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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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星的淚水，一滴滴地灑落在荒漠的沙土中：
“我以後該怎麼辦……”
“爹，您告訴我。真的是師父親手殺的你嗎？”弈星擡頭望向天際，一艘艘偌大的飛船赫然懸浮於他的頭頂之上，並極速朝這邊的方向駛來……
“那些是！”弈星驚訝道。
他連忙找了塊隱秘的石頭，並躲在那細細觀察着：“沒想到，長城守衛軍這麼快就發現到這裡了嗎？”
與此同時，教坊內……
明世隱低着頭，快速地用手擦乾了自己的眼淚。
“呵呵，我的心居然還會再次痛到這種地步嗎……”明世隱苦笑道。
“明，你又何必這樣呢？”溫柔而略帶關切的聲音在明世隱的耳旁響起……
“經過這些事，我能看出弈星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何況他現在就只有你這一個家人了。”手捧着琵琶的楊玉環唉聲道。
“無論是阿離也好，徒兒也好，終究是我對不住他們，欺騙了他們……”
“是我親手殺害了他們的血親……”明世隱苦笑道。
“那你後悔嗎？”楊玉環問道。
“你覺得呢？”明世隱伸手捂着眼睛道。
“不後悔就好……”楊玉環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
“畢竟這條路是我們自己選的……”
明世隱放下手，眼睛頓時看向了一片角落，一道血光呈現出來，而那片角落裡似乎還隱約傳出一絲嗚咽聲，時而還會轉變爲處於極度痛苦掙扎中的慘叫聲，這實在不得不引人注意。
楊玉環也順着那個角落，瞄了一眼過去，隨即明世隱就問道：
“李信是李隆基的後代，你不想殺了他嗎？”
楊玉環卻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道：“我也曾經想過，只要殺光他的後代，毀滅了長安城。便是我重新活過來後，覺得最痛快的事情，所以我當初才毫不猶豫地答應跟你合作，加入了堯天。”
“可直到後來我發現……”
“殺戮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說到這，楊玉環的眼裡只剩下釋然……
“當我眼睜睜看着一個個爲了理想奮鬥的孩子，卻因爲黑石的力量被反噬致死，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箭狠狠地扎穿了一樣……”她撫摸着自己的胸口，沒有任何溫度，卻產生了異樣的情感。
“很奇怪吧？我明明不是人，本該只是一具沒有情感，沒有心的木偶，但那一刻我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我的心在隱隱作痛……”
“曾經我以爲這樣的心痛，在李隆基殘忍拋棄並賜死我的那一刻，纔會感受到。我曾以爲，我再也感覺不到了……”
“雖然我產生了感情，只可惜我沒有靈魂……本質上還是跟木偶沒什麼區別。”楊玉環嬌美的臉上的那一抹笑意裡滿是苦澀。
明世隱聽後，下意識地用力抓住了楊玉環的肩膀道：“你爲什麼總是這樣想呢？在我眼裡，你從來不是什麼木偶，你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你的靈魂是獨一無二的，是純粹的！”
“你跟我不同，你有得選！”明世隱急切地說道。
“明……”楊玉環呆呆地看着明世隱。
“我……”明世隱也愣住了，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會突然失控，他立刻鬆開了抓在楊玉環肩膀上的手……
是因爲自己在這一天內，失去得太多了嗎？
