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黃得利一踏入內宅,我就被那金碧輝煌的裝飾給嚇住了,回想起入城時百姓身上那破爛的衣裳,又仔細打量了一翻這裡的奢侈物件,我不由對黃得利刮目相看。人材啊,在這麼個鬼地方都能搜刮這麼多民脂民膏,當真算得上是人材啊!要是他能把搜刮民脂民膏的心放一小半在改善百姓生活上,百水城又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剛坐下,外面就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風塵僕僕的衙役。
“放肆!”談話剛進入佳境,眼見就能攀上鎮北王和御前侍衛馮統領這兩根高枝,居然就這麼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打斷了,這。。這。。。我當初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不知禮數的傢伙?想到這,黃得利一張臉都黑了下來,大聲沖沖進來的衙役喝道:“趙六,本官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如此冒失,衝撞了鎮北王和御前侍衛統領,誰來負責!”教訓完趙六後,黃得利又不斷的向我們打躬做揖道:“山野村民不知禮數,還望大人們見諒!”
“不用了!”我瞟了一眼趙六後,輕輕的道:“這位壯士頭髮散亂,滿面塵土,想必是有極要緊的事要與縣令長相商,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我就拉起馮臨風做式要走。
“那裡,那裡。邊陲小城,那有什麼要緊的事。”見我們就勢坐了回去,黃得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臉,惡狠狠的對着趙六吼道:“混帳東西,究竟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居然敢驚動鎮北王和御前侍衛統領?還不速速說來!”
本已發怔的趙六在聽了黃得利這聲大喝後才清醒過來,忙驚慌失措的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啊。。。”
“啪!”在扇了趙六一個耳光後,黃得利飛快的瞟了我一眼,才接着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捂着臉頰,老老實實的等黃得利訓斥完了後,趙六才無限委屈的說道:“大人,鎮北王,御前侍衛馮統領,各位大人,大事不好了,外面那幫刁民又在鬧事了,說是如果我們不剷除那幫百濟的流寇,他們就要把老爺您趕出官邸,還說。。。”說到這趙六偷偷的看了一眼黃得利,發現他的臉都黑了,於是連忙改口道:“還說了您很多的壞話。。。”
“大膽!這幫刁民是越來越放肆了!”聽完趙六的話後,黃得利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大聲喝道:“居然敢趕本老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猛的省起我們還在場,於是他又堆起了一臉幹尬的笑容衝我們道:“鎮北王。御前侍衛馮統領剛纔下官一時失儀,還望大人們風見諒!”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縣令長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在輕輕的品了口荼後,我點了點頭,才接着道:“不過黃大人剛纔向我們介紹風土時,好像並沒有提起這百濟流寇吧!”
聽了我的話後,黃得利愣了愣,打死他也想不出這鎮北王爲什麼會去關心一股流寇。不過他畢竟是做了好幾年官的老油條,很快就清醒過來,一疊聲的向我們賠罪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居然把一件那麼大的事給疏忽了!”接着他又原原本本的將百濟流寇的事告訴了我們。
北水城的原來的民風本是沒有如此彪悍的,本地鄉民尚保持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習慣。可是好景不長,在數十年前,因百濟大旱,當地平民紛紛落草,弄得北水城外盜賊如麻。官府數次圍剿,但都未果。所以官府威望在當地百姓心中一落千丈,至使當地百姓人人帶刀攜劍。民風日漸彪悍。
聽到黃得利的訴苦,我不由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不去找邊軍?秦將軍不是這麼不近人情吧!”在我的印象中,那個秦將軍不像那種不在乎平民生死的人啊!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原是這些地方官員的拿手好戲!”聽到我問出如此‘白癡’的話,馮臨風忙湊到我耳邊解釋道:“像這種事黃得利瞞都來不急,又怎麼可能去求助秦將軍呢?”
原來是這樣啊!我偷偷的看了一眼程程,想不到這個遊戲居然真實到這個程度,連人類的一些陋習也都如實的體現出來。搖了搖頭,將這個惱人的想法搖出頭外。
“縣令長,那些個百濟的流寇現在在那?”
聽到我的問話,黃得利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道:“現在那些流寇應當還在城北一帶,鎮北王乃千金之體,又豈可輕涉戰場?”
“麻煩你去聯絡一下秦將軍。”在得到馮臨風肯定的答覆後,我又將頭轉向黃得利,柔聲對他道:“還請縣令長前頭帶路。”
“這個。。。”聽到我要去找秦將軍,黃得利一臉的爲難:“爲了這點小事就去驚動秦將軍,會不會不太好?”剛一說完又猛的想到我的身份,於是又連連搖手道:“下官決無質意鎮北王決定的意思。”
“你放心。”經過馮臨風的‘教導’,我那還不知道黃得利心裡想什麼,於是安慰他道;“這是我與流寇的私人恩怨,與你無關的。”
聽到我如此爲他開脫,黃得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說了好多客氣話後,才帶着我們往城北去。
“你覺得我殺了那個黃得利怎麼樣?”在路上,我特意找了個機會偷偷的詢問了一下馮臨風。
“怎麼,你對他有意見?”聽了我的話馮臨風嚇了一跳。
“沒有,就算有那也是感激!”看着馮臨風一臉的茫然,我又接着道:“你想想啊,在黃得利的管理下北水城的百姓過得那麼糟糕。幾乎可以用民不聊生來形容。到時我接手了以後,只要稍微出臺一點好政策,那民心還不都向着我啊!”接着又一臉得意的向馮臨風道:“其實要籠絡百姓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