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看着走來的程秋華,感覺到身旁的夏夕往前走了一小步並擋住了他,可是並沒有什麼用,他依然可以看見程秋華臉上笑着,眼睛卻冰涼地看着他們。
沈晨感覺程秋華和夏夕對視了很久,才聽見他說道:“老胡卷子到了嗎,讓他在隔壁教室重新做過一遍。”叫老胡的老師在門口回道:“到了到了,那個夏夕是吧,快來做。”夏夕看了一眼程秋華和已經臉色慘白的許見,拉着沈晨出去了。
等夏夕做完出來後,看見許見蹲在隔壁教室門口,沈晨站在他身旁,教室門已經鎖了,老師也都走了。
夏夕走過去,問道:“沒事吧。”
沈晨看着蹲着的許見,說道:“不會被開除,會記處分。”
夏夕一笑:“那沒事,我還記過大處分呢!還是校長招呼的我,沒事。”
沈晨沒有說話,許見抱着腿臉埋在臂彎裡,顯然是在哭,夏夕尷尬地望向沈晨,輕推了他一下,小聲道:“怎麼了?”
沈晨搖搖頭,皺眉不說話。夏夕這下真懵了,大嘆了口氣,一把把許見提了起來,對哭花了臉的許見說道:“男子漢哭個屁!走了!”
許見突然就崩潰了,猛地一把抱住夏夕,臉埋進夏夕的肩膀上大哭道:“他個死變態啊!嗚嗚嗚。”
夏夕驚疑地看着他,又轉向沈晨,用眼神問他,沈晨看着痛苦的許見,說道:“程秋華摸了他。”
夏夕大驚失色,一時失了聲:“啥!程秋華摸了他啥!”
許見揪着夏夕的衣領,把他的肩膀都給哭溼了。沈晨面色青白,說道:“你小聲點,我在外面,裡面鎖了門,但是窗戶開着,我就看見了。”
夏夕又氣又不解,說道:“這變態!男的都不放過!”
沈晨與夏夕合計了一番,決定把許見送回家,許見一路上都沒說話,時不時哽咽幾下。
許見家也不是很遠,其實走快點十五分鐘就到了,但是一路上關照許見的悲傷的心情,大家走的都很忙,等到了家,夏夕一看這紅磚綠瓦,還有牆上一個大大的拆字,窮詞。
沈晨倒是沒什麼表情,對許見說道:“你到了,那我們就回去了,再見。”
夏夕聽話地準備轉身走人,就被許見叫住了,許見低着頭,弱弱地說道:“謝謝你們,特別是···”說着看了眼夏夕,又道:“對不起,我爸媽都出去打工了,就外婆帶我,我最近出去做了些小零工沒怎麼學習,過年我爸媽回家,我不想他們看見我成績變那麼差,我只是,只是希望他們高興點。”
沈晨看着他沒有說話,夏夕深呼吸一口氣,道:“能理解但是不能原諒,以後不要這樣了,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說着許見又要哭了,嚇得夏夕不敢說話了,沈晨便說道:“我在4班,你有什麼不懂得不想問別人可以來問我,我都在。”
許見感激地看了一眼沈晨,說道:“你們都在4班嗎。”沈晨點點頭。
許見抿了抿嘴道:“謝謝,我會來找你們玩的。”
回家路上,夏夕實在忍不住問沈晨:“你在外面都看見啥了?”
沈晨眼珠一瞥,不說話。
夏夕都快被吊的不行,圍在沈晨身邊轉來轉去:“程秋華摸他哪兒了?沈晨你快告訴我你看見啥了!說啊說啊說啊。”
沈晨被他煩的不行,說道:“臉,手,腿,臀!”
夏夕樂了:“說個屁股還那麼文藝哈哈,嘖嘖,男的屁股有啥好摸的。”說着摸了摸自己的,沒啥感覺,眼睛一瞥望見沈晨,偷笑一聲,兩隻手快速地在沈晨的屁股上一頓捏,完事就跑,還邊跑邊大笑道:“哈哈哈沈晨你的屁股好摸!特別翹!”
沈晨想不到夏夕會來這麼一下,整個人羞憤到無法言語,瞪着前方奔跑的罪魁禍首,怒道:“你有病吧!”夏夕跑在小巷裡大笑着。
寒假沈晨又去了興趣班,因爲被老師覺得有天賦,老是被單獨留着練會兒。一到寒假,夏夕就去了他爸爸那兒,暑假見的那個女孩就搬到夏夕家住,夏夕說是他表妹,叫尹霜,在二中讀。只要是小長假,沈晨便不會去夏夕家了,過年對沈晨來說就是三十吃頓不錯的年夜飯和大年初一不斷地來親戚和走親戚,不停地問成績和年級排名。不過對夏夕來說,玩的挺開心的,在夏姚偉那兒也有同事的孩子和他一起玩,倒也不無聊,就是有點想自己的兄弟。
沈晨真的算是熬到開學了,每天的興趣班比上學還費勁,還得面對七大姑八大婆的各種經驗道,都快把他煩死了,動不動就問他考清華還是靠北大,這還沒準的事兒呢。
這一開學劉嶺又叫他領幾個同學去搬新學期的書了。等走到領書的地方,碰見了許見,許見可高興了:“沈晨!也來領書啊,給你拜個晚年啦。”
沈晨點頭道:“同樂。”
許見走過來想幫忙,沈晨攔住了:“不用了,我有班上同學,你搬自己的吧。”
許見笑道:“沒事,我幫你多搬點兒。”
兩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許見抱着書往上提了提,說道:“沈晨,怎麼沒看見夏夕啊,你來搬書他應該一定會來幫個忙吧。”
沈晨淡然道:“他還在飛機上,現在應該快到了。”
許見有些驚訝:“他沒在這兒過年啊。”沈晨點頭。
許見又笑了:“大少爺真是能,到處跑。”沈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