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嫣然的話讓常晏然一愣。
常晏然和宇文博雅對常嫣然的懷疑並沒有告訴常嫣然本身，常晏然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常嫣然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而且看她樣子，似乎真的對自己的身份有了一些懷疑。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常晏然頓了頓，道。
常嫣然嘆了口氣，道：“阿豹離開了我兩天，包括到今天，他都沒有回來過。他不在我身邊，我覺得很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情錯過了一樣。而且每天晚上做夢，夢到都是自己被殺的場景……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我真的是小染，爲什麼會看到自己死的時候的樣子呢？”
常晏然一愣。
常嫣然沒管常晏然的表情，繼續道：“所以，很有可能，我根本就不是小染，我只是當時小染和阿豹周圍的別人。”
說完，她看了一眼常晏然，道：“晏然，你覺得呢？”
然而常晏然卻沒有回答她，因爲常晏然在想自己的事情——常嫣然說的的確有道理，但……她又何嘗不是？
昨天，在張醫生身邊，她和宇文博雅看到的幻境，也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的啊！
常晏然咬住嘴脣，道：“我記得……宇文博雅說過，當初他和你在一起之後，你們還撿到過一個兔精？”
常嫣然愣了愣，點頭：“對，阿白。”
常晏然有點好笑，道：“小染取名字真是大同小異，阿豹，阿白……”
常嫣然道：“你懷疑，我是阿白？”
“不是，我只是這麼一問。”常晏然心下忐忑。
常嫣然是不是阿白她不知道，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阿白……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囧了。
常嫣然見常晏然表情變來變去的，道：“這樣吧，晏然，現在不知道爲什麼阿豹聯繫不上，你可以陪我去一趟蔚藍醫院麼？”
常晏然道：“蔚藍醫院？你去那裡做什麼？”
因爲常嫣然看起來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樣子，加上她和宇文博雅一直沒有聯繫，她大概是不知道蔚藍醫院的實質。
常嫣然道：“我，我想去找張醫生，問問他我一天到晚做夢是爲什麼……我之前打了他幾個電話，可是都沒有人接。”
常晏然心想，有人接纔可怕，一邊安慰道：“唔，你別擔心，張醫生啊，他，他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已經被蔚藍醫院辭退了。”
嗯，其實她也沒說謊，張醫生是被蔚藍醫院的高層給直接殺掉的，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解僱吧。
常嫣然一聽，愣住，道：“辭退？怎麼會這樣？”
常晏然道：“沒什麼……總之，蔚藍醫院現在還是不要去的比較好。那裡有點複雜，現在跟你說，一時半會兒說不了，等晚些時候，讓宇文博雅親自跟你解釋。”
常嫣然看着常晏然，緩緩道：“親自解釋？晏然，你的意思是，阿豹這幾天，都和你在一起麼？”
常晏然一愣，道：“是爲了工作的事情……”
“對，又是爲了工作。”常嫣然坐了下來，“又是爲了工作……你們總有那麼多交疊重複的工作要一起做。可我呢？我只是個沉睡了很多年，什麼用都沒有的人，阿豹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昨晚和前天不回去，也只是發個敷衍的短信……晏然，你知道麼，我懷疑我自己不是小染，更多的是爲了讓我自己相信，阿豹他不是不喜歡我了，不是要放棄我這個一百年的戀人了，而是，我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常晏然一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常嫣然嘆氣，道：“阿豹對小染的癡情，我歷歷在目，我不願相信他會變心，我只能相信我自己是個冒牌貨。晏然，你知道麼，有時候我更希望你是小染。你們有默契，有共同話題，甚至還有個寶寶……呵呵，這些，哪一樣是我和阿豹之間有的？”
一瞬間，常晏然簡直要跪下跟常嫣然說抱歉了，幸好她和宇文博雅昨晚到底沒做到最後，不然她真是要愧疚而死。
常嫣然頓了頓，繼續道：“晏然，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死纏爛打，而是應該退出，成全你們兩個？”
“嫣然……”常晏然表情微變，道，“你別想太多了。我和宇文博雅之間……沒有其他的東西。現在真的疑團太多，之前你住的那家蔚藍醫院，其實是一個跟魂界有關的可怕的組織，如果不是因爲宇文博雅，我們都可能會有危險。等處理完這個事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常嫣然看向常晏然，有些懷疑道：“真的？”
常晏然連忙點頭：“真的，真的。”
常嫣然微微吸了口氣，道：“好，我就相信你。妹妹。”
這一聲“妹妹”叫的突兀，但常晏然卻明白，這也是常嫣然的警示。
你是我的妹妹，不要再跟我搶男人了。
常嫣然大概是心情好了些，臉上露出個笑容，道：“晏然蔚藍醫院真的不能再去了麼？”
常晏然道：“啊？怎麼，你還想去？”
“嗯，其實，我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那邊。”常嫣然嘆氣，“我想要回去拿，如果晏然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好了。”
“那怎麼可以。”常晏然當即拒絕，自己有法力都險些不能脫身，何況是病弱的常嫣然？
常晏然看了看天色，道：“現在還是白天，去一趟倒是應該沒危險，我陪你去吧。”
常嫣然臉上立刻揚起笑容：“好。”
至於那笑容中隱藏的含義，常晏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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