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去見一見吧。
屋內,硃砂平靜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晚月和夜青玄來到的時候,夜傾凰已經快失去了耐心。
瞧着躺在牀上毫無生氣的慕容雪,夜傾玄看向帝千絕:“帝公子,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還未等帝千絕開口,硃砂便開口說道:“月姑娘,麻煩你把在晚月樓得到的東西拿出來,裡面的東西便可以救慕容姑娘。”
“什麼,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可以救阿雪?”夜青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硃砂。
包括夜傾凰也是一臉驚訝,倒是江晚月,沒有絲毫訝異,自打在晚月樓那個侍女把盒子遞給她的時候,她便已經猜到了。
把手裡的盒子遞給硃砂,她便退到了一旁,因爲她知道,有硃砂在,事情一定會很是順利。
當硃砂打開盒子的時候,所有人皆是大吃一驚,都沒有料到,盒子裡裝着的居然是一朵瑩白色的小花。
想了想,硃砂還是對着其餘人說道:“你們其他人先出去,傾凰留下來便可。”
等他們都出去之後,夜傾凰表情凝重:“需要我做些什麼,你便說吧!”
硃砂笑了笑:“不必擔心,我方纔讓他們出去,不過是爲了告訴你一聲,她的容貌可能瞞不住了。”
夜傾凰一愣,不解的問道:“爲何?”
把玩着手裡那朵瑩白色的小花,硃砂垂眸:“你可知這花叫什麼名字?”
夜傾凰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這朵花叫什麼名字。
硃砂解釋:“此花名曰千枝葉,它可以治療任何傷勢,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它也可以把你救出鬼門關,但前提是服下千枝葉的人在這之前絕對不可以服用其它東西,否則這花就不是救命的東西,而是催命符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阿雪的容貌到底是如何被封住的,我也沒有絲毫辦法啊?”夜傾凰有些無奈,她雖然知道該如何恢復她的容貌,卻不知道當年是如何做到的。
“不必,我有辦法。”
只見硃砂手指輕揚,半空中立即出現了一道光柱,照耀着慕容雪。
慢慢地,慕容雪的額頭處開始出現異常,在兩人的注視下,一朵藍色而妖異的花呈現在眼前。
那朵花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中,好像在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樣。
“這是什麼花?”夜傾凰好奇的問。
看了幾眼,硃砂輕笑:“原來是她,我還當是什麼呢。”
看樣子,硃砂明顯知道這朵花的來歷。
將半空中的花抓在手裡,仔細打量,卻見那朵花漸漸地失去了顏色,變得黯淡無光,花瓣掉落在慕容雪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硃砂眼裡閃過一抹了然。
唯獨夜傾凰有些驚訝。
將千枝葉餵給慕容雪,靜靜地等待着。
硃砂擡頭問道:“你不打算告訴她們慕容雪的真實身份嗎?”
看了一眼窗外的幾人,夜傾凰一愣,而後笑道:“這件事當然要告訴她們,只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理解。”
“理解不理解,就看你了。”
瞧了一眼還未醒的慕容雪,硃砂道:“我現在還有事,便先走了,我等會兒幫你把人叫進來,餘下的事情就是你自己解決了。”
硃砂打開屋門走了出去,見到不遠處的幾人,緩緩開口道:“傾凰讓你們進去,她有事情和你們說。”
幾人一聽,連忙朝屋內走去,唯獨落在幾人身後的言蹊一動也不敢動。
先前他被夜紫曦打成那副模樣,卻不過一天光景便恢復如初,果然不負當年冥主之稱。
此時見到硃砂,言蹊卻好似十分害怕她。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硃砂撇了他一眼,語氣淡然:“跟我來。”
言蹊低垂着腦袋,默默的跟在硃砂身後。
走到一方小院裡,硃砂款款而坐,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而後看向跟上來的言蹊。
看着他一身黑袍裝扮,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言蹊,十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言蹊默默的聽着,沒敢答話。
想當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不敢招惹那些人,卻不料最後還是栽在了那個女人手裡,現在想來,當年的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啊。
見此模樣,硃砂也不勉強,脣角勾起一抹淺笑:“聽說近日師傅她回來了,你不去看看她?”
言蹊一聽,整個人都抖了抖。
硃砂好笑,眼裡卻閃着寒光:“按輩分,你可是我的師叔啊,你怎麼那麼怕我。”
“砰”的一聲,言蹊跪在地上,我的姑奶奶,要是你娘知道了,不扒了我的皮纔怪,我可不敢做你的師叔。
至於你師傅?
她把我弄在那個地方几十年不見天日,我現在都不敢去見她。
“姑奶奶,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現在已經按照她說的跟在夜傾凰身邊保護她了,只要過了這個百年,我就可以自由了。”
要是臉上有表情,言蹊現在一定是一臉哀怨。
當年的事,她真的是坑了自己啊,有這麼做人姐姐的嗎?
硃砂嘆了口氣,對言蹊道:“言蹊,師傅回來了,既然你不去見她,那你可有什麼話要我轉達的?”
“你幫我問問她,我還是她親弟弟嗎?”言蹊有些哀怨,有些氣憤的說道。
硃砂挑眉:“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問問的,只是你幹嘛這麼糾結這件事,你好歹也是冥界的皇子,身份也不低,就算她不是你姐姐,你不照樣過的很好?而且她活了這麼久,你怎麼知道她會對什麼事情在乎?或許,她壓根就不記得你了。”
言蹊雙生握拳,語氣不忿:“你不知道,我曾經問過她還記不記得我,她說過記得的,結果轉頭就把我封在了夜國的地下,我很是懷疑,我根本就不是她親弟弟。”
“好吧,你去吧,我還有事。”硃砂擺擺手,讓言蹊走了。
她自己一個人靜靜地不知思考着些什麼,閉上眼睛,身影慢慢消失不見。
言蹊纔出門,轉頭便見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不由咋舌,不愧是修爲高深的人,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