“謝謝你，明……”楊玉環柔聲道。
她別過頭，繼續訴說道：“其實嘛，當初雖然我們彼此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是我們一路並肩作戰到現在，我們手上沾染到的鮮血早已洗不清。”
“整整一千年過去了，長安城沒怎麼大變過，但人卻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
“所以沒必要再牽扯到李隆基的後代了……”
楊玉環輕撫着胸口說着：“如今的我，心中的仇恨好像漸漸淡化了不少。”
“我有時候還會想，完成復仇後，再清除掉所有的異族，天下真的會走向太平嗎？”
“明，繼續放任去屠戮生命，只會迷失自己。”
楊玉環再次轉頭注視着明世隱，皺着眉問道：“今日那些孩子的犧牲，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收手嘛？”
“那名創世神一旦復活，不僅僅是堯天，長城還有長安，整個王者大陸都會陷入日暮窮途的局面……”
“其實你何必繼續佔牛角尖呢？你跟我沒什麼不同的，你也可以從中得到解脫……”
“也許，我們都該該去找找，等到一切結束後，除了仇恨和殺戮以外的未來……”終於說完這些的楊玉環，深吸了一口氣。
“未來……”明世隱重複念着這兩個字道。
“真是可笑，我哪有什麼未來可言……”明世隱那蒼白的面龐上，盪漾出一絲滄桑的笑容。
“明……你爲什麼就不能向前看呢？爲什麼一定要將自己束縛在過去的仇恨之中？甚至牽扯到了無數的無辜生命……”楊玉環不忍道。
“因爲我早就選擇了這條路，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都到這一步了，你卻喊着要收手！？”
“你不會真覺得，已經殺了那麼多生命的我們，在這時選擇回頭去贖罪，別人就能原諒我們？！”明世隱大聲嘶吼道。
“別說別人了，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明世隱低下頭，握緊拳頭道。
“就如你方纔所說的，我們手上沾染到的鮮血早已無法洗清……”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彷彿見到了無數的血液與亡魂。
“所以，你就要讓所有的人類與魔種，還有整個世界因跟着你一同陪葬嗎……”楊玉環反問道。
“除了前進，就沒有別的路了……”明世隱無奈地說道。
“若真要贖罪，我這一生早已無法還清……”
“若死後真有地獄可言，我甘願永生被困在最深層的地獄之中……”明世隱苦笑一聲。
“明……”楊玉環痛心不已地看着明世隱。
就在這時，蒼穹上傳來一聲聲巨響，徹底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發生什麼了？”
“看起來是有貴客來了！”明世隱冷着臉道。
楊玉環觀察一眼，立刻就注意到教坊上方的透明結界出現了一絲絲明顯可見的裂痕：
“結界正遭受到破壞！”
“來得挺快呀！”
“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麼從我手中救出凱因·寒星。”話音剛落，明世隱已經起身，往教坊外走去……
此時，結界外傳來了一陣怒氣爆表的吶喊聲：
“MD明世隱！給姐滾出來！”站在飛船前的花木蘭怒吼道。
另一邊，長城……
混血魔種三人組，在此刻也決定出發回到堯天教坊……
“堯天教坊那邊，離我們這有一段距離啊。”
“若我們只是徒步走回去，恐怕最快也要兩三個時辰才能到達。”裴擒虎道。
百里玄策嘴角微微上揚，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片的牡丹花瓣：“明世隱給的這個，你們還有不？”
公孫離自然一下子就認出來：“牡丹花瓣？首領曾經給我們的特殊傳送器？”
