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楚麗雲他們又沒有什麼錢。所以，醫生才連筆錄都懶得給他們記。”他又看着桌子上面的資料。說：“那上面我還去尋訪過附近的人家。不然的話，還沒有上面所寫的那樣多線索。”
“這上面不是說那個女孩還活着嗎？是被人收養了嗎？人呢？”張仲偉有點兒激動。
“是被一對夫妻所收養。我只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誰？快說！”張仲偉身體向忠叔傾了傾，好像忠叔的話他聽不到似的。
“他叫何富財。”
“何富財！！！”張仲偉坐在椅子上，像被針紮了一樣，猛得彈了起來。不由得大聲吼道。
“是。”忠叔點了一下頭，他見張仲偉的情緒太激動，不敢再多說什麼。
張仲偉的手掌在辦公桌子上，漸漸的緊緊握成拳頭。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對面放着的一盆盆景。好像那盆景得罪了他似的。即使把那盆景切碎，也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
張仲偉怎麼也想不到，二十年後，這個名字還會出現在他耳朵裡。更想不到，竟然是他收養了自己的親孫女。
想來也是，像何富財那種人，會和楚麗雲同流合污。也不爲可能。當年楚麗雲走投無路，投靠了何富財也是很正常。自己的孫女被他收養，倒也不足爲奇。
只是心愛的小孫女，如果跟着何富財兩口子過日子。一定會苦不堪言。一定要近快把她找回來。
張仲偉將手狠狠的敲打一下桌子。盯着忠叔問：“何富財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不知道。”忠叔膽怯的回答。
看張仲偉的模樣，一定非得把他的孫女找到不可。忠叔去了一趟小鎮，除了有些資料線索之外。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去辦。
“不知道！”張仲偉盯着忠叔有點氣憤。“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之前派去的那些人呢？”
“還在尋訪之中。”忠叔此時整個頭都低着，不敢看張仲偉的面貌。他知道張仲偉已經給了他們很長時間了。而這一次，只是辦這麼點事，就花動了兩個特別保鏢小組。還至今無音訊。
“飯桶！都是一羣飯桶。”張仲偉氣得在辦公室裡轉圈圈。
好不容易知道他的孫女還活着。而且，還是他認識的人收養的。他怎麼能不氣憤。多一分鐘讓他的小孫女呆在何富財那裡，他就多一分擔心。當初，他對何富財做得那麼絕。何富財收養他的小孫女一定是爲了報復他。
“何富財的老婆叫許心蘭，你告訴派出去的那些人。最好去地下賭場找他們。”張仲偉想了想又說：“不！只要是賭場，你們都要給我挨着挨着找。不能遺漏任何一個賭博的地方。尋找範圍不僅只是在A市。全國都給我收查。明白沒有？”
忠叔看着張仲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親自去的小鎮，都沒有查到何富財的老婆叫什麼。張仲偉怎麼會知道？
“聽清楚沒有？”張仲偉見忠叔在發呆，便對他大聲吼道。
“哦…是。”忠叔被動的答應。“那個…老爺您確定…那個女人叫許心蘭嗎？”
張仲偉知道忠叔問的意思。便說：“那兩個人即使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你們最好速度快點。我不想我的小孫女，呆在何富財的家中。”他用一種似乎命令的口吻。
“是！”忠叔這一次沒有再猶豫。答應得強有力。快速的退出辦公室。
即使，張仲偉認識那個何富財又能怎麼樣？忠叔只是一個張仲偉的管家。他根本就沒有權力過問張仲偉有關於何富財的事。
張仲偉再一次折回辦公桌子前，拿起那份資料。
何富財你逃了二十年，居然還會再一次出現。真是冤家路窄。二十年你欠我的。二十年後我欠你收養小孫女的情份。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何富財你是在報復嗎？用小孫女來報復我嗎？如果你敢對她不好。等我找到你。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二十年前警察是飯桶。二十年後，我張仲偉親自出馬，你一定逃不掉的。
…………..
