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力量
和王建豪他老子通完電話以後,我示意哥幾個停手,蹲在哆哆嗦嗦的王建豪跟前微笑着問他,豪哥看架勢你老子可不只是個普通的小混子吧?不如給我個抱大腿的機會可好?你可以不說話,但是別說假話,不要給我製造削你的機會哈。
王建豪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猶豫了一兩分鐘後點點頭說,嗯,你說的對,不知道你聽過省會石市的四家族麼?王姓是其中一家。
我皺着眉頭望了眼王興他們。看大家都是一臉迷茫的表情,估摸着哥幾個或許都沒聽說過這個什麼省會四大家吧,當然了,我們不知道並不意味四大家沒有名氣,可能只是我們的檔次還太低,記得上學時候我們歷史老師說過,縱觀中華五千年曆史,一般敢號稱家族的勢力都很強橫。
我擠出個笑臉說,這樣說來我是不是得罪了大家族?那如果我放了豪哥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你們追殺?
王建豪趕忙搖搖腦袋說,一定不會的,首先我們的勢力範圍不在崇州,而且家族有家族的傲氣,除非不答應,只要答應就一定不會反悔,否則會被別的家族恥笑的。
我理解不了他嘴裡所謂“家族的傲氣”。在我看來人的本質都一樣,甭管什麼身份睚眥必報都是天性,一般有仇不報無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惹不起,再有就是有所忌諱。眼下我兩個優勢都沒有,如果我不想被這個什麼“四大家”報復,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王建豪給強制留在身邊。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王建豪,心底已經拿定了主意,之後我們沒有再揍這個所謂的“世家公子”,我讓其他兄弟都回去,只剩下我和胡金帶着王建豪開一輛麪包車,從大街上游蕩。
眼下我們固定在一個地方呆着不太安全,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被人給“截胡”掉,只能不停的移動,不停的換地方。
胡金開車載着我們遊走在市裡的大街小巷,王建豪耷拉着腦袋,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叼着煙微笑說,豪哥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撕票的,咱倆之前確實有點小誤會,等你父親幫我解決掉麻煩後,我就恭恭敬敬的送你離開。
王建豪側頭望向我,聲音低沉的問,你真的會當我離開麼?
我“嘿嘿”笑了笑說,必須的!咱是大老爺們,說話肯定一口唾沫一個釘,我這個人從來不騙人,只不過我挺好奇的,以你這麼狠的家庭背景爲啥會跑崇州市這種小地方來念書,還有你的表現好像也有點太軟乎了吧?
王建豪自嘲的笑了笑說,你是想說我太廢物了對吧?我沒學過功夫,也沒從社會上混過。從小到大就像普通人似得上學,上課,拋開王家人的身份,我其實和一般人沒任何區別,讓你們暴揍也很正常。
我揚嘴笑着說。豪哥方便跟我聊聊啥叫家族不?
王建豪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泥濘,衝我說,可以給我顆煙不?