“你居然還留着！”裴擒虎吃驚道，但他考慮起這些可能會存在的危險因素：
“但用明世隱他自己的東西，肯定會被發現和暴露我們的。”
百里玄策保持壞笑：“不一定，按照時間來推算，乘坐着飛船的長城守衛軍等人應該已經到達。”
“即便會暴露我們，我想明世隱也無暇顧忌了。”
……
片刻前，負責營救的長城守衛軍及蜀漢東吳等勢力，幾乎都快搜遍了整片荒漠，但就是沒有找到堯天教坊的位置……
“長官，我們已經找了很久了，還是找不到啊！”傳令士兵彙報道。
“長官？”
花木蘭並沒有理會士兵的話語，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因爲此刻花木蘭的內心，無疑是焦急不安的：
“該死該死！時間不等人啊，誰知道阿鎧和露娜現在正遭受到什麼樣的非人對待！”
“更不知道明世隱那畜生會怎麼想各種法子地傷害他們……”
一旁的蘭陵王一直沉默不語，但額上的冷汗，證明着他是同樣的心情……
而孫悟空駕着筋斗雲，轉遍了好幾個地方，但就是沒有發現有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但這時的青龍，卻緊閉着雙眸，似乎在感應着什麼……
“原來……我們已經到了！”青龍陡然睜開豎瞳說道。
“什麼？”衆人紛紛看向了青龍。
“青龍，你確定是這裡嗎？”孫悟空訝異地問道。
“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啊……”牛魔一頭霧水道。
青龍笑了笑：“看來你們初代魔種即便解開了記憶枷鎖，當初千年之戰中吸收的星球之血，力量也尚未完全恢復。”
“俺老孫隱約記得，女媧當初創造湮滅之眼的時候，不僅僅是提取了這片大陸上的地核血液，也強制吸取了原本生命之母給我們的星球之血。”孫悟空這纔回想起來道。
“要不是後來紂王有那麼一個怪物般的兒子，強行削弱了湮滅之眼的絕大部分實力，否則湮滅之眼在千年前就要徹底掌控我們魔種一族了。”豬八戒吃着西瓜說道。
“你們是在說我嗎？”忽然，隨着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衆人聞聲，齊齊轉頭望去。
背後一對由淡藍色火焰組成的雙翼，只見他摘下臉上的狐臉面具，露出那雙湛藍的線性瞳孔，與那齊整的烏黑髮絲。
“霍普！”長城守衛軍等人一眼認出。
“你……你是帝武！？”孫悟空，牛魔及豬八戒也認出來道。
長城守衛軍等人呆了呆：“霍普真名叫帝武？”
“而且真實身份還是紂王與妲己的兒子！？”
“霍普，你怎麼從長安那邊趕過來了？”花木蘭問道。
帝武輕笑一聲，重新戴上狐面後說道：
“兄弟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理。”
“沒想到你還活着！”孫悟空震驚道。
帝武搖搖頭，面具下發出一陣無奈：“錯了，我已經死一回了，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成功重新活一回。”
“不多說了，鎧同樣是我帝武的好兄弟，更是我們太陽血脈一族歷代以來少數練就出的強者。
接下來營救鎧的行動，我也會參與進來。”帝武堅決道。
“那就回歸正題吧。”
“青龍，你剛剛說我們已經到了，那堯天教坊到底在哪裡啊，我們從肉眼上看，根本看不見啊。”花木蘭問道。
而青龍沒有回答花木蘭的話，那雙金黃色的豎瞳炯炯有神，他只是默默地擡起其中一隻龍爪，口中默唸道：
“列陣在東·風刃！”
話音剛落，一道由青藍色颶風組成的劍氣，向四周橫掃而去。
風刃在劃破前方後，登時像是刮到了什麼，發出一陣類似玻璃被撞碎的聲音……
“這是！”長城守衛軍等人吃驚不已道。
風刃將這個神秘的透明空間撕扯出一條條裂縫，留下深深的痕跡，但未能將其打碎。
但透過這些裂痕，衆人也終於看清眼前的防禦結界……
“這種生命力量的波動！”孫悟空等魔種也感受到了。
“防禦結界？”包括同爲魔道血脈的蘭陵王與高長晟同樣也察覺到了。
