?”
叫黎北的青年瞟了一眼我遞過去的手掌。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菸。語氣平淡的吐了口菸圈道:“趙成虎,你不用跟我來這套,你們這幫混社會的心裡打什麼主意,我還能不清楚麼?你無非是想通過我的嘴瞭解昆西將軍的態度吧?”
“槽,你跟誰倆呢!給臉不要臉是吧。”白狼冷着臉就站了起來。
“你不夠格跟我對話,老老實實的臥下。”黎北不屑的白了一眼白狼,夾着菸捲看向我道:“趙成虎,你也不用跟我擺什麼譜。金三角一年接觸的幫派大哥,數不勝數,什麼樣的人物我都見過,我今天既然敢和你面對面,就是做好了完全準備。”
“小白閉嘴。”我瞪了一眼白狼,仍舊笑眯眯的看向黎北:“少將軍別跟他一般見識,今天請你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認認臉,攀攀交情,畢竟大家都是一條戰壕的盟友,是不是小弟哪做的不對,讓將軍不滿了?還請明示。”
黎北的嗓音頓時提高:“還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吧?大小姐是誰綁的,需要我明說麼?獸爲什麼會出現在東京,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眼裡有沒有我家將軍?別說你沒法聯繫他。”
“所以將軍就讓幾位大哥點到爲止是吧?”我滿臉堆笑的欠了欠身子,儘量把姿態放到最低。
黎北脖頸扭動了一下,盯着我淡笑:“你有意見麼?”
“當然沒有,既然是將軍的意思,我就算再委屈也得受着唄,話已經談開了,那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來黎哥,當小弟的敬你一杯,往後我有什麼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您多點撥點撥。”我三孫子的舉起一瓶酒衝着黎北憨笑。
黎北冷着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屌樣:“不必了,我家將軍的意思很簡單,怎麼帶走大小姐和獸的,怎麼再送回去,他們如果掉一根汗毛,你的王者就等着吧。”
“草泥馬得,你是不會好好對話是吧!”白狼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
我朝着白狼撇撇嘴:“坐下!”
白狼氣鼓鼓的又坐了下來。悶着腦袋舉起一瓶酒“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瞅黎北的眼神就快要冒火。
黎北挑釁的看了一眼白狼,朝着嘲諷的笑道:“你這小弟脾氣挺暴的哈。”
“慣的毛病,別當回事。”我捏了捏鼻頭,朝着王興擺手:“去喊幾個陪唱姑娘來,模樣必須得標誌哈,招待金三角的貴客可不能怠慢了。”
兩個多小時後,黎北一幫人樂呵呵的從ktv走出,臨走的時候,黎北一臉牛叉的拍了拍我肩膀:“趙成虎,混社會的永遠和金三角差好幾個檔次,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等着再被收拾。”
“是是是,黎哥金玉良言,小弟全記在心裡了。”我小雞啄米似的猛點兩下腦袋,目送他們耀武揚威的離去。等幾人鑽進車裡,我臉色笑容立馬拉下來,側頭看向李俊傑問:“全拍下來了吧。”
李俊傑拿起擺在角落裡的錄像機看了幾眼,朝着我點了點頭。
“來,把鏡頭對準我!”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衝着鏡頭微笑道:“昆西將軍,我這個盟友做的夠份吧?面子我給你了,裡子我得自己爭取回來,有什麼意見,你可以跟羅權打電話,我重申一遍,這次你對我點到爲止,我一笑而過,但是再有下次,我肯定禍害到你伸不出指頭,自古腳踏兩隻船的人,都是最早被淹死的,希望下次見面咱們是在酒桌,不是在戰場!”
“行了,把錄像帶給羅權寄過去,他會用最快的速度轉交給昆西。”我歪了歪嘴巴笑道:“禮數我走到位了,接下來就該拳頭髮揮餘熱了,興哥帶路吧,我再去給這幫大佬們磕個頭,拜個晚年。”
“用喊人不?”白狼頓時間眉飛色舞起來。
我笑着道:“對付幾個山驢逼而已,喊個雞毛人,槍帶上刀磨光,幫着大哥們捋捋毛,告訴他們什麼是社會人的風采!”
“住了趟院,你比過去更陰了,真心把笑裡藏刀演繹的活靈活現。”王興一邊開車,一邊朝我吧唧嘴。
我撫摸着光滑的卡簧刀身,微笑道:“不陰不行,差點雞八掛了,再沒點記性,你說我心得多大啊,你現在有什麼感觸?”
王興梭了下嘴脣輕笑:“我就覺得今年的傻逼好像比去年多,昆西都夠嗆敢摸着你腦袋說話吧?剛纔那小夥兒恨不得騎在你脖子上拉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