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鵬徑直衝着小舞臺走過去,手裡還端着一杯白酒,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個分不清眉眼高低的小混子,上趕着想要巴結石原康,所以全場人都鴉雀無聲的盯着他看,石原康作爲今天的主角肯定要保持應有的風度,自然也沒吱聲,只是微微皺起眉頭。
但他旁邊思維有異於常人的喪熊可不管那麼多,等邵鵬蹦下小舞臺後,他擋在石原康前面,直接梗着脖頸粗鄙的罵了句:“你特麼是幹什麼的?跟誰混的!”
邵鵬上下打量他兩眼,眼裡滿滿的全是嘲諷:“你叫喪熊?”
“我問你要幹什麼!”喪熊一個大跨步邁出去。手肘子頂在邵鵬的胸前惡狠狠的怒吼。
邵鵬眨巴兩下眼睛,微笑這問道:“他們都說你腦子有問題,敢殺人是吧?”
這下整個宴會廳更是安靜的一比,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儘管全場的人可能都知道喪熊是精神病,可誰也不敢當面指着人家?子罵,邵鵬整這一出那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嘛,當下距離小舞臺很近的兩桌穿黑色t恤、剃鍋蓋頭的青年臉色不善的呼呼啦啦站了起來。
喪熊不耐的吐了口唾沫,頂在邵鵬胸口的那隻手肘用力的朝上一翻,試圖將對面的邵鵬扛倒。惡狠狠的應承道:“對!我敢殺人,你想咋滴!”
“沒事兒,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金鐘罩鐵布衫!精神病挨捅會不會喊出聲!”邵鵬皮笑肉不笑的昂起腦袋,猛然將手裡的酒杯傾倒。澆花一般將一杯子白酒朝喪熊的腦袋澆了下去,接着拿杯子當武器,照着喪熊臉上“啪”的一下就砸了上去。
“臥槽尼瑪!”喪熊憤怒的叫吼,兩隻手張牙舞爪的朝着邵鵬脖頸掐了過去,邵鵬靈巧的往旁邊一躲,順勢從腰後摸出一把兩指多長的水果刀,迎着喪熊就撞了上去,一隻手薅住他的“爆炸頭”,另外一隻手攥緊水果刀衝着他的小腹、大腿“噗、噗”連推幾刀,幾刀下去喪熊基本上就失去了戰鬥力。
“草特馬,幹他!”
“圍了他!”
“來,弟兄們幹他,救出來熊哥!”
距離小舞臺最近的兩桌青年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包圍上去,大廳其他桌也躥起來不少人,拎着凳子、酒瓶之類的傢伙式,跌跌撞撞的往小舞臺方向跑,一瞬間變得嘈雜無比。
我和程志遠都有些懵逼,沒想到邵鵬竟然就這麼直接開幹了,連藉口都沒找一個,當着所有人面直接拎刀,不過回頭想想,倒也符合他們這類精神病的思維模式,幹你就是幹你,絕對沒有任何廢話。也不給你任何準備的時間。
“來,你們弄死我,我弄死他!”邵鵬單手揪着喪熊的頭髮,硬拽到自己臉前,手裡的劣質水果刀刀刃已經變得微微有些彎曲。看周邊的人仍舊還衝着自己熙熙攘攘的包圍,邵鵬有些煩躁的,一刀紮在喪熊的腮幫子上。
喪熊當時就疼的喊起了娘,臉上給整出來一個大口子。鮮血像是擰開的水龍頭一般“嘩嘩”往外滲,特別的有震撼感,一刀下去,周圍包圍他們的馬仔們這才紛紛停下腳步。
“朋友。什麼意思?”被衆人保護在當中的石原康,聲音清冷的問向邵鵬。
“沒意思,就是單純瞅他不順眼,聽說他犯病了喜歡玩刀,我就拎刀過來陪他玩玩,另外替我兩個住院的兄弟解解氣。”邵鵬大大咧咧的呲牙一笑,“嗤”的一下拔出來插在喪熊腮幫子上的水果刀,刀尖頂在他的喉結上。目視宴會廳門口,輕飄飄的說道:“我想走了,你們能不能把路給我讓開?”
