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鬼怒川
王瓅點點頭,認真檢查兩遍手槍和彈夾後才跳下車。
“阿瓅,不用操之過急,多跟一會兒要和咱們接頭的人,確定無誤後再露面。”我不放心的叮囑王瓅道:“如果發現什麼意外,不要多糾纏,你想辦法快速離開,保重好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王瓅憨乎乎的咧嘴一笑:“放心吧三哥,我心裡有數。”
王瓅走後,我讓白狼停車熄火,我們幾個人集體下車往前步行了幾百米,然後我擺擺手示意哥幾個蹲到公路旁邊的小渠溝裡。
潺潺的流水立刻將我們的褲子打溼。再加上臨近天明溼氣特別大,大家都凍的有些瑟瑟發抖。
我倚靠着渠邦旁邊,衝着他們輕聲道:“爲了保險起見,都將就一會兒吧。”
宋子浩面色微微有些泛白。擰着眉頭道:“大哥,你說其他人撤出東京沒?”
“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都差不多走了,整個王者還留在島國的人就咱們幾個了,不過咱們最晚明天也肯定能脫困。”我點點頭回答。
“嗯。”宋子浩迴應一聲,低下腦袋發起了呆,白狼則和薛躍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大偉警惕的伸直脖子時不時看一眼公路,生怕有情況發生。
“冒冒失失留下來。現在後悔沒?”我朝着兩個“二代”問道,哥倆這一晚上跟着東跑西顛的急行軍累的不輕,砸一家夜場的時候,宋子浩還被人從後背上砍了一刀。
哥倆怔了怔。接着一?搖搖腦袋,大偉表情清冷的搖頭說:“雖然今天晚上特別驚險,但是我們學到了很多,而且還和大哥近距離接觸了這麼久,我覺得挺值的。”
“混社會這玩意兒,一靠膽量二靠腦,三拼關係四憑運。”我語重心長的望着哥倆道:“膽量和腦子可以鍛煉出來,關係是靠自己去維繫,唯獨運氣誰也摸不到,今晚上的奔襲咱們就很大程度沾運氣好的光,假設東京只是座小城市,沒什麼客流量,咱們幾個鐵定得死在街頭,就是因爲東京實在太發達了,警察們沒辦法一一排查,吳晉國又不敢讓他的手下滿大街提着ak抓咱們,才被咱們撿了空子。”
“大哥,你可能不知道在咱們幼虎堂兄弟們的眼中你簡直就是神,二十多歲統一崇州和石市,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而且背景還那麼硬,私底下我們都叫你戰神虎!嘿嘿。”宋子浩一臉崇拜的望向我。
我撇撇嘴道:“神個雞毛神,能走到今天全是一步一坎趟血趟出來的。我運氣好,在合適的時候碰上了最合適的兄弟,剛巧那幾年拳頭和刀的威懾力比嘴好使罷了。”
等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白狼擔憂的問我:“不會出啥事吧?我右眼皮子一個勁的跳。感覺特別慌。”
“能有個雞八事兒,萬里長征都特麼過來了,最後這兩步還崴腳不成?把心嚥進肚子裡去。”我橫着臉瞪了眼白狼。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薛躍騰擺擺手。示意我們別出聲,壓低聲音道:“全閉嘴,有人來了!”
白狼將腦袋微微擡起,觀察了半天后出聲:“大哥。好像是王瓅回來了!”
我比劃了個“噓”的手勢,也將腦袋擡起,順着風景區的方向望去,見到王瓅兩手插着口袋順着路邊,快步往前疾馳,我很小聲下命令:“全部把槍拿出來,盯着王瓅身後,聽我口令!”我口吻嚴肅的說道:“誰也別喊王瓅。他不瞎能看到咱。”
也就半分鐘的時間,王瓅從我們身邊走過去,我故意輕咳兩聲,王瓅身子微微停頓一下。沒有東張西望徑直朝着我們停靠在路邊的汽車方向走。
觀察幾分鐘後,確定王瓅身後沒人跟蹤,我才招呼大家從渠溝裡爬出來,這時候王瓅正好也開車停到我們旁邊。
我鑽進車裡以後,衝着滿腦袋全是露珠的王瓅問:“沒什麼意外吧?”
