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客房之內,孤芳豔看着面前的夜傾舞,道:“我可是將人救回來了,你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事。”
夜傾舞此時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機械般的點了點頭,“我待會兒可以去看看他們嗎?”
“隨便你,你只要記得答應過我的事便可。”
看着離開的孤芳豔,夜傾舞有些迷茫,自己的心真的可以如她所說,能夠代替星辰石嗎?她怎麼覺得不靠譜啊?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還有心情嘆氣?”
就在此時,一道飄渺的聲音傳來。
夜傾舞一驚,環顧四周,卻不見半個人影,不由有些疑惑:“你是誰?”
那聲音冷然:“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了?”
夜傾舞倒吸一口涼氣:“夜紫曦?”她怎麼來了這裡?
想起她交代自己的事情,卻有些憂慮,現在自己已經命在旦夕了,哪還有時間去替她做事,可是若是不幫她,她現在就會讓自己歸西,那自己還是得死,哎呀,逃來逃去都逃不開啊!
一襲藍色衣裙的夜紫曦出現在夜傾舞面前,玲瓏有致的身軀被衣裙完美的包裹,背後揹着一把寶劍,臉上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
見到夜傾舞的時候,緩緩開口說道:“現在他們已經受了傷,是你最好的機會,你還不趕快下手?在猶豫什麼?”
夜傾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那麼厲害,你怎麼不親自去?你還要我去?”
夜紫曦爛然一笑,“我若是能去,何須讓你幫我?而且你別忘了,這也是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
夜傾舞嘆了口氣,“我知道,我是答應了你,可是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啊!”
“你怎麼了?”夜紫曦在桌邊坐下,聽到夜傾舞長嘆短噓,不由出聲詢問。
夜傾舞眼珠子一轉,在夜紫曦對面坐下,倒了杯茶喝下,表情略微有些悲憤:“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夜紫曦挑眉,瞥了一眼夜傾舞:“不提便不提,只是我交代你的事,你若是辦不成,那你以後就別來見我了。”說着便起身就要離開。
眼見夜紫曦就要離開,夜傾舞急了,一邊哭訴一邊注視着她的動作:“哎,說不定我以後真的見不着你了,這個孤芳豔居然要我的性命,恐怕替你做完這件事之後,我就要死了。”
嗯?正要走的夜紫曦停下步伐,目不轉睛的看着夜傾舞,那雙眼睛似乎有看透一切的本領,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你活該。”
這一句話,讓夜傾凰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剛纔說什麼?
她說自己活該?
她該不會說錯了吧?還是我聽錯了?
忍不住說道:“夜紫曦,我都要沒命了,你還說是我活該?”
夜紫曦將手中的劍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威脅道:“誰讓你叫我名字的,我是你師傅,尊卑要分清。”
夜傾舞將頭一扭,眼裡都是抗拒:“師傅?有你這麼當師傅的嗎?要不就是逼着我去替你取夜傾凰和慕容雪的心頭血,要不然就是奚落我,我都要被人害得快沒命了,你還說我活該?你這樣的師傅有什麼好的?”
夜紫曦瞥了一眼夜傾舞,道:“夜傾舞,孤芳豔要你的心,無非就是去代替星辰石時吧,又不會要你的命。”
夜傾舞瞪着眼睛:“要我的心不就等於要我的命嗎?你這說的是什麼廢話?”
“嗯?你剛纔說什麼?”夜紫曦蹙着眉頭,眼神不善的盯着夜傾舞。
葉輕舞見她目光如炬,如此模樣盯着自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扯出一個笑容,有些狗腿的說道:“哈哈,我剛纔什麼都沒說,就是開玩笑的,您老別放在心上啊!”
夜紫曦看着她如此模樣,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若是你替我辦成了這件事,我便去找孤芳豔,讓她不會再取你的心去代替星辰石。”
聽到這話,夜傾舞差點高興的蹦了起來,抑制不住的興奮:“真的嗎?你真的肯救我?”