“大聖，牛魔，八戒，青龍你們幫我一同破開結界。”帝武看向它們道。
“沒問題。”魔種四巨頭也沒有任何異議。
“你們先退開一段距離，我們要破壞這個防禦結界，如果你們離得太近，破壞後所造成的衝擊波會殃及到你們所有人。”帝武提醒道。
“明白。”花木蘭與諸葛亮點點頭，迅速讓飛船撤出了一段距離。
“帝武，你靈魂受損，纔剛恢復不久，還能動用魔道之力嗎？”孫悟空問道。
“不用擔心我，齊天大聖，你就放心吧。”帝武自信地說道，而孫悟空聽後，則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們合力！”帝武說完，兩把截然不同的刀刃已經牢牢地握在他手中。
“好！”孫悟空，牛魔與青龍及豬八戒四魔異口同聲道。
“九尾火狐！”帝武將兩把刀刃交錯合在一起，緊接着兩隻由紅藍顏色組成的火狐狸，被呼喚而出。
“不愧是太陽血脈，即便千年前曾失去肉身，靈魂也嚴重受損，甚至連魔道之力也被東皇太一吸光，居然仍能恢復到當初三分之一的實力。”青龍在心中讚歎道。
“轟——”而魔種四巨頭也在同一時刻揮動起手中的武器，向前方的透明結界狠狠砸去。
“礙事的結界，給我粉碎吧！”帝武吶喊道。
然而，眼前那透明的結界卻猛烈顫抖起來，彷彿隨時都會崩潰。帝武心中一驚，急忙控制火狐狸加快攻勢。
“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四處響起，更多的裂縫浮現出來。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結界轟然破碎，消散一空，爆炸的餘波兇狠地震退了負責破壞結界的四人。
後方站在飛船上的長城與東吳蜀漢衆人，也在同一瞬間被結界的爆炸所波及，讓三艘飛船幾乎墜落而下，即便他們已經撤離得足夠遠。
當所有人都回過神來後，眼前的堯天教坊清晰可見……
花費了不少力量的魔種四巨頭以及帝武，頓時都是長舒一口氣：
“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的防禦結界，如果沒有半神級別的魔道之力，這在外界環境中是根本無法察覺到的，除非有特殊的傳送機關或魔道。”
“而且這個結界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從結界裡面可以直接看到或走到外面的環境，但從結界外面卻無法洞察到結界裡面的任何狀況。”青龍流着汗水說道。
“唔！”帝武輕撫着自己的胸口，陡然感到一陣虛弱無力。
“沒事吧，帝武。”孫悟空馬上攙扶起帝武道。
“今日之內動用多次魔道之力，對於剛恢復些許實力的我來說，或者說還是有些勉強了吧？”帝武流出一絲冷汗苦笑道。
“如今我跟一個普通的魔道血脈沒多大區別，如若大量的神明勢力甦醒，我們又有多少的籌碼能去戰勝他們呢？”帝武道。
“不管怎麼說，鎧和露娜作爲目前爲數不多的半神級魔道血脈，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去保住他們。”後方的長城守衛軍已經趕了上來。
而伴隨着花木蘭那一聲怒吼，來到教坊前的明世隱臉色一冷，楊玉環則緊隨其後：
“沒想到這麼快就殺過來了。”
“喲呵，出來了呀！”
“姐還以爲你們這羣縮頭烏龜，打死都不敢出來呢！”花木蘭居高臨下地嘲諷着明世隱。
“交出鎧和露娜！姐可以饒你們不死！”花木蘭毅然決然道。
明世隱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花木蘭長官，說大話誰不會啊！”
花木蘭冷哼一聲，時間緊迫，自然不想再多廢話。
“將士們，我們衝！”在花木蘭一聲令下，身後的長城士兵跟着她一起首當其衝。
“誓死營救鎧大將軍！”
“是——”
明世隱揮揮手，潛伏在堯天內的培養士兵也衝了出來：“給我上！”楊玉環的指尖，彈起懷裡的琵琶，寓意着十面埋伏的琴聲悠悠奏起。