“沒事,赤軍安排的這個人挺託底的,說話辦事啥的滴水不漏,沒什麼問題。他讓咱們待會直接到旅遊景區裡的賓館入住,他會把證件和身份證明給咱送過去,先跟隨旅行團去機場,然後那邊會有人安排咱們回國。”王瓅簡單跟我敘述了下經過。
我這才鬆了口大氣道:“走吧,進風景區。”
王瓅笑呵呵的打着方向盤道:“狗屁的風景區,其實就是在河邊人工造了點玩的項目,鬼怒川緊挨着幾座沒多高的小山,可把這幫沒見識的鄉巴佬高興壞了,還特麼上山觀日出。”
“哈哈…”劫後餘生的我們一幫人全都大笑起來。
王瓅順着山道慢慢往上開,其他人有說有笑的竊竊私語,猛然間我感覺反光鏡好像有光閃動一下,心頭一緊朝着王瓅低聲道:“阿瓅…”
“嗯,後面來車了!”王瓅沉着臉點點頭,將車速再次放慢,我死死的盯着反光鏡看,並沒有看到我們後面跟着別的車。
白狼把腦袋伸出車窗外看了兩眼後,開腔:“旅遊景區有車很正常吧,興許只是普通遊客啥的吧。”
王瓅抽了抽鼻子道:“不對!肯定有詭,後面的車把大燈關了,三哥,回來時候我踩過點,前面拐角處有一片楓樹林也可以上山,我放慢車速,你們跳車。我把後面的狗引上去。”
“扯淡呢,要走一起走!”我皺着眉頭呵斥。
王瓅迅速將手槍上膛,冷聲道:“分開走,我們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活,綁在一塊誰他媽也別想跑,你如果覺得大家必須同年同月同日死,那隨便吧。”
我盯着王瓅的眼睛注視幾秒鐘,最後無奈的出氣:“你他媽的啥時候學的跟魚陽一樣有詞兒。槽!不管別的,你丫必須活着。”
“必須的,我還等三哥給我娶一房媳婦呢。”王瓅灑脫的笑了笑。
“赤軍的人肯定沒問題,問題估計出在我買的這輛斯巴魯上,三哥你們繼續去山頂的赤色賓館,接頭的人叫郝東。”王瓅沉思幾秒鐘後交代我。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後面猛然亮起了一排大車燈,刺的人眼睛睜都睜不開,這時候就聽見“嘣”的一聲炸響,我們車的後窗玻璃當場被濺起一圈蜘蛛網似得裂縫。
“操他媽的,快跳車!”王瓅一腳油門踩到底,然後猛打兩下方向盤。把車子拐到路邊,我們幾個慌忙打開車門一?跳了下去,然後拔腿躥進了旁邊的楓樹林裡。
“別讓他們跑了!”後面傳來人的嘶吼聲,接着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我回頭看了一眼,至少他媽七八輛汽車,足足能有二三十號人。
本以爲王瓅真會將他們引上車,誰知道他竟然將車橫停在山路當中,用這種方式擋住後面車的去路,接着他藏在斯巴魯的車身背後,跟後面的追兵交起火,對方的火力實在太猛了,沒放幾槍就壓的王瓅擡不起頭。
本來我們已經奔出去二三十米,一看這架勢,我吐了口唾沫又掉頭就往回跑:“尼瑪幣的,這樣下去王瓅肯定變成蜂窩煤,小白和我回去救阿瓅一波,獸你帶着子浩、大偉先上山去賓館找那個郝東。”
邊往回跑,我邊掏出手槍衝着那夥人射擊,白狼跟在我旁邊,也“嘣,嘣”的連續扣動扳機,一瞬間槍聲的嘶吼聲響徹整個山澗,宛如過年放炮一樣的熱鬧。
沒多會兒,薛躍騰帶着宋子浩和大偉也折了回來,哥仨紛紛掏出手槍,朝着那幫攔截者攻擊。
此刻天色還暗,我們雙方都看不清楚對方,只是憑着感覺開槍,薛躍騰咒罵一句:“真他媽不喜歡用槍,如果能讓我衝到他們身邊,我保證把這羣狗崽子全部撕碎。”
我看了眼哥幾個沒有多說什麼,千言萬語抵不過“情義”二字,我們迎着對方的槍火繼續貓着腰往前挺進,剎那間石屑四散飛濺,壓的我們只能一點一點往前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