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個開槍的,您別走火.。。”開車的小青年吞吞吐吐的望向白狼。
“嘣!”白狼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叩動扳機,那小子肩膀捱了一槍,疼的“啊,啊!”慘嚎起來,白狼順勢拽開車門,薅住小夥的頭髮直接扳下車,攥着槍托照他腦袋“咣咣”就是幾下,怒罵:“草泥馬的,以爲我槍是紙糊的是吧?”
我舉起槍管朝着副駕駛上戴棒球帽的傢伙努努嘴:“下來唄朋友,咱們簡簡單單的嘮兩句。”
那傢伙沒有擡頭,只是微微挪動兩下身子。接着沉默的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此刻天空中的雨水如同瓢潑一般的灑落,雨水順着我的面頰往下淌落,整的我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你挺有鬧啊朋友?從他媽石市一路坑到我嶗山。來仰起腦袋,讓我看看你到底何方神聖!”我慢慢踱步過去,一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漬,一手攥着槍指向他的腦袋,同時伸手打算拽下來他臉上的口罩。
“草泥馬的,咬我!”猛然間我聽到身後劉雲飛喊了一嗓子,下意識的轉過去腦袋,這時候被我頂住腦門的宏偉,突然一把推開我抓槍的胳膊,掉頭就朝爛尾樓裡跑。
“我去尼瑪得!”我一急眼也顧不上那麼多。拔腿就追,同時照着他就“嘣,嘣,嘣..”連續開了幾槍,快速移動加上雨下的實在太大。我也不知道到底打中他沒有,也就幾秒鐘的時間,那傢伙鑽進了爛尾樓裡。
“陳哥,給我盯住其他人,小白、雲飛和我一塊進去!”我回頭喊了一嗓子,快速也跟進爛尾樓裡,樓洞子裡黑漆漆一片,能見度不超過五米,處處透着一股子發黴的味道,我來回轉動腦袋尋找宏偉的蹤跡。
“朋友,別藏了!我看到你了。”我警惕的舉着手槍,押着腳步慢慢往前挪動,沒多會兒白狼和劉雲飛也快步攆了進來,白狼手裡多了個手電筒,打開以後從原地晃了兩下。
靠近左側的對方有個樓梯,我指了指樓梯,朝着他倆微微點頭。
白狼會意的關掉手電,我後背倚靠着牆壁,慢慢走了上去,白狼和劉雲飛一左一右的擡槍跟在我身後,我們幾個沉悶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清晰,外面雨點噼裡啪啦的落下來,狂風怒吼,吹的周圍的大樹隨風狂舞。
二樓是個空蕩蕩的大廳,能見度比一樓強很多,隱約可以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幾扇破窗戶被狂風打的開開合合“嘩嘩”作響,白狼掏出手電筒掃視一圈,仍舊沒有任何人影,衝着我搖搖腦袋。
我們接着朝三樓的方向走去。三樓的樓道更外狹窄,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仍舊是我走在前面,他倆從後頭給我打掩護。
走到一半的時候,猛然聽到二樓有動靜。我們一齊轉過去腦袋,白狼拿出手電筒射了過去,發現只是一根樹枝被大風颳進來了。
我這次提了口氣,轉過身子打算繼續上樓梯,哪知道我剛剛轉過來腦袋。眼前突然出現一束刺目的強光手電筒燈光,接着就被人一腳踹中胸口,我身體不受控制往後跌倒,將擋在身後的白狼和劉雲飛也給靠倒,我們仨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倒地的瞬間。我條件反射的“嘣,嘣..”叩動兩下扳機,眼前的強光手電筒“啪”掉在地上,白狼從我身後爬起來,二話不說,一路小跑的衝上三樓,接着就聽到“呯,呯..”幾聲槍響。
我揉了揉眼睛,半天沒有緩和過來。
“三哥,你沒事吧?”劉雲飛伸手攙我。
“先抓人!別他媽讓他跑了。”我甩開劉雲飛的胳膊。扶着牆爬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向三樓,只看到白狼半個身子傾出一扇窗外,正對着外面“嘣,嘣”連續叩動扳機。
我慌忙也趴到窗戶口。看到宏偉一瘸一拐的衝進野地裡,我和劉雲飛也慌忙抱槍衝着宏偉射擊,但是明顯已經晚了,接着雨天和荒草的掩護,那個傢伙像是狼狗一般越跑越遠。
“狗日的從樓上跳下去了?”我詫異的朝着白狼問道。
白狼表情複雜的點了點腦袋:“就差一點抓到他,他受傷了”白狼指了指地上的棒球帽,咬着嘴皮道:“長頭髮,應該是個女人!功夫不錯,差點把我槍卸掉。”
“麻勒個痹的!如果我手再快一點,她就沒機會從窗戶蹦出去。”白狼內疚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我拍了拍白狼的肩膀安撫:“沒事兒。以後有的是機會。”
沒抓到宏偉,我其實也氣的要發瘋,以後再想有這麼的機會怕是很難了,但是氣也沒用,天公不作美,今晚上我們幾個人已經把事情做到了完美,還是沒能留下她,可能狗日的命不該絕吧。
“她胳膊被我幹了一槍,跳樓的時候腿也受了點傷。”白狼抿着嘴角道:“大哥,我想再去找找看,狗日的腿傷着了,絕逼跑不了多快,興許咱們能抓到。”
“別冒傻氣了,這種天氣,她隨便找個土坑一貓,你就找不到。”我皺着眉頭搖頭,喃聲嘀咕道:“對了,你剛纔說她的胳膊受傷,腿也瘸了是吧?”