我把煙和打火機遞給他。
他抽了口煙後跟我解釋說,所謂家族是指由很多同宗同姓的親人組成的,利用家族的資源在社會上從事各行各業。並且迅速成爲那一個行業的翹楚,王家確實勢大,可是到我這一代光是直系男丁足足能有二十多人,可家主的位置只有一個,而且我爸也不是王家的最大,我瞭解自己的性格,我膽小怕死,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與其擔驚受怕的從石市裡和那些表面親兄弟,暗地瞎算計的手足們處事兒,還不如出來當個逍遙王,只不過從小的養尊處優讓我學的有點飛揚跋扈,纔會惹上你這種不怕死的賴皮。
我笑了笑說,那證明咱倆有緣分,說不準你我交往以後。咱們的命運都會發生改變呢。
敢情這小夥兒是從家裡混的鬱郁不得志,想要找座小城市當個土霸王,不想到招惹到我,而且還是招惹到剛剛和劉森發生完矛盾的我,如果劉森沒有拿他說事,我想我根本不會去綁他。
我們開車從中午一直晃悠到晚上,期間胡金最少加了不下三回油,最後我看實在太無聊了,加上王建豪也確實沒有逃跑的心思,我就讓胡金教我開車,以前還不覺得會開車有多重要,可是現在我越發認爲學會開車無異於多了條保命的手段。
金子哥幫我找了條車少人少的公路,然後他從駕駛座上跳下來,簡單跟我說了下剎車,離合和油門的位置。又教了我幾遍如何起步、掛檔的注意事項,就把王建豪也給拉下車。
我說,你不從旁邊指導指導我啊?我一個人上路有點緊張,這會兒渾身直哆嗦。
胡金搖搖頭說,你一個人容易冷靜,我要是從旁邊絮絮叨叨,反而更容易讓你心慌,只要你分清楚油門和剎車,其他都不是問題,這樣學車雖然危險。但是很迅速。
我點點頭坐在駕駛座的位置,當即有點手足無措,深呼吸兩口後,我按照胡金剛纔跟我說的步驟,掛檔,鬆離合,踩油門,結果車輪子好像粘在地上似得一動不動。
我急得滿頭大汗,又用力踩了兩下油門,車身仍舊一動不動,我不由側頭看向車外面站着的胡金問,金子哥,麪包是不是壞了,爲啥一點不帶動彈?
胡金把腦袋湊過來看了幾眼,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我三爺,你火都不帶打的,指望靠意念掌控啊?
把我給說了個大紅臉,就連旁邊的王建豪都忍俊不禁的吧唧嘴,想笑不敢笑的模樣格外欠揍。
我打着火,按照胡金剛纔給我說的步驟,開始慢慢起步,頭幾次都失敗了,一直嘗試了十幾回後,我才總算勉強把車移動起來,平常看別人開車沒覺得都費勁兒,論上我自己後,才覺得這玩意兒真難。
顯然我沒什麼開車方面的天賦,練了好幾個鐘頭才勉強能把車子不熄火的開動起來,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多鐘,距離王建豪他爸跟我的約定越來越近。
我打算冒個險親自到“皇朝”附近去看看,就開車載着他倆朝市中心出發,起初他倆還挺不放心的,畢竟幾個鐘頭前,我還是個分不清油門和剎車的白丁。
剛學會開車的人都特別有癮。那種感覺很難以描述,在胡金的指引下,我驅車慢慢往前走,望着路邊絡繹不絕的車輛,我緊張兮兮的緊握方向盤。
相信所有的新手司機眼裡應該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開的比自己快的傻逼,還有一種就是開的比自己慢的垃圾,我此刻就是這種想法,按了一路的車喇叭,罵了一路的“傻逼加垃圾”。
總算有驚無險的把來到“皇朝洗浴”附近,坐在後排的王建豪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看樣子比我還要緊張。
胡金應和着點點頭說,回去的時候你要是還繼續開車的話,能不能把我打暈或者罩個頭套,心太累了!
我還沉浸在自己學會開車的喜悅當中不能自拔。饒有興致的撥動着方向盤,就在這個時候,胡金推了推我後背,朝“皇朝”的方向努努嘴,一臉的驚愕。
我順着他的手指頭看去。當即也嚇了一跳,只見很多黑色小轎車排成一條長龍整整??停在“皇朝洗浴”的正門口,足足能有三四十輛,每輛車裡就坐四個人,清一色的小短頭,黑西裝,每個人手裡都拎着一根棒球棍,從車裡下來以後就直奔洗浴中心裡面,“噼裡啪啦”就是一通猛砸。
“皇朝洗浴”裡面也衝出來一大羣流裡流氣的小混混,跟那幫“黑衣服”迅速扭打在一起。
胡金嚥了口唾沫,一臉土包子模樣的輕聲說,五十輛奧迪a6,光特麼這排場就得多少錢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世家力量麼?
我回頭看向王建豪問,那些都是你們家的車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