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宋府。
丞相宋世忠也跟兒子宋明鏡交代着:“明鏡,待會兒,你就跟白逸塵說清楚。名劍坊那兩成紅利不要了,此事我們宋家也不再插手。”
宋明鏡抱拳道:“爹的意思,孩兒明白。不過,以孩兒的眼光來看,即便是失去了掌控白家的機會,白逸塵仍舊是一個人傑,將來絕非池中之物。如此行事,過於冒失。況且,我與他是結義兄弟,若是落井下石,傳出去,名聲何在?”
宋世忠點點頭,道:“你的意思,爹何嘗不明白?只是沒有了白雲龍坐鎮西北,震懾武林,白家在隴右道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在京城的名劍坊分店豈能開得下去?你若是看好他,可以在其他方面幫忙,明白嗎?”
宋明鏡點點頭,道:“孩兒明白了!”
片刻後,城西名劍坊。
白逸塵、白問劍等人也接到了白家家主變更的消息。
剛得到消息,白逸塵也是一臉懵逼,天榜排名第七的先天宗師白雲龍居然會忽然死亡,實在讓他難以置信。更讓他無語的是,對方將一身功力傳給了白逸風,還早早立下遺囑,讓其繼承家主之位。他這個第一順位繼承人連消息都沒有收到,就徹底失去了機會。
這時,他想到了很多問題。首先,沒有了白雲龍的震懾,京城名劍坊也維持不下去了,他必須離開了!
旋即,他和白問劍召集了大部分白家弟子,在天井議事。
白問劍從懷裡拿出了一封書信,道:“其實,這次我來京城之前,家主便把這封書信交給了我。他讓我在白家發生劇變之時,拿出來看。現在我當着所有人的面念出來!”
隨即,他撕開書信,取出一張信紙,開始念道:“六長老,若我身死,逸風繼承家主之位。你務必帶着京城所有白家弟子隨逸塵離開京城,前往河東道,尋找沈家庇佑,並輔佐他在河東開闢白家支脈。至於京城名劍坊的所有物品,便算是我這個做爹的留給逸塵最後的饋贈,拜託!”
六長老就是白問劍在十大長老之中的排名。此時,所有白家弟子都是恍然,原來家主早就做了安排。從今以後,他們就不再屬於長樂府白家,而是新的河東道白家,而白逸塵就是他們的家主老爺了。
隨即,他把書信遞給了白逸塵和李德才兩人查看,他們都見過白雲龍的字跡,可以鑑別真僞。
李德才看了片刻,確定爲白雲龍的親筆書信。
而白逸塵看完,心中也是有些感動,便宜老爹死前,到底還是念着自己的。
同時,他心中對白雲龍的死,也有了深深的懷疑。看白雲龍的這封遺書,顯然對自己的死亡早有預料。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先天宗師也會生出必死的想法?
白雲龍作爲天榜第七的先天宗師,即便是天榜第一的真武派掌門玄元真人出手,也只能擊敗他,想要殺他,可能性不大!畢竟,他打不過,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裂天功雖然過於霸道,折損壽元,但白雲龍作爲先天境界的宗師強者,活個一甲子也是不成問題的。如此突然死亡,其中必有隱情!
通過這兩點,白逸塵有了懷疑對象,那就是魔教。應該是魔教出動了數名先天宗師強者,一起暗算了白雲龍。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白逸風接掌白家,實現他們的巨大陰謀!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他的猜測,具體情況,只有以後調查了才能知道。
旋即,白問劍道:“既然家主已經有了遺命,老夫自然遵從,大家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隨二少爺前往河東道!”
李德才等人都紛紛道:“是,長老!”
旋即,衆人散去,白逸塵對着白問劍抱拳道:“多謝長老支持,逸塵感激不盡!”
白問劍搖頭道:“你不必謝我,我也是遵從家主遺願。你也不要怨你爹。他選擇逸風,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今後你會明白的!”
白逸塵聽了,隱隱覺得白問劍似乎知道什麼隱秘,但對方既然不說,他也不會問。錯失白家家主之位,他心中的失落肯定是有一些。但要說怨恨白雲龍,那根本不可能!白家對於他而言,並非是不可或缺。只要他努力開發金手指,努力修煉,早晚有一天,也能突破到先天境界,成爲名震天下的宗師強者,可以自己開闢一個不遜色於白家的強大勢力!
旋即,白逸塵走出了房門,卻在走廊遇到了周銀鈴。
周銀鈴安慰道:“塵哥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們去喝酒?”
白逸塵搖頭失笑,道:“你錯了!其實我該開心纔是,如果真讓我成爲家主,管理白家,不知道要操心多少事務,哪有時間修煉武功了?在江湖之中,武功纔是一切,只要我突破先天境界,天下大可去得。那時我們可以泛舟江上,欣賞水光山色,也可以仗劍江湖,快意恩仇,豈不比當什麼家主要快活得多?”
這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不甘,而是自信!
周銀鈴聽了,嫣然笑道:“塵哥哥,我相信你。那我們一起去河東道吧!”
這時,周伯乾的身影一閃而至,笑道:“這樣正好,現在白小子也不用去請示你爹了,等你們去了河東道,爺爺就給你們操辦婚禮。對了,這件事還得通知你二爺爺,我這就找人給他送信去!”
白逸塵剛想說什麼,但周伯乾的身影已經迅速遠去,很快就消失無蹤。
周銀鈴卻看出來了,於是問道:“塵哥哥,你不想娶我嗎?”
白逸塵笑道:“怎麼會呢?我是想說,現在形勢微妙,江湖隨時可能要掀起一場殺劫。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努力練功,提升修爲。至於婚事,可以先緩緩再說!”
片刻後,宋明鏡和蕭玄明一同來到了名劍坊。
白逸塵在三樓廂房接待兩人。
宋明鏡道:“三弟,長樂府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白逸塵點點頭:“聽說了!因此,我準備去河東道,明早就走!”
蕭玄明聽了,心中暗道,看來三弟果然對形勢看得十分清楚,做出了最佳選擇。他原本要說的話,已經不必開口。
這時,宋明鏡從懷裡取出了一疊銀票遞給白逸塵,道:“三弟,這裡是兩千兩銀票,這是大哥的一點心意,你不要拒絕。等到了河東,如果有事,可以派人送信給我,只要能幫得上的,大哥必定義不容辭!”
白逸塵聽了,也就不再推辭,抱拳道:“多謝大哥!”