“嗯!我確定。”白狼很確定的點點頭。
“走吧先下樓,讓陳文林和柳東昇發動他們的關係,今晚上將嶗山所有的醫院、診所都安排上人,腿傷可以晚點治療,胳膊上的子彈肯定會最快的速度取出來,咱們還有機會。”我擺擺手,掉頭朝着樓下走去,走出去沒兩步,我又回頭將宏偉遺落的那頂棒球帽撿了起來。
樓下,陳文林正帶着他的幾個馬仔對着宏偉的跟班一頓拳打腳踢,幾個小青年被打的滿臉是血,跪在地上哭爹喊孃的嗷嗷求饒。雨很大,瓢潑如注,幾人的身影都顯得模模糊糊。
我走到跟前,環視了一眼,看到陳文林坐在金盃車裡抽菸,大偉和欒建倚靠在車門旁,警惕的監視着他,我朝大偉和欒建擺擺手,然後衝着陳文林輕問:“老哥,問出來點啥有價值的信息沒?”
“狗屁信息沒有。這幫狗崽子都是嶗山的學生混混,是宏偉花幾千塊錢從網吧僱來的。”陳文林唾罵一聲,看了眼我身後低聲問:“沒抓到人?”
“跑了!”我嘆了口氣。
“需要我乾點啥?”陳文林從車裡下來,撥拉了兩下自己溼漉漉的“大背頭”。
“把你的全部手下派出去,堵住嶗山的大小醫院和診所,人不夠就花錢僱,待會我給你轉賬,我給柳東昇也去個電話,讓他想辦法聯繫嶗山警局的人通緝這個宏偉,狗日的買槍賣槍證據確鑿,抓他肯定不費勁。”我將心底的計劃給陳文林說了一通。
“行!我現在就安排。”陳文林沉默幾秒鐘後,點了點腦袋。
宋子浩拎着一根鎬把照着一個小青年“咣咣”猛砸幾下,看向我問道:“大哥,這幫小逼崽子咋整?放了不?”
“不放,你給他們養老啊!”我沒好氣的白了眼宋子浩。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回來陳文林的紅人會所,陳文林給我們開了個大包房,然後又安排手下幫我們一人取了套乾衣裳,換好衣裳,陳文林招呼服務員送來幾瓶洋酒。分別給我們倒上,拍了拍我肩膀安慰:“別上火三弟,如果今晚上宏偉敢出現在任何醫院和診所,我保證將他拿下。”
“不上火是假的,近在咫尺,我都沒能把她拿下,以後肯定沒有這種機會了,而且那傢伙竟然真的是個女人,一羣老爺們讓個女的逃之夭夭,說出去自己都覺得卡臉。”我苦笑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不管咋說,今天的事情,我記老哥一個人情,往後咱們當真心兄弟處。”
陳文林笑了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時候他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以爲是有宏偉的消息,趕忙催促他接電話,他拿起手機“喂,喂”了幾聲,接着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雙目無神的撂下電話,朝着我低聲道:“死了..”
“誰死了?”我立馬站了起來。
“我那個朋友,今晚上跟宏偉做交易的軍火販子死了,十幾分鍾前,死在自己的情人家裡,被捅了十幾刀...”陳文林嚥了口唾沫,驚恐的望向我:“三弟,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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