夜紫曦點點頭:“前提是你要將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好,記住,我要的是夜傾凰和慕容雪的心頭血,你若是做到了,我自然可以保你性命無虞,你要是做不到,那麼抱歉,你就把命留在雪國好了。”
夜傾舞連連點頭:“我一定做到,一定會做到的,你放心吧。”
“很好。”
等待夜紫曦走後,夜傾舞就在琢磨着該如何取得夜傾凰和慕容雪的心頭血,這可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弄巧成拙。
現在慕容雪那邊先不說,夜傾凰那裡可是有帝千絕寸步不離的守着,這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啊,若是不想一個辦法將帝千絕支開,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取得夜傾凰的心頭血,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算了,先不想這些,我還是先去看看他們再說吧。”夜傾舞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到得一座小院之中,帝千絕他們果然在此,就連言蹊也和他們在一起。
見到言蹊的第一眼,夜傾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好像早就知道孤芳豔的目標是自己,所以當初才讓自己跟着孤芳豔走,雖然說他是爲了救夜傾凰,但是心裡卻還是有那麼一點不好受。
果然,在見到夜傾舞之後,言蹊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那個時候,不過是事情緊急,他卻並未想過夜傾舞心裡究竟會怎麼想。
只聽得他的聲音都有些尷尬:“你來啦。”
這一句之後,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幸好,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再說他好像只是個骷髏,也沒有臉啊?
而夜輕舞此時心裡惦記着夜傾凰的傷勢,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在夜傾舞進屋之後,帝千絕對着她點了點頭,慕容雪和夜青玄也在。
看着牀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夜傾凰,夜傾舞上前一步,有些擔憂的問:“她沒事吧?”
坐在牀沿邊的帝千絕臉色極差,聞言並未答話,只是搖了搖頭。
反而是一旁的慕容雪開口說道:“我們先前已經找過雪國的大夫來看過了,大夫卻說她受的傷倒不是很重,只是不知怎麼回事,好像體內的氣血流失很嚴重。”
“氣血流失嚴重?”夜傾舞有些錯愕的看着牀上的夜傾凰,的確是臉色蒼白,像是失血過多,可是他們最近一直都在一起,並未發生什麼大事啊?
於是她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的問:“那可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嗎?”
慕容雪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牀榻上躺着的那個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屋內的氣氛一時顯得十分凝重,誰也沒有開口。
帝千絕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夜傾凰,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慕容雪和夜青玄也是緘默不言,一直以來,雖然都是帝千絕帶着他們去尋找解開鳳凰淚的封印,可是夜傾凰纔是最主要的。
其實,到現在爲止,慕容雪還是有些迷茫,爲什麼他們一定要去找解開鳳凰淚封印的眼淚呢?
據容華所說,這一切都是天命,都是夜傾凰的使命。
以後,究竟又會發生什麼?
掙扎片刻,夜傾舞還是開口,道:“或許孤芳豔會有辦法,我這就去找她。”
在她轉身之際,帝千絕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眼神銳利:“你要去和她談什麼條件?”
夜傾舞咬了咬嘴脣,避過他們幾人的目光,倔強的道:“我會有辦法的。”
帝千絕皺眉,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不準去。”
夜傾舞爭脫他的束縛:“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帝千絕也不惱,只是靜靜的看着夜傾舞,十分冷靜的分析:“我是沒有權利限制你的自由,可是你要好好想一想,當初傾凰答應過你的母親,會好好保護你,她既然將你帶出來,就決不會允許你受傷,而你現在卻要去和孤芳豔談條件,我不知道她抓你究竟是爲了什麼,可是這一定不是好事,難道你想讓傾凰醒過來之後,卻失去了她的妹妹嗎?”
縱然帝千絕十分疑惑,爲何孤芳豔要堅決帶走夜傾舞。
而且先前在雪國皇宮外面,他可以猜測得到,若不是夜傾舞求情,孤芳豔根本不會讓他們進城,那如此說來,夜傾舞對孤芳豔一定非常重要,而且既然孤芳豔能夠被夜傾舞說服,就說明她對夜傾舞的身上的某樣東西迫切的需要,纔不得不答應她的請求,而若是現在夜傾舞再去求孤芳豔,那麼孤芳豔一定會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所以現在他絕不允許夜傾舞再去冒險。
若是夜傾凰醒來之後得知夜傾舞爲了救她出了什麼事,她一定會自責難過的,他不希望夜傾凰如此難過愧疚,所以他會阻止夜傾舞。
不得不說,帝千絕的猜測很正確,可是夜傾舞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就算要去求孤芳豔,可是不到最後一刻,她又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落在孤芳豔的手上呢?
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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