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聞言有些語塞,但還是說道,“整個蜀山上下,從來誅殺的都是爲禍天下的妖邪,何錯之有?”
“他們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定人生死,又與爲禍天下的妖邪有何區別?”陳凡淡淡的問道。
“這.......”徐長卿一時語塞,憑他十幾年的見識,自然不可能在這方面勝得過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陳凡。
“沒想到今日竟然得見高手,實在是我們有眼無珠了。”見到這種場景,唐家堡衆人是徹底沒底氣了,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實力爲尊,陳凡一隻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唐益,那麼他要血洗唐家堡根本不成問題,這種人,自然不是騙子。
於是唐坤和唐泰很自然的同時想到了對陳凡服軟,畢竟他們和陳凡並沒什麼深仇大恨,陳凡也還未讓唐家堡受到什麼太大的損失。
唐益被廢算損失嗎?這還真不算,對於唐坤和唐泰來說,唐益被廢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唐坤覺得自己的寶貝孫女少了一個擋路者,而唐泰更是覺得自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這對他們來說,實際上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陳凡不禁有些奇怪,要說這唐坤對唐益還真是不怎麼樣,爲了唐雪見一個撿來的孫女,拋棄了自己的兒子,雖然這個兒子是庶出的,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在古代庶出一向是不值錢,哪怕再優秀,也沒什麼用。
“前輩您莫要生氣,我爺爺他們沒和您這種法力通天的修道者打過交道,他們誤會您了,我向您道歉。”見陳凡動了怒火,唐雪見連忙走到了陳凡身邊,小心翼翼的向陳凡賠禮道,她怕陳凡一怒之下會直接滅了唐家堡。
唐坤畢竟當了幾十年的堡主,與各方面的人打過交代,這種時刻自然知道該說什麼,他充滿歉意的說道,“這位前輩,老是夫有眼無珠冒犯了你,還請您恕罪。”
唐泰也是一個老江湖了,連忙也立刻賠禮道,“這位高人,全都是因爲這唐益,我們纔對您產生了誤會,還請您能見諒。”
說着,他手指着唐益又道,“唐益冒犯了高人,就交由高人處置了,無論您如何處置他,我們唐家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唐泰的做法,顯然是越俎代庖了,但是唐坤卻沒有反對,一個庶子罷了,他的死能讓陳凡這位強者消氣,也是值得的,如果運氣好,讓陳凡滿意了,說不定還會給唐家堡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一個合格的家主,從來不懼怕矛盾,矛盾和危險是兩回事情,當兩股勢力產生矛盾的時候,調和的過程的可以促進自己一方的團結,只要不是已經尖銳到你死我活的矛盾,也能夠促進和原本是敵對方的瞭解與和解,要不然也不會有不打不相識這種說法。
陳凡目光緩緩從唐坤和唐泰的身上掃過,但是並沒有理會他們,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唐雪見的身上。
唐坤和唐泰被陳凡的目光掃過之時,皆低下了頭,他們連與陳凡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陳凡的實力,可以算是他們這一生都未遇到過這般強大的人物。
陳凡對唐雪見淡淡說道,“你不必多說什麼,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這瓶丹藥,足可以延長你爺爺二十年的壽命,你拿去吧。”
以陳凡的智慧,自然看出了唐雪見在害怕什麼,他既然答應了唐雪見要救他爺爺,自然也不屑去反悔。
“多謝前輩,前輩的大恩大德,雪見沒齒難忘。”唐雪見聽陳凡沒打算反悔,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將心放了下來。
唐坤和唐泰並沒有因爲陳凡沒理他們而生氣,他們也不敢生氣,只要陳凡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就已經很滿意了。
等到稍稍冷靜了一下後,唐坤與唐泰的臉色就有些不同了,以陳凡顯現出來的實力,他自然不可能騙人,那麼也就是說,唐坤的壽元,絕對可以延長二十年。
二十年的時間對於整個唐門來說,足以改變太多太多的事,比如唐泰,他就很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再活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時間,足夠唐雪見徹底的成長起來,掌控唐家的全部勢力了,到時候家主之位,根本毫無爭議。
陳凡與唐雪見說完話後,又對一直未言語的徐長卿說道,“你不是要調查毒人的來源嗎?我剛纔發現,這個唐益身上有毒人的氣息,你可以調查一下他。”
徐長卿一直都沒說話,他方纔想表明自己蜀山弟子身份的,但見唐家堡內烏煙瘴氣,甚至還懷疑陳凡這位將救民之藥送給他們唐家堡大小姐的人是騙子,這是恩將仇報啊,他不免有些瞧不起唐家堡衆人,便一直冷眼旁觀。
現在經陳凡提醒,不免眼睛一亮,他覺得以唐家堡衆人的心性,還真有可能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唐益聞言神色大變,驚恐的看向陳凡,想要飛速後退,可惜卻忘記了,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內力,身受重傷,根本逃不走。
徐長卿身子一掠,出現在了唐益的身邊,向其問道,“這位前輩,請問你身上怎麼會有毒人的氣息?”
“毒人?”聽到這兩個字後,唐坤和唐泰微微一怔,而後二人對視了一眼,毒人的事情,以他們的江湖地位,還是聽說過的,他們也很疑惑,這種疑似唐門的手段,怎麼會出現在江湖上。
唐雪見聞言也是一怔,心想難道毒人之事,與自己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二叔有關係?
“胡說八道,這跟我沒關係。”唐益慌亂的大叫起來,不斷的咆哮道,想要藉此恢復一點信心,此時的他雖然已經心灰意冷,武功被廢,還被父親,二叔這般對待,但是好死不如賴活着,他不願意死,他還要報復這些人,毒人就是他最後的希望,可現在,這個希望徹底破滅了。
“快說,毒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徐長卿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直指唐益的喉嚨。
唐益此時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了,他絲毫不在意喉嚨處的長劍,依然不斷的否認,他很清楚,說了,他就真的要死了。
“你!”見唐益一副任你處置的姿態,徐長卿心中大怒,但他終究是仙道名門子弟,而且心懷仁義之心,從未對人動過私刑,面對此種情況,他竟是毫無辦法。
“我來吧。”陳凡緩步走到徐長卿身旁,朝着唐益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射入了唐益的體內,緊接着唐益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竟由一個一米八的壯漢,縮小到了十三四歲的少年。
這種手段並不神奇,只不過是用法力將骨骼不斷的壓縮罷了,但是骨骼不斷的縮小,過程自然是痛苦無比。
陳凡雖然可以用更簡單的手段,比如攝魂大法之類的手段,但是唐益的做法卻是讓他有些不悅。
陳凡雖然不是聖人,他同樣也看不慣用普通的百姓去做毒人的行爲,所以他決定給唐益一個懲罰。
唐益倒是一條硬漢,這個過程雖然痛苦之極,但他一直在強忍着,不發一言,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挺過這一關之後,就直接製造十倍的毒人,報仇雪恨。
可惜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等直到他的身體縮小至十歲孩童左右的身形時,終於忍受不住了,他大叫道,“別再繼續了,我說,我說,饒了我吧,製造毒人的是霹靂堂的堂主羅如烈,製造毒人的地點就在大三元賭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