兩方人馬瞬間就混戰成一團，一時間刀光劍影，點亮在教坊前，廝殺聲更是響徹雲霄。
不過，東吳與蜀漢並沒有下船出手。
經過之前那一戰，使用機關作爲武器的他們本身，也幾乎已經彈盡糧絕。而且負責衝鋒的長城守衛軍，也需要快速撤離的手段。
所以這一次，東吳與蜀漢選擇留在後方，作爲長城守衛軍的最大保障。
包括魔種四巨頭也沒有跟着第一時間參戰，因方纔爲了摧毀結界，消耗了不少的體力與能量，需要一段時間來緩衝。而青龍端坐在船邊，依舊保持着擬人形態，從而減少奇蹟之力的消耗，同時也提升了恢復速度。
下一刻，蘭陵王與高長晟兄弟倆並肩而行，趁着戰亂，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下溜進了教坊內。
“按照原定計劃，我們趁亂去找出阿鎧和露娜被關押的位置。”蘭陵王小聲道。
“萬事小心。”
“明白，王兄。”高長晟戴上斗篷，雙手已經牢牢握着陰陽彎刀。他們兄弟倆是擁有隱蔽和瞬移能力的陰陽魔道血脈，自然是負責打探與潛入的最佳人選。
就這樣，兄弟倆加快腳步，順利地發現一個極爲隱秘的地窖。通過血脈裡對魔道之力的感應，很快就確定了位置：“應該就是這裡了，魔道之力的波動是從這邊傳出的。”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地窖裡深藏着強大的魔力波動，並與之產生一定的共鳴。何況陰陽魔道血脈，本就是由太陽血脈衍生而來。
“阿鎧，露娜……”
“等着我們！”蘭陵王在心裡面默唸道。
不出乎意料，地窖的入口處站着一羣身着黑袍，胸口刻有牡丹圖案的護衛。
蘭陵王與高長晟互相點點頭，同時一個閃身與瞬移，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護衛們的身後。
一連嘭的幾下，短短一剎那，這些護衛在被刀柄敲中腦殼後，依次昏過去了……
隨後，兄弟二人輕身一躍，直接跳進地窖中……
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可能存在的暗哨與機括陷阱等，一步步穩重前進。
“我去，這裡的環境太離譜了吧！”高長晟捂着鼻子與嘴巴，胃裡一陣想要作嘔的衝動。
高長晟被地窖裡的污濁空氣，嗆得十分難受：
“咳咳咳！連吸一口正常的空氣都顯得非常艱難，堯天這幫畜生還有一點人性嗎？”
蘭陵王哀嘆一聲：“弟弟，你都說他們是畜生了，他們又怎配爲人。”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地窖的最深處，眼前一扇石門，石門旁是一處機關。
爲了避免任何意外發生的可能性，他們決定不按下機關。蘭陵王將手伸向高長晟的肩膀，而高長晟右臂上的陰陽印記一亮，凝聚起魔道之力，在瞬息間就帶着他們兄弟二人瞬移到門內。
當穿過門內後，眼前的景象令蘭陵王與高長晟同時呆住了。地窖的深處通往的是一個如迷宮一樣的巨型牢籠，一層接一層，時不時還傳來野獸的咆哮聲。周圍還瀰漫着濃厚的腐臭味，這些氣息混雜在空氣中，讓人比先前更加聞之慾吐。
“沒想到，這個地窖的空間居然比外面的整個教坊還要大出幾倍，我們要一層一層找嗎？”高長晟吃驚地問道。
蘭陵王搖搖頭否認道：“不，仔細聆聽下我們體內的魔道之力，我已經感覺到我們離阿鎧越來越近了。”
接着，蘭陵王與高長晟閉上雙眸，全神貫注地去試圖感應出魔道波動傳出的確切位置。
下一刻，他們同時睜眼，一致說道：
“在最底下那層……”
“那我們直接下去！”高長晟道。
蘭陵王再次將手放到高長晟的肩上，將自己的些許魔道之力注入給高長晟，爲的就是能讓高長晟，有足夠的力量進行更遠距離的瞬移。
嗖的一聲，在一抹紫光閃過後，兄弟倆消失在了原地。晃眼間，他們成功來到了最底層，魔道之力之間的感應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蘭陵王與高長晟放眼一望，赫然發現底層牢房中那個奄奄一息，昏倒在地上的男人……