“奶奶，你今天又要出去啊？”許靈瑤揹着斜跨包，正準備去上班，卻看着奶奶推着小車，準備外出賣涼茶。
“對啊。反正整個呆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出去活動一下也好。”奶奶親暱的對許靈瑤說。
“那你就什麼都不要拿呀。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出門，不是更好嗎？”許靈瑤嘟着粉嫩的嘴脣。看着奶奶有點心疼。
“奶奶都習慣了。而且，大家也都習慣，每天來一杯我親自泡的涼茶。現在正是熱的時候，喝涼茶的人也多，奶奶出去找點小費也好。”奶奶說得理所當然。
“我昨天不是纔給過你錢嗎？你爲什麼還在擔心錢的事呢？”許靈瑤看着奶奶十分的不解。“難道說，又是姑姑他們……”
“噓——小聲點。”奶奶看了一眼裡屋內。“你姑姑還在睡覺，小心被她聽到。”
許靈瑤的臉色不太好。每一次她給奶奶錢。總是會被姑姑收颳去。連奶奶自己賣涼茶的錢，姑姑他們也不放過。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許靈瑤趕緊從包包裡拿出一百塊出來。她遞給奶奶：“奶奶，這個你拿着。這一次千萬不要被姑姑知道了。”
“奶奶不要，奶奶身上還有錢。”奶奶趕緊將錢還給許靈瑤。
“有嗎？那你拿給我看看。”許靈瑤盯着奶奶，她就知道，奶奶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中午吃飯肯定又是拿賣掉涼茶的錢，去買一個幹餅子吃。
“奶奶真的有錢。”奶奶微微低着頭，不敢看許靈瑤的眼睛。
“你拿着吧。”許靈瑤眼睛裡已經閃爍着眼花。看着奶奶清瘦的模樣。心裡很不好受。她固執的將錢塞到奶奶的口袋裡。“你如果再不要，那我就不去上班了。我也陪你去賣涼茶。你中午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好。奶奶收下。”奶奶看着許靈瑤，眼淚已經忍不住落了下來。連話也變得哽咽起來。
“奶奶，你看你真壞。把我也惹哭了。”許靈瑤幫奶奶臉上的淚水擦掉。
“奶奶沒有哭。奶奶是高興。”奶奶用粗糙的手，輕輕的撫摸許靈瑤的臉頰。許靈瑤直接抓着奶奶的手，將奶奶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靈瑤真好。要是你姑姑和你姑父有一半你的好。奶奶這一生就知足了。”
“靈瑤不好。靈瑤一點也不好。”許靈瑤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任它滑落臉頰。“如果靈瑤真的好的話。那麼，奶奶也不用到了現在的年紀。還跟着吃苦耐勞。靈瑤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可靈瑤都爲奶奶做了什麼？靈瑤對不起奶奶。”
“傻孩子，別說傻話。奶奶並不怪你。你永遠都是奶奶的驕傲。”奶奶用她的另一手，輕輕的撫摸許靈瑤的頭髮。
“可我自己怪我自己。怪我不能夠好好的侍奉奶奶。讓您不能好好的享受晚年。”她吸了吸鼻子。“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我們領導說我乾得很好。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會升我職。到時候，我一定要讓您住大房子。過最好的日子。”
“嗯。”奶奶破泣而笑。“奶奶相信我們靈瑤。奶奶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的。”
“奶奶。”許靈瑤忍不住倚在奶奶的肩膀哭起來。
“可憐的孩子。你應該擁有更好的生活。應該屬於更好的人家。”奶奶抱着許靈瑤在嘴裡喃喃道。
“不！”許靈瑤搖着頭說：“靈瑤不可憐。因爲有奶奶。奶奶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生活。靈瑤因爲有奶奶，纔會過得更好。奶奶一定要永遠都陪着靈瑤。”
“傻孩子。”奶奶將許靈瑤正視她。“奶奶已經是入土半截的人了。哪裡可能永遠都陪着你啊。”她寵溺的捏了一下許靈瑤的鼻子。“你呀！應該找一個永遠都陪着你的人了。趁奶奶還在，也好幫你參觀參觀。”
“什麼啊！”許靈瑤擦了擦眼淚。臉上出現了紅暈。看起來十分的嬌羞。“我纔不要呢。我只要奶奶。”
“喲！幹什麼呢這是？”許心蘭還穿着睡衣，站在裡屋的門口，看着許靈瑤她們說：“一大清早的，就上演親情戲啊！”
許靈瑤看着許心蘭不適的扯了扯衣角。“姑姑早。”她被動的叫了一聲。
“昨兒個，你們那通達什麼集團的，舉辦什麼什麼成功了嘛。你拿回來的獎金，都被你姑父帶去玩了。晚上你回來的時候，不要忘記了。去買點什麼菜回來啊。”許心蘭看着她自己的手，比劃着好像很美似的。一幅饒有興趣的模樣。
“嗯。知道了。”許靈瑤再順從的點頭。
“對了。我的指甲油沒有了。不要忘記了，也給我帶一瓶回來。”許心蘭盯了一眼許靈瑤。又加一句：“要橫叔家賣的。你不要給我買狗子他們家賣的啊。”她嘟着嘴巴說：“狗子家的喜歡減料。沒有橫叔家的多。質量也沒有橫叔家的好。”
許靈瑤有點爲難。她身上之前只有一百三十塊。如今，還給奶奶拿了一百。身上就只有三十塊錢。晚上除了買菜還好。再買指甲油肯定還差一點。
“怎麼了？讓你做這麼一點事，都不行了嗎？”許心蘭見許靈瑤沒有回答。又趕緊說：“你現在是當白領了。有錢了。就不把我們這些窮姑姑放在眼裡了呵！”每一次一說到錢。許心蘭總是喜歡用這樣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許靈瑤。
“不是的。”許靈瑤想再說什麼，可許心蘭的眼睛一直都瞪着她。“嗯。知道了。晚上我回來買。”她無奈的答應。
“那還愣着幹什麼？今天你不想去上班了啊？”許心蘭見許靈瑤還站在原地。趕緊催促她一聲。許靈瑤剛走兩步。許心蘭又說：“你不是去上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