一個小青年扯着脖子喊了一聲:“去尼瑪的,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不讓走啊?”邵鵬笑了笑,手起刀落,衝着喪熊的臉上“噗”的又補了一刀,喪熊本來就血流不止的臉頰再次多了一條可怖的傷口,這下他疼的直接罵娘:“草泥馬,剛纔誰說不讓他走的,給我等着。”
想拍馬屁的小夥一下拍到了馬腿上。還是拍到匹瘋馬的腿上,尷尬的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
“我能不能走?”邵鵬眯縫起眼睛掃視一眼宴會廳。
“能!能!”喪熊搶在所有人前面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宴會廳自小舞臺爲中心,頃刻間閃出來一條可以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小路,邵鵬一隻胳膊卡在喪熊的脖頸上,笑眯眯的推着喪熊往前走,有兩個傢伙從懷裡掏出“仿五四”手槍,槍口對準邵鵬的後背。
邵鵬轉過來腦袋獰笑道:“把你們手裡的破銅爛鐵收起來,我既然敢來,就做好了躺着出去的準備,不過我死以前,肯定帶走你們一半人!不信你試試。”
邵鵬剛說完話,宴會廳的門口就傳出一道用擴音器喊話的聲音“大哥,你讓我準備的五個煤氣罐是拿進去還是放門口啊?”
宴會廳裡這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虛白一片,尤其是那兩個拿槍的青年更是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邵鵬輕描淡寫的撇撇嘴,推着喪熊繼續往出走。
走到宴會廳門口的時候,邵鵬一腳將喪熊踹躺下,手裡的水果刀瘋狂的照着他的前胸小腹連扎幾下,喪熊疼的想要往起爬,結果只要一擡手,迎面就是一刀子,最後卑服的哀求:“服了,我服了!”
“你不是有精神病嘛。我腦子也不好,往後我隔三差五的來跟你探討一下病情,直到治好爲止,這次算你命好,我大哥不讓我殺人,我就給你點小教訓,下回碰上,老子絕對讓你的臉變成劍鞘!”邵鵬蹦起來照着喪熊的腦袋“咣咣”猛跺兩下。梗着脖頸手指對面的石原康微笑:“他的病還有的治,我的病無藥可醫,我姓邵,嶗山過來的!”
石原康表情不變,而是朝着邵鵬翹起一隻大拇指。
“小精神病,你記穩當了,再他媽得瑟手欠,我還幹他!”邵鵬理都沒理石原康,踩着喪熊就走出了宴會廳,緊跟着從宴會廳的門口滾進來幾個煤氣罐,宴會廳裡的人紛紛驚慌失措的往後面退。
我和程志遠也混在人堆裡驚呼,不過我知道幾個煤氣罐的閥門肯定沒開。邵鵬知道我們在裡面,絕對不好那麼沒數,幾分鐘左右滿臉是血的喪熊扶着牆爬起來,回頭朝着人羣罵了一句:“怕個雞八。閥門沒開..”
“你不怕我啊?”邵鵬冷不丁又出現在宴會廳的門口。
身體還沒站穩當的喪熊“噗通”又摔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不過仍舊犟嘴低吼:“下次見面,我肯定廢你一隻手。”
“行啊,我這條胳膊給你留好了哈!”邵鵬一腳踏在喪熊的臉上,甩了甩自己的左胳膊,宴會廳裡再次鴉雀無聲。
“一屋籃子!我不是說喪熊,我是指在座的所有人,全特麼是籃子!”邵鵬嘴裡咬着半根香菸,手指大廳裡的衆人,嘲諷的吐了口唾沫:“怕死出來混個雞毛社會,這屋裡有一個算一個,心裡都他媽有點逼數,王者不招誰不惹誰但也不慣着誰,以後誰他媽再背地裡下絆子,別說我犯病哈!”
說罷話,邵鵬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宴會廳門口。
直到他離開五六分鐘左右,纔有幾個膽子打的青年慢慢走到門口,隨即發出歡呼聲:“走了,那個瘋子走了!”屋裡的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頗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
一個人拎一把破水果刀就把一屋子人給嚇得瑟瑟發抖,我估計這種事情也就邵鵬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人才能幹的出來,趁着大廳混亂無比的時候,我和程志遠悄悄的溜出門外,望了眼停車場,我們的車已經不在了,估計是讓邵鵬給開走的。
我和程志遠交換一下眼神,又快步走出酒店,大門外的十字路口,我們的那輛路虎車大搖大擺的停在之前的水果攤跟前,邵鵬表情從容的啃着半塊西瓜,笑呵呵的朝我倆擺手:“吃點唄,敗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