“阿鎧！”兄弟二人大喜過望道。
“奇怪，露娜姑娘呢？”高長晟連忙開始搜尋，他瞬移了好幾次，但就是沒有任何發現。
“從方纔開始我就覺得奇怪了，我們都只感應到了太陽之力的波動，卻沒有月光和寒星之力的反應。”
“難道說露娜姑娘不在這嗎？”蘭陵王分析道。
“那我們先救出鎧大將軍吧。”話音剛落，高長晟就立刻上前，全身紫光爍起，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當他重新出現後，他卻迎面撞上了牢房前的欄杆，手也剛好觸碰了一下。
“晟，小心！”蘭陵王急急地大喊道。
只見欄杆處黑光呈現，烏煙四起，霎時就像灼燒的烙鐵般，猶如要將高長晟燃盡……
“好燙！”高長晟驚恐道。
同一時刻，教坊外的伽羅也在飛船上，負責後勤工作……
她拿着弓箭的玉手，登時一抖，心臟的跳動宛如停了一下。
“爲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晟……”伽羅一陣擔憂道。
……
視角轉回到地下牢籠裡，高長晟覺得自己的右手離融化不遠了……
身後的蘭陵王當機立斷地衝過來，雙手用力地拉回高長晟，讓他及時切斷了與這奇特欄杆的連接。
“嚓！燙死我了！”
“沒事吧，弟弟！方纔真的好險……”蘭陵王關切地問道。
萬幸的是，高長晟剛纔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欄杆，右手除了多出燒傷的傷口，其餘並無大礙。
“沒事，幸好手還在……”高長晟苦笑道。
他又看了看眼前的牢房……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的瞬移位置本該是傳向牢房裡面的，但當我瞬移過去的時候，彷彿有什麼東西阻隔着我，把我驅逐於外。”鬱悶不已的高長晟一頓抱怨道。
“王兄，要不我再嘗試下瞬移進去，把鎧大將軍救出來！”高長晟提議道。
蘭陵王觀察着這個特殊的底層牢房，立刻否決道：“不行，關住阿鎧的這個牢籠非常特殊，全都是用黑石組成的！”
“我們一旦靠近，就會被黑石吸光力量！”
“而且即便你快速瞬移過去，也會在一瞬間就被吸光魔道之力。到時候，別說救出阿鎧了你很大可能也會被困在裡面的。”蘭陵王解釋道。
“而且你也不想，你的手真的被融化吧！”蘭陵王對自己這單純的弟弟沒好氣道。
“那難道我們要在這原地站着嗎！？”高長晟焦急萬分道。
隨後，蘭陵王上前，用護臂上的暗影刀鋒劃了一下欄杆，而刀刃在劃到欄杆的那一剎那，尖上瞬間被湛藍的火焰所焚燒，幾乎就要融化，嚇得蘭陵王趕緊撲滅了這些火焰。
“可惡，這些黑石因爲吸收了阿鎧大量的太陽之力，居然也繼承了太陽之力的能力！”蘭陵王氣得跺腳道。
“長恭，你們那邊怎麼樣了？”通訊手環傳來了花木蘭的嗓音，其中還交雜着混亂不堪的打鬥聲。
“情況不太樂觀，我們雖然已經找到阿鎧，但他已經重傷昏迷了，身上的傷也沒有因太陽之力而進行自愈，很明顯他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魔道力量了。而且阿鎧的四周全是黑石，時刻在吸收着他的力量，根本不給他恢復的機會。
我們還在想辦法，怎麼將阿鎧救出來。”蘭陵王如實回答。
“那你們有沒有找到露娜？！”花木蘭焦急地問道。
“我方纔已經找遍了，都沒有找到露娜姑娘的身影，她應該不是被關在這。”蘭陵王無奈地說道。
同樣陷入焦灼的高長晟，近距離一看，洞察到了鎧雙眼上的血痕……
“王兄，你看……”
“鎧大將軍，他的眼睛……”高長晟道。
蘭陵王睜大着雙眼，難以想象鎧所承受的折磨與痛楚：“明